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而我们自认口感多少还是比那些普通人强一点的。
牧涵意:我们有什么魔力可以幸免于难?
成周:没有。
任逍遥:
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哪怕是嘴炮界的王者任逍遥,在五位队友无缝连接的围攻之下也力有不怠了。
力有不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任逍遥居然认为他们说得很有道理,并且有些丧哩丧气:被你们这么一说,好像这虫子无敌了一样了
关爱智障的眼神再次将任逍遥包围起来,麦穗哼哼道:您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瞎说!赤/裸裸的污蔑,任逍遥坚决不能容忍:关于这些虫子,我知道的可比你们多多啦!
由于这辈子没有就业压力,直接导致任逍遥在学习上十分懈怠,间接导致他知识面十分狭窄。
正因为此,任逍遥也就格外珍惜自己那小小一把精神财富,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平白无故缩减他所剩无几的财产。
朱阳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所以你才有病那个啊!哪哪都和别人不一样。
对上其它五双赞同的眼神,任逍遥咂咂嘴道:那看来有病也挺好的!至少我很乐观。
麦穗&朱阳&成周&安汝培&艾米&牧涵意:且不说你永远抓不到重点,非说你乐观的话,你也是乐观过了头。
宛如下雨不知道躲被浇成落汤鸡还傻笑的智/障。
哎朱阳蔫搭搭地挂在麦穗身上,好似腌缩水的咸黄瓜:还是想想怎么能死得好看一点比较实际。
恰好从资料里抬起头的青樾,双耳成功捕捉到朱阳的感叹,神情复杂不已:精神病传染么?
任逍遥摇头叹息:看来我无法治愈你们了。
不需要致郁了,我们已经很郁了。成周撇撇嘴道。
晃晃手腕上的通讯手环,青樾语气凉凉:看来你们可以更郁了。
乐师冒险队,已经三分钟没有移动了。
麦穗太过震惊,以至于脸上的丧气都被震飞了:啥意思?
以己度人的朱阳第一反应:全军覆没了?
安汝培:那我们怎么办?
沉吟半晌,身为队长的青樾提出建议:先继续朝乐师冒险队的方位走,他们说不定是耽搁了。我们现在应该还是以同他们汇合为主,边走边观察情况,随机应变。
没什么主见的艾米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好的!听队长的。
仔细思考后的牧涵意也没什么意见,无条件拥护青樾的任逍遥更不可能有意见,麦穗、朱阳和安汝培见状也纷纷点头同意。
只有成周宝宝,咬着下唇纠结好一会儿,才慢悠悠道:我发现青遥一说话就没好事发生,如果队长不说话就好了
任逍遥&麦穗&朱阳&安汝培&艾米&牧涵意:!!!盲生!你发生了华点!
天夫洲作为地球五大洲中自然环境最好、绿化面积最大、未开发山林最多的洲,其地形之崎岖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
而这也正是毛飞虎当初选择逃匿进天夫洲的主要原因之一,一旦他钻进尚未探索的原始森林中,除非政府耗费心力将整个天夫洲挖地三尺,不然哪怕是超百级强者到来也不可能抓到他。
因此哪怕任逍遥他们行进的速度比乌龟爬行快不了多少,也早就已经离开了天夫洲的主城区,进入野外。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注1】
而现在,任逍遥他们同样成为了路的开拓者。
太阳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柔和了脸,像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慈爱老人由刺眼变得柔和。天边粉橘色的夕阳穿过淡淡的白云,天边泛起一抹清润而朦胧的紫色,。
任逍遥几人前行的路线正好有条小溪经过,潺潺的流水撞击在凸出水面的顽石上,跳跃起小簇的水花。粼粼微波倒影下天边的彩色,好似霞光融化滴落。
天夫洲的景色在十二星六十大洲中都是排名靠前的,可惜任逍遥他们这群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却无心欣赏。
天快黑了麦穗眺了眼天边般藏头的太阳,声带由于紧绷而发涩:快一个小时了,乐师小队还没有移动的迹象,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几人之中最为稳当淡定的青樾眉间的褶皱一直没能散开,再度环视四周,确定没有异常情况后道:安格斯的通讯关闭了,我联系不上他。
不会又出什么事儿了吧胆子最小的艾米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本就柔软的声线更加细弱了:安格斯导师不说让我们留那个话给他么
遗言这么不吉利的字眼儿,艾米到底是没能说出口:他怎么会关闭通讯?是不是又有通道出事了?
惶恐如同封闭村庄的恶疾,在孤立无援的人们之间尤其容易传染。
艾米的话再次唤醒本就惴惴众人心中的不安,胸口像是被沉进冰河般泛起冷意。
喉结滚动,朱阳用力吞了口唾沫,干巴巴道:不会吧?安格斯导师那么强大他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为安格斯祈祷,朱阳悄悄地在嗓子眼里又一遍地念叨:安格斯导师那么强大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导师确实不一定有事,但如果他被什么事情缠住了,有事的是我们。指节抵了抵滑落的眼镜,还算淡定的牧涵意表情同样严肃: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朝乐师小队停留的方向前进?
如果他们真的遇到虫族并且出事的话,我们再往那边走就太危险了。
乐师小队最低级别的武者都有五十级,能让他们都无法逃命的虫族,被我们遇到的话根本十死无生。
除了任逍遥,其他几人的脸色都沉闷闷的,好似乌云盖顶的阴暗天空。
麦穗先是看了看青樾,而后视线又转向牧涵意。几度张嘴,看样子想要说什么的麦穗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八人留在原地纠结于何去何从的时候,天色更暗了些。
视线可及的连绵远山已有葱葱的翠绿转淡变暗,被灰蓝的夜空上色,好似晕开的水墨勾勒。彩色的云朵如同久晒而褪色的画卷,泛起陈旧的颜色,好似大团浸透污水的旧棉花,重重地朝地面压下来。
半空中卷起一阵阵凉凉的风,早枯的树叶半黄半绿,飒飒地落满草地,顺着溪水消逝。
眼见着天色沉郁起来,任逍遥几人还是没得出什么结果。
没人说话,谁都不敢轻易做决定,谁都不敢把别人的性命担在自己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