苏烈笑而不语。
沈桐抱着手机开始查询那些点点杠杠分别对应什么数字,还兴致勃勃地把它们都记了下来,最后按照礼品送来的顺序排列,饭也不吃了,一门心思地钻研那些数字代表什么意思。
苏烈:别想得太复杂,就是简单的文字密码。
沈桐:文字密码?我还以为是电话号码,或者数列什么的
苏烈等急了,忍不住透露:你把它们往英文字母靠一靠试试?
沈桐凝眉:谁让你提示哒!我能解出来!
苏烈瞬间坐正:我错啦!
一分钟之后,沈桐拍案而起:苏烈!你真浪!
这天晚上苏烈浪够呛,在酒店房间里把沈桐按在课桌上啃来啃去,嫌课桌不够结实又转移到黑板上,一边极尽所能地撩拨一边逼沈桐朗读板报,读完一篇不过瘾,还非得让他背下来。
沈桐气得不行,偏偏浑身酥软,弄不过这发疯的公狗。他把板报上的内容背得七零八落,背着喘着,喘着背着,薄唇红肿得像熟透的海棠果。而苏烈尤不知收敛,看到那海棠果就要狠狠嘬咬,看不到也要寻摸过来狠狠嘬咬,总之是把人折腾得又死又活。
后来终于爬上了床,那床是宿舍风,一动就吱吱呀呀地响,两个人都是情动不已,大活没开始就已臊得不行了。沈桐忘了白天的事,直接撕扯自己的衣服,用光裸透白的肤色去勾引苏烈,想着要疯不如疯个彻底,管什么廉耻呢,廉耻这东西不带到床上来。
他的勾引很成功,苏烈简直爱不释手,吱吱呀呀的动静足足响了半夜。最后沈桐实在是受不住了,哑着嗓子哀求:不要了,真的不要了,点、点到为止!
苏烈:哪能啊宝贝儿,再来一次,最后一次!
沈桐:这话你已经说了三遍了,什么时候兑现?!
苏烈:这次就兑现,保证兑现!
沈桐:不行!我给你买充气娃娃算了,你想怎么造就怎么造,别给我看见就OK!
苏烈:我有你还要什么充气娃娃,那玩意儿能背书吗?能拼单词吗?能解数列吗?宝贝儿我就要你,再来最后一次,就背《出师表》行不行?
沈桐:不行!《出师表》都背了好几遍了,我不背了!
苏烈:那就换别的,换《陈情表》,或者《赤壁赋》。
沈桐终于发现了猫腻,低声咆哮:苏烈!你是不是在利用我?上床就上床,你竟然还想着学习的事儿?我不背了,你回学校去自己背!
不要,就要你背,你声音好听!苏烈才不管这些,挤进崽的两腿之间,瞄准了位置就开始钻研,研墨似的,一下一下转着圈儿往里滑,没怎么耗力气就让他得逞了。
苏烈你不要脸!沈桐怒骂,你就是利用我!
宝贝儿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没有利用你,我只是在报复你。怎么样啊沈老师,背课文爽不爽?苏烈扬起嘴角,问完还恶意地顶了几下,直顶到了最里头。
你!沈桐的身体由不得自己控制,颤抖之下羞愧不堪,赌气喊道,爽就爽!
后半夜,苏烈终于进入了梦乡,沈桐则比白天更精神抖擞他的肚子又开始疼了。
毫无预示的一阵热意涌出,沈桐赶紧往卫生间跑,褪下裤子一看,果然又出血了。他坐在马桶上平复了许久,真想试着抽几根烟,或许能缓解些焦躁情绪也说不准。
他仔细回忆,自从过年从磐江口回来之后就开始觉得肚子不对劲了,隔三差五就要疼那么一会儿,倒也不是有多难忍,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里面挠似的,滋儿麻痒疼的。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症状没减轻反而加剧,现在还一天流一阵血,真是相当棘手。
沈桐从马桶上离开,钻进了苏烈的怀里。苏烈醒了,紧紧抱着他,又把他身后的被子掖掖好,问道:身上怎么这么凉,去了很久啊?
沈桐点点头。
似乎是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苏烈的困意消散了不少,说道:崽,你好像不开心,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沈桐又摇摇头。
苏烈搂着他坐了起来,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有心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闷着,我会担心。
沈桐迟疑,最终还是开口问了:苏烈,我们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一年啊,感情真有那么好吗?
苏烈:当然了,傻问题。
沈桐:那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你怎么办?
苏烈:我肯定找你啊,把天给掀了也得找到你。
沈桐:那要是无论如何你都找不到我呢?
苏烈:不会的,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能找到你。
沈桐不说话了。他想着自己这个病搞不好真的是报应,因为他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他的出现搅乱了许多人的命运,他间接导致了陈芷伊的被强|奸,蒋兰兰坐牢,沈槐也要多加十年刑期,还有,沈母的死。
除此之外还有苏毓和苏烈母子,他们各自的情感和婚姻也都被改变了,苏毓没能和沈桐这个人相爱,苏烈也失去了自己的女主,而他那个该在未来降世的小崽崽也得转投别人的胎了。
这些都是主要人物,次要人物受到的波及还不知道有多少,估计小蛮腰自己都预料不到后事如何了。沈桐喟叹,到目前为止唯一值得庆幸的好像就是苏毓尚且身体健康,就她的状况来看,再安安稳稳活上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沈桐难得矫情一次,问出了那个最愚蠢也是多愁善感之人最爱问的问题:那要是我死了呢?
苏烈没有像大部分男朋友那样笑他是小傻瓜,而是一本正经地说:你死不了,只要我活着就不让你死,除非我先死。
沈桐:别说这种话,太扯淡了,生死有命,你没必要给任何人陪葬。
苏烈却掰过他的脸,仔仔细细端详着,凝视着:我是认真的,我不能接受跟爱人生离死别这种事,真的不能。
沈桐愁肠百结,想了一会儿又问:那如果爱情过了保鲜期,你爱的人不爱你了呢?
苏烈觉得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他对小崽子的了解已经透透的了,不相信他会不爱。于是笑着说:那就没办法了,爱情是强求不来的,你要是有一天不爱我了我就放你走,至少还能让你去寻找真正想要的生活。至于我嘛,能偶尔得到你的消息,知道你一切都好就行。
沈桐抬起头:真的?
苏烈说:真的。
爱一个人就放他走,让他寻找新的生活,只要偶尔得到他一切都好的消息就够了。沈桐明白了。
一周以后,医院打电话来通知沈桐去复诊,为防止前次的诊断有误,他需要重新抽血化验,做各项指标的检测。
等待结果的过程极其漫长,沈桐穿得不算多,但手心里全是汗。终于,护士叫了他的名字。
沈先生,您有家属陪同过来吗?医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