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兴许不再『乱』走。”
绳结鬼脸冲到鼻尖的那一刻打好,纪珂一脚踹开了近咫尺的鬼脑袋,被麻绳重新捆住双腿的王叔一瞬倒了地,僵直的尸体激起了一片尘土。
“你这新人——”纪珂冲唐宁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啊!”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就是运气好拿了重要身份卡的笨蛋美人,没想到对方那可怕的情况居然还能做出那正确且快速的反应。
有些老人甚至都没有这手速。
纪珂难得夸了一人,却到呆呆傻傻坐地的新人突然流了泪来,碎玉珠子似的泪滴沾睫羽,又从苍白的颌落,对方仰起脸像是他,可仔细一,那湿润的目光际是落他的大拇指。
后纪珂到那新人伸出了伤痕累累的手,那双手真的可以用指若削葱根来形容,一点沙石的摩擦都面留痕迹,灰『色』的尘土,红『色』的血珠,让人了就想拿一块天底最柔软的布小心翼翼擦拭一遍。
对方就用这样的手捂住嘴,『露』出了一有点傻的笑,晶莹的泪滴眼角闪烁,笑起来那双眼睛里好像有星辰。
“快走!”林蕴一把拽起还傻乐的唐宁,唐宁的身子很轻,一子就被人从地提起,林蕴跑得飞快,唐宁意识回头了一眼,发双脚被绑住的王叔竟然站了起来,它像僵尸一样直挺挺蹦跳朝他们追了过来!
唐宁的魂都快要吓飞出去了!
如果不是刚刚林蕴拉他,他恐怕就要被这东西追了!
“纪珂!你带路!鬼打墙已经破了!”林蕴冲纪珂喊道。
他们不知道鬼打墙绕了多久,破局出来的这一刻天已经完全黑来了,纪珂跑得飞快,像百米冲刺的速度,林蕴的速度一点都不比纪珂慢,唐宁整人都傻了,他完全跟不林蕴的速度,奔跑中他连吮吸手指启动吸吸乐牌都做不到,因为林蕴跑的太快,拽得唐宁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他的胸膛像破风箱发出呼气声,每跑一胸口都疼得像撕心裂肺。
四周都是高高的树林,林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模式不停照『射』,不然他们急速奔跑很容易因为不清路摔倒。
唐宁已经累到两眼发黑,不断摇晃的青白『色』的光束照出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四周都是形状怪异的枯树,乍一好像是诡异的干枯四肢长树。
身后紧追不舍的咚咚咚慢了来,林蕴放缓了脚步回回头,唐宁也扭动他快要缺氧的头颅,到高高跳起的王叔的脑袋从交错纵横的枝头里浮,好像是树结出了人头果。
唐宁被这诡异的画面吓了一跳,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这片树林的树太过密集,树枝交错,似乎组成了一张网,王叔只能跳动的行动方式不适合穿梭这里,它的速度渐渐慢了来,
最后,王叔完完全全停了来,它站高高瘦瘦的树林里,直挺挺的身影似乎也化为了这诡异森林里一棵孤寂的树。
没事了吗?
唐宁呆呆地站原地大喘气,喘到想直接蹲来干呕,但曾经跑步考试的经验告诉他,剧烈运动后千万不能坐,不然短时内绝对爬不起来。
发软的手吃力地送到嘴边,唐宁连吮吸手指这动作都耗费了几乎仅剩的力气。
一股微弱的暖流身体里蔓延,像给干燥的海绵注入了一点水花,唐宁浓烈的眩晕感和呕吐感稍稍降,他转回头想询问林蕴要怎办。
却林蕴忽然关掉了手机的手电筒模式,并且牢牢捂住了唐宁的口鼻。
树林重新陷入了伸手不五指的黑暗,然当唐宁抬头朝远方去时,又一片漆黑中......
到了一点微弱的红光。
那点红光远处摇摇晃晃,好似一双诡异的猩红眼睛四处张望,一阵缥缈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似乎应和某种奇的韵律。
等距离拉近后,唐宁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到了一顶红『色』的轿子,轿子前挂两散发出幽幽光芒的红灯笼。
一阵诡异的青『色』薄雾弥漫,唐宁雾中影影绰绰地有抬轿的轿夫们高高跳起,就像是王叔蹦跳那样,那顶华美的红轿子也跟轻若无物般飘起,转眼的工夫,轿子便稳稳朝唐宁这边飘了过来,连同一道飘渺诡异的歌声跟传了过来,那尖尖细细的歌声唱道:
“新娘~娶进门~福禄寿喜都入门~”
阴冷的风吹过死寂的树林,树枝微微摇晃,阴霾般的青『色』烟雾变淡了,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呜咽的风声,好像有无数人藏林中悲伤地哭泣。
红灯笼散发出的微弱光芒照亮了轿夫的脸,他们的脸很平坦,白到发青的皮肤,脸颊抹两团红艳艳的腮红,脸挂僵硬的笑——
这不是纸人吗?!
纸人,动的纸人,栩栩如生的纸人!
唐宁对眼前的一切感到了恐惧,他说纸人是不能画眼睛的,如果给纸人点眼睛,纸人就被赋予灵气,很容易引的鬼身!
眼前的纸人全部都画了眼睛!
风轻轻吹起轿子的帘子,唐宁到轿子里坐一披红盖头的新娘,那新娘肌肤似雪,白得就像一张纸,她的身旁似乎坐什,把新娘子挤得只能紧紧贴轿子。
“新娘~娶入厅~金银财宝满大厅——”
纸人轿夫们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堆纸钱,漫天飞舞的纸钱像落叶般纷纷扬扬洒林中。
一张纸钱被风一吹,直直飞到了唐宁的脸,发出了啪嗒一声的动静。
轿中人传出了一道轻飘飘的男声:“停。”
唐宁一动不动,僵硬地站原地,难以形容的危机感席卷了他。
只一只惨白的手缓缓掀起帘子,那骨节分明的手散发莹莹的微光,指甲却是墨一般的漆黑。
隐约能轿窗到摇晃的十二旒冕冠,和垂旒后俊美的轮廓,那翘起的唇吐出了缠绵的字眼:“与我佳偶天成,百年琴瑟之人——”
修长有力的手骤然抓住了新娘子纤细的胳膊,只咔嚓一声,雪白的胳膊断成了两截,『露』出了里面的竹篾条!
这是一纸人新娘!
“怎能是你?”
哭泣的纸人新娘被粗暴地从轿中丢了出去,那轿中人温柔道:“给我找到他。”
纸人们闻言集体睁圆溜溜的眼睛四处『乱』,似乎拼命寻找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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