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就需要时间,那流水就不会这么快整理好。
但一切都出乎意料。
流水不但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好送到了他的面前,那三千万居然
毫不掩饰地出现在了流水里?!?
什么玩意?
难道是他自己之前记错了?看花眼了?
晏原盯着那一行流水,差点没有把自己的眼珠子瞪下来。
【收款,三千万整。汇款方:白鹿实验室西京分部。】
晏原:??
白鹿的注资?
抱歉,忙忘了,没和你商量过。
陆温礼说着,给小鹿换了盆猫砂根据兽医要求的。
晏原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投影到电视屏幕上的游戏直播,手中还捧着一盒冰淇淋,吃得津津有味。
他笑了笑,大大的眼镜眨了眨,睫毛微动,神采飞扬。
没关系没关系。在晏原看来,陆温礼不管干什么,都是无所谓的,现在我知道了就行,我过几日和艾琳达道声谢,我们和白鹿合作项目已经算是远光占便宜了,没想到白鹿直接按照合同里写的根据需要随时注资来合作。
原来那笔三千万的款项是白鹿在西京市的分部注资的。
早说嘛,他还差点玩起了阴谋诡计那一套,还以为有谁要在背后阴他,想了半天为什么要对付他还给远光打钱。
结果今天看到流水,回来和陆温礼这么一谈,这才发现原来这是经过陆温礼批准的注资。
他们当初和白鹿签订合同,合同里就写着如果项目拓展需要,经过评估,如果有资金链断裂的风险,白鹿也有义务提供注资。只是这种情况晏原一开始根本没有想过因为在他重生的那一刻开始,远光就不会有资金不够的那一天。
更何况,这种东西就算写了,一般真的要合作方注资,都是个你来我往的拉锯战,没想到白鹿这么豪爽。
我当时和技术部的人做了产品开发需要的资金评估,艾琳达也来问我,我就报了还需要三千万。陆温礼补充道。
"乔慧慧为什么这个都不说一声,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话落,陆温礼看了他一眼,目光敛着些微的失望:怪我。
晏原赶忙摇头。
一切的事情遇到陆温礼,他似乎就失去了思考能力,就连哪里不对劲也不想思考了。
陆温礼洗了把手,这才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他看似侧着头,陪晏原一起看着游戏直播,实则余光不断附着在晏原的身上,似乎多看青年一分一秒都是享受。
这项注资的确来源于白鹿,用于开发新产品,注入资金链。
但是白鹿是他的。
根本不需要什么评估,白鹿是他的一言堂,他想要注资多少,注资到哪里,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反对。
夜色深深。
陆温礼和晏原一同居住的复式小楼旁,虽然偏僻,但是也有几家店,几个娱乐场所,还有一间规模算不上大的酒吧。
只是这地方地处远郊,酒吧的装修也够不上什么档次,也就只有普通人来发泄喝酒的时候会出现在这里,那些西京市生活在云端的人根本不会光顾。
可是今天,酒吧外侧却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这辆跑车颜色还极其显眼,是鲜嫩鲜嫩的绿色。
它直接停在了酒吧门口,根本不遵守任何规章制度,可跑车的主人进门时一副有钱公子哥的作态,又加上跑车价值非凡,酒吧老板居然忍气吞声,就这么看着这辆车横亘在门前。
可跑车的主人一进包间便怂得不成样子。
陆温礼是用晏原的电话约安宣出来的。
安宣自以为私底下查远光,甚至还偷了远光财务流水这些事情他不清楚,可实则在这三千万暴露的当天,陆温礼便查了个明明白白。
用他的电话约出来的安宣,和用晏原的电话约出来的安宣是不一样的。
安宣如同往常一样穿得张扬而嚣张,他那清秀的脸庞甚至还涂了一层淡淡的粉,配上他那刻意去发廊稳固的发型,十足十像一个不良少年。
安宣收到晏原电话发来的短信约他来这个酒吧的时候,他原以为晏原是回头想了想那三千万的事情,最终还是屈服了,今天是来找他退让的来着。
如果晏原还算懂事,愿意自己搬走,不再和陆温礼同居也不再纠缠陆温礼,他不介意再给对方一点钱,甚至还给对方分一点他国外父母的人脉,让晏原做做生意。
他多么善良。
他满脸笑容地推门而入,瞧见昏暗灯光下,流动的彩灯缓缓移过,猝不及防间,安宣便看见了挺直地坐在一旁的陆温礼。
陆温礼似乎就是刚从家里出来,他穿得十分休闲,连惯常戴着的眼镜都没戴,只是垂眸坐在那,根本没有给推门而入的安宣任何目光。
温、温礼你怎么在这?不是晏原约他来的吗?
安宣站在门口,方才还像一只开屏孔雀,转眼间便变成了一只斗败公鸡。
陆温礼不语。
晦暗灯光下,酒吧欢脱而十分具有节奏的背景音在耳旁回荡,吵闹得让人忘了今夕何夕。可陆温礼却仿佛隔绝了一切喧哗,神情淡漠,坐得挺直,和这些蹦蹦跳跳喝醉了酒的男男女女们截然不同。
即便陆温礼没有说话,安宣也能感受到对方那犹如实质的滔天怒意。
他咽了咽口水,这才装着胆子凑上前,在陆温礼身旁坐下,笑了笑:是你约的我?
半晌,陆温礼终于微微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不带任何温度,藏着冰凉锋芒。
安宣只听陆温礼淡淡开口道:你不喜欢我。
安宣彻底呆住了。
他从进包间的那一刻,就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陆温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突然说出刚才那句话?
他呆了一会,下意识便想反驳,可又畏惧于陆温礼,压着声音有些心虚道:我喜欢
你喜欢的是我的能力和我拥有的一切。
陆温礼缓缓站起身。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机票,轻飘飘地扔到了安宣的身上:明天的飞机,我帮你买好了。
安宣瞪大了眼睛,他捡起落在一旁的机票,急急忙忙道:什么意思?你要赶我离开西京?温礼,我、我
他的脸上居然是当初来陆温礼家拜访时那样乖巧而有些单纯的表情。
同他这样夸张的打扮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违和。
安宣。他听到陆温礼低沉的嗓音传来,不带有一丝人情味,我父亲的性格我清楚,他是看你可怜,希望我照拂你一二。我不是,我没有恻隐之心,我的底线还很高。
gu903();任何人、任何事,只要触及到了晏原,那便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