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乖乖闭上眼,他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动静,似乎是莫云初在草地上面忙碌的什么,还有更远处飘『荡』而来的广场舞的音乐声,小孩的欢笑声、宠物狗的叫嚷声,再然后,是莫云初拍着手掌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唐宁睁开眼,他看到草地上铺好了餐布,上面的蛋糕『插』上了二十二根蜡烛,橙红『色』的烛火在昏暗的夜晚有一摇曳的浪漫,烛光照耀了蛋糕旁摆放着的一件件礼物,还有含笑看着他的莫云初。
“生日快乐,小宁。”耳边传来了莫云初温柔的祝贺声。
唐宁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迅速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日期,发现如果他记错的话,新生儿足印档案上其实早早就告诉他生日日期了。
他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快点先许愿,再吹蜡烛。”莫云初柔声道。
唐宁怔怔地看着一脸宠溺的莫云初,那张英俊的面容暖黄『色』的烛光晕染,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哪个点突然戳中,才泛起了一阵酥麻。
唐宁双手合十,闭上眼,在心里无声道:“希望莫云初能够过得幸福。”
“许好了吗?”莫云初问。
唐宁睁开眼,用力点了一下头,他深吸了一大口气,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光线虽然黯淡了下来,是公园其他地方亮着或明或暗的灯光,好像一颗颗闪烁不定的星星。
他们一起吃了生日蛋糕,又拆了生日礼物。
莫云初送了好几份。
第一份是精致的长命锁,是给刚生不久的小孩戴的,第二份是一颗广告商声称永远也吃不完的棒棒糖,看起来是补给幼儿园唐宁的生日礼物,第三本则是一支看起来很普通的笔,莫云初说,这是给上学后唐宁的礼物。
最后一份礼物,莫云初有点歉意地对唐宁说,间太匆忙了,他还在准备,这几天一定给唐宁。
实际上不管有有最后一份礼物,唐宁已经很高兴了。
唐宁高兴到动亲了一下莫云初。
亲在唇上。
这是一个『奶』油味的吻,控制权从唐宁转移到了莫云初,在这一分钟里,唐宁亲倒在了野餐布上,当一吻结束后,他整个人有点晕头转向,嘴唇红润,眼神『迷』蒙,好像一块诱人的小甜点。
他怔怔地看着夜空上闪烁着的明亮星,发现这一切美好到刚刚好。
他们一起重新坐飞机到了家。
在接下来的间里,莫云初告诉唐宁,他在忙于新电影的拍摄,唐宁有点好奇剧本,莫云初便在睡前细细地讲给唐宁听:“是一部中式恐怖片,我扮演的是一个道士,负责降妖除魔。”
唐宁哇了一下。
一般国产恐怖片,特别还是这中式题材,基本上是烂片,是莫云初每天晚上讲给唐宁听的剧情就非常好,比如莫云初说那个道士铲除了一个关于母煞的东西,他把母煞有关的部分讲得很恐怖,唐宁听到一半就往莫云初的怀里缩。
莫云初只穿了一件睡袍,唐宁能将脸贴在莫云初的胸膛,感受着莫云初胸腔传来的微微震颤,低沉的笑声让唐宁的耳朵有些红:“小宁怎么胆这么小?”
唐宁硬着头皮说:“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想要抱抱你。”
他的甜言蜜语让莫云初笑得更温柔了。
莫云初也停下了叙述,伸手抱住了唐宁:“我也想抱抱小宁。”
他们抱在一起陷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莫云初拍摄来后,唐宁看到莫云初的脸『色』苍白了许多,似乎高强度的工作量对他消耗很大,这让唐宁很是心疼,特别是他还在莫云初的身体上看到了许多古怪的痕迹,有些像是鬼手印,有些像是鬼眼睛,唐宁只粗略地扫一眼觉得瘆得慌。
莫云初对他说,这是特效师化的,最近那位道士的剧情进到了他为了降妖除魔受了重伤,因为这段剧情比较长,还要再拍几天,如果每天去剧组要花一两个小去画特效妆的,还不如第一天化了就不卸下来。
“那这样不对皮肤造什么伤害呀?”唐宁担忧道。
“事的哦,这是特殊的颜料,有什么伤害。”莫云初微笑道。
听到莫云初这么说,唐宁放下了心来,他将头枕在莫云初的肩膀上面,“你不是说这个剧本里的道士很厉害吗?那他为什么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莫云初告诉唐宁:“因为他想要在短间内消灭天下全部的妖魔鬼怪。”
唐宁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先保密。”莫云初故意卖关道。
唐宁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他感觉莫云初这个人实在是坏,哪有剧情讲一半就断章的?
