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不厉害,但过一会,你还要顶着这伤上台跳舞,回来的时候,保准你脚踝肿成西红柿!!
回想当年,方云祈瘫痪在床上半死不活,连饭都是几个人轮流帮忙带回宿舍,靳若言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这孩子是不是傻,受了伤也不知道做些保护措施,就自己一个人死抗,最后搞成那样,只能被扛回来。
靳若言不管方云祁愿不愿意,伸手将他的鞋子直接脱下来,腿放在沙发上。同时拿来自己的背包将他的脚垫高,然后用毛巾裹上冰矿泉水凑近他的脚踝,慢慢滚动,冰凉的触感让方云祈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但随着身体慢慢适应,脚踝的肿胀和疼痛消减了不少。
看着埋头为自己敷脚的靳若言,方云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嘴巴如青蛙般鼓了鼓,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终于鼓起勇气,刚要碰他的肩膀,没想到靳若言适时抬头,葡萄般黑润溜圆的大眼睛眨了眨,将裹着冰矿泉水瓶递给方云祈,说道:你先自己敷着,我再找点东西。
没等方云祈回答,靳若言起身,在休息室里东翻翻西找找,好像入室的小偷般活跃,所幸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捣蛋的家伙。
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靳若言朝方云祁摆摆手,嘴里貌似还在嘟囔什么,小跑着出了房间。
等了好久,也不见靳若言回来,手里的矿泉水瓶已经不冰了,方云祈便将腿放下,准备重新穿上鞋子。
你先等会,靳若言大汗淋漓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医用绷带,边朝他走来,边埋怨道,这刚消肿,若不处理一下,待会你正式上台,跳完会更严重。
方云祈看着他手中拿的东西,吃了一惊:不用了吧?
靳若言走过来,像之前一样直接上手,重新将他的脚按在沙发上,嘴上说个不停:休息室只有些薄纱布,我寻思待会上台,你跳那么激烈的舞,纱布肯定不管事,就跑出去买医用绷带,嘻嘻,反正咱俩排在后面,有的是时间。只是这药店太难找,害我跑了好几条街!累死我啦!
靳若言熟练地扯开绷带,一只手把绷带的一端压在方云祁脚踝下,另一只手把绷带从外部绕在脚上,然后将绷带提起,从脚踝,依次绕过脚跟脚背脚底,最后再回到脚踝,总共缠绕了三圈,每圈都使绷带相互重叠一半,既牢固,又不会太笨重。
靳若言满意地看着漂亮的八字形包扎,道:你等会还要上台,先稍微固定下,只包了三圈,活动会方便些,回到宿舍,我再给你重新包扎!或者你去诊所让医生帮你,反正不会耽误你以后练舞。
方云祈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脚踝,抿抿嘴,迎着靳若言那快夸夸我的得意表情,半天憋出一句:你这手艺,改行学医吧,应该比当练习生有前途。
靳若言:
演唱会完美收场,两人随着公司的商务车回宿舍,因为还要送公司的其他工作人员,便把他们放在离宿舍最近的路口,靳若言下车后边礼貌地一一道别,边将手伸向坐在后面的方云祈,方云祈稍一愣神,才慢慢地将手伸了过去。
月光柔美,晚风轻拂,些许朦胧,些许恬淡。
两个男生相互搀扶着往宿舍方向走,方云祈比靳若言高,手搭在他肩头,却不肯将太多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了解到方云祁如孩子般的逞强,靳若言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呀。
简单的对话过后,又是一阵无言,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斑驳的树影摇曳生姿,如斯夜色,静谧宁和。
突然,靳若言好像想起什么,冒出一句:话说你当时为什么赶我出去?
方云祈愣了下,反问道:什么时候?
就是我刚进公司那会,明明练习室就你一个人,我在旁边刚坐下不到五分钟,你就过来赶我走!
方云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映着柔白的月光,越发显得楚楚可怜,甚至让靳若言有一时间的恍惚,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正思考着下一句该怎么说,才能使气氛不那么尴尬,却听见方云祁略带歉意的话语:我练习的时候,会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不希望别人看到,所以就
不好意思?靳若言有点难以置信,抬头望着方云祈,你跳那么好,还不好意思?你是在逗我吗?
方云祈脸颊升起一抹红云,配合银色的月光,有种谜样的姿色:不是玩笑,我真的会不好意思,正式表演还好,若是日常练习,动作幅度需要夸张些,才能强化身体记忆,所以,每次只要有人在旁边围观,我都会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做起动作会很拘束
啊?!哈哈哈哈!
靳若言笑得毫无形象,没想到纠结的答案竟然是这个。
两人最初结下的梁子,只是一场乌龙?说白了,就是方云祈不善于表达,而自己主观臆断。
方云祈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没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方云祁先开了口:额,那你,你怎么会包扎的那么好?
久病成良医呗。
靳若言脱口而出,从练习生到出道,他们身上的大大小小伤病无数,虽说出道后,有专门的理疗团队,但靳若言心比较细,空闲时间也多,便跟着理疗师学习了不少简单实用的医疗处理方法。
你呀,成为练习生那么久,生病受伤只知道自己硬抗,长此以往,身体怎么会吃得消?想到出道后,方云祁经常腰腿疼到爬不起床,靳若言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你现在年纪还小,无所谓,但以后你当上主舞,运动强度大,生活又不规律,身体早晚会垮掉的!
方云祈听着他说的话越来越怪,但思及人家为自己着想,也不好反驳,只闷闷回了句:现在说这话早了吧,能不能出道还不一定呢。换个话题吧!
靳若言叹了口气,以前不了解,再加上初见时的恶劣印象,总觉得方云祈年纪虽小,但心有城府,善于伪装,现在看来他就是个孩子,身如琉璃,内外明彻,不懂得保护自己,也不知道心机为何物。
行,那给你讲个笑话吧,年关将至,屠夫问自家的猪,养你这么长时间,也有点感情了,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我尽量满足你。结果,那猪沉思半天,问了句,我可以不死吗?靳若言抬眼瞧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问道,你猜这屠夫怎么回答。
方云祈想了想,茫然地摇头。
屠夫说,看,你又跑题了吧。
说完,靳若言眨着狡黠的眼睛,看方云祁作何反应,只见他略微想了想,回道:哦。
哈哈哈哈哈。靳若言憋了会,实在忍不住,咧开嘴笑得夸张。
方云祈被笑得有点蒙,抬手抓了抓头发,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你骂我!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我错了,哈哈哈,喂,小心你的脚呀!
月光下两个男孩打打闹闹的身影被夜色笼上一层薄薄的银辉,勾勒出青春年少最美的轮廓。
gu903();第8章中二少年欢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