“那这个道士能功吗?天底下的鬼怪这么多,他怎么能一口气把大家给消灭掉呢?”唐宁又问。
“我也不知道。”莫云初说。
“你又在卖关了。”唐宁像一只黏人的小猫抱着莫云初蹭来蹭去,他说:“莫云初,我能不能去片场看看你呀?”
这两天莫云初忙着拍摄,唐宁只能一个人在家里,他失去了记忆,有什么认识的人,包括前那几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朋友好像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他消息,唐宁就只能在家里看看莫云初演过的作品,这两天间他已经把莫云初演过的所有作品看过一遍了。
“想我了?”莫云初问。
唐宁诚实地点头。
“去片场能不太,不过我明天以跟导演请半天假,我明天带你去玩半天好不好?”莫云初和唐宁商量道。
唐宁是一个很好哄的人,他一下就高高兴兴地同意了,喝过了莫云初给的睡前牛『奶』,唐宁重新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在唐宁的呼吸声维持着稳定的频率后,和他同床共枕的莫云初轻轻地下床。
他像幽灵一样离开了这个温馨的家。
在走家门不久后,他突然弯下腰,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溢。
为数不多的血『色』从他本就苍白的脸上褪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守墓人从黑暗中走,他皱眉看着此刻虚弱的莫云初:“再这样下去,你死的。”
莫云初有说话,他停止了咳嗽,直起腰,从口袋里掏了一包纸巾,细细擦拭自己手上的鲜血。
“如果只是为了降妖除魔,你何必急于一?”守墓人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辆公交车,公交车上只坐着一个乘客,是瘦到不人形的郝邵平,虽然车窗里只『露』了郝邵平的肩膀和侧脸,但光从郝邵平凹陷进去的脸颊,守墓人就能感受到郝邵平这几天的日绝对过得不算好。
“莫云初,你到底想做什么?”
莫云初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他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优雅:“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你当初明明答应过我,你绝对不轻易死去——”守墓人的话还有说完,莫云初就绕开他,踏上了那辆鬼公交,他看到在莫云初上车的那一刻,神情呆滞的郝邵平像是看到了无比怕的事物开始疯狂尖叫起来。
守墓人有些呆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个师弟如此崩溃的模样,很难想象郝邵平究竟遭遇了什么,车窗内的郝邵平转过头,看到了路边的守墓人,他像看到了救星,发疯一样用自己的手掌拍在车窗,嘴里不断喊着一些话,看口型应该是“师兄救我”。
公交车上的莫云初坐在靠窗的位置,平静到冷漠地看向路边的守墓人。
黑暗中,那双狭长的凤眸散发了幽暗的光。
守墓人有动,他有点……怕了。
他害怕这位诡异的小师弟,其实从一开始,看到还是婴儿的莫云初,他就发自内心地害怕这个东西。
那辆公交车开走了。
如果守墓人也跟着上车,那么他将看到郝邵平隆起的肚上……
印着密密麻麻多达上百张的鬼脸。
……
唐宁一觉睡醒,等到了和莫云初的约。
唐宁睡前就在很期待这一天,惜天公不作美,今天是个雨天。
整个世界似乎蒙上了阴霾。
一睁眼就听到雨声的唐宁有点不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原本说好的跳伞计划要取消了。
在唐宁闷闷不乐的候,房门突然开了,唐宁从窝里抬起头来,他看到了只在电影里现过的扮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道仙气飘飘的白『色』长袍,冷得好像千山雪,走衣袂飘飘犹如天河水弥漫万里云烟,修长的手指从宽大的袖袍中探,好似一朵雪莲凭空绽放,莫云初捏了一个电影里现过的施法手势,对着唐宁声音清冷淡漠道:“这位道友为何叹息?”
唐宁:“?”
唐宁:“啊啊啊啊啊啊啊清莲道君!!!”
这是唐宁很喜欢的一个莫云初古装角『色』!
他高兴到从窝里跳了起来,扑在了这个仙人身上,抱着莫云初就是吧唧一大口,“道君道君!面下雨了道君!我们今天办法跳伞了!”
莫云初还是一副高冷禁欲道君的神情,他完全无视了扒拉在身上的唐宁挂件,挥了挥衣袖,指向窗的滂沱大雨,云淡风轻又无比装『逼』道:“散。”
由于莫云初说这句话的候气场太足,让明知道莫云初在spy的唐宁还是忍不住看向窗,发现雨依然在下后,他假道:“你这个假道君!”
假道君脸不红心不跳,抱住唐宁从耳朵开始亲,把唐宁亲到软一汪水不断求饶:“我错了道君,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说你是假道君。”
“不,你不应该偷走我的心。”
“噗,道君你好土啊!”
“……”
“唔别亲了道君,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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