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他不明白为何每次与岳铭昕单独相处走向总是如何诡异,也不明白为何重生后,遇到的岳铭昕好似换了人设,总爱对他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只是容不得他细想,视野中的那两片如桃色晕染过的精致唇瓣,真的在向他凑近。靳若言慌张失措,将身体后撤,但到底是晚了一步,唇尖的碰触虽是蜻蜓点水,却如同在水面投入巨石,水花四起,溅得他瞬间清醒过来。

腾地站起身来,靳若言怒不可遏,将碗甩在桌上,力道之大让里面的粥洒出来不少:靠!你人格分裂是不是!之前不还说我是自作多情吗?现在又搞这套?!

岳铭昕抬手轻抹嘴角,露出餍足的神情,几秒后,又觉意犹未尽,略显遗憾地耸耸肩,往后重新倚在床背上:早知道你反应那么慢,我应该学学徐乐舒,先暂后奏,亲够了再说。

你,你,你靳若言被气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一只手紧握成拳,骨节微微发白,另一只手撑在桌上,却阻止不了身体的颤抖。

对了,岳铭昕抬手将刘海往后捋了捋,额头光洁,眉黛千山,眼角微挑,顾盼生辉,我那天说你自作多情的时候,你是不是有点失望呀?

话题跳跃之快,好似坐上过上车刺激!!

这人到底什么星座的?

人格分裂也就算了,还能自恋到如此程度!!

双子加双鱼,也没法孕育这么个怪胎吧?!

被人这么调戏,还有空考虑星座问题,靳若言惊叹自己已经在和岳铭昕的多次交手中,练就强大的心脏、以及自我调节能力,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何况这狗还救过自己一次。

挂上面瘫脸,靳若言语气平缓下来:失望个屁,你不要太自恋好不好!既然你不想吃饭,正好,我也懒得再干这混蛋差事!刚才的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俩扯平!

转身之际,听到后面轻笑一声,笑意浓郁,语气轻慢:哎呦,不错哦,现在这么能沉住气,换成以前,你是不是早就打我脸啦?

那真应该表扬一下,你对我很是了解!

靳若言冷笑,没再说话,马上就走到门口,却听见那人不怕死地继续撩:好啦,不逗你啦!我真的饿了!见人没反应,他用力地拍了拍床边,赶快喂我喝粥呀!要不然,我不仅要找队长告状,说你虐待病号,还要在公司大肆宣传你背弃誓言,忘恩负义!

草!

冷静冷静!

现在宿舍只有俩人,打死了,还是会很麻烦!

靳若言对着门板将利弊得失分析透彻,决定忍辱负重,将操蛋的报恩行动进行到底,缓慢地转身,重新拿起碗勺,坐回床边,脸色却阴沉如寒冬:我警告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碗扣在你头上!

岳铭昕满意地看着眼前人,笑容如沐春风。

一勺粥送到嘴边,岳铭昕眸眼微垂,停顿几秒,终于张开了嘴,靳若言长舒口气,心里的弦稍微松了松,若这祖宗再搞什么幺蛾子,他能减寿十年。

喂,我那天是开玩笑的!

又一勺送过来,靳若言好似埋头工作的码农,专心致志地找Bug,只望早点下班。

我说真的!我蛮喜欢你,你不要这么仇视我

再一勺直接送到他喉咙处,以行动避免听到那令人厌烦的话语。

岳铭昕捂着脖颈,费劲地咳嗽俩声,眉头拧成一团:喂,你杀人呀!想好好跟你聊聊,你能不能给点反应!

靳若言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反应这么明显,你都不懂,摔坏脑子了吧!

你对其他四个人都那么好,为什么单单对我有意见?岳铭昕笑容依旧轻浮,但配合着下落的眉尾以及暗淡的眼眸,表情竟显得有些苦涩,说起来,我比你小,难道不应该把我当弟弟吗?就像元非那样!?

弟弟?靳若言哑然失笑,你做的哪件事像个弟弟?元非说话乖巧,待人友善,做事极有分寸,你呢?刚进公司,一战封神,走路带风,说话带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力大无脑似的?

一战封神?哦,你是说和李想那次呀!岳铭昕摸了摸下巴,做恍然状,对着靳若言无辜地眨眼,我是为了你呀!

我?靳若言惊住,手指缓慢地指着自己,有我什么事?

跳舞的时候,他故意踢你,我看到了!岳铭昕语调平缓,神情自然,好似为这件事打架,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靳若言瞪着眼,和他对视,妄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到几分玩笑或戏谑的成分,但他失败了,岳铭昕依旧在笑,笑中却带着真假难辨的情义。

怎,怎么可能,咱俩当时不认识,话都没说几句,好不好!靳若言将碗放回桌子,突然想到不合情理的地方,恼怒地推了岳铭昕一把,感觉自己快被他的皂白难分搞疯了,你以为你是梁山好汉,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要为自己干的坏事,找上冠冕堂皇的理由!

哎呦,都说了,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你啦,为什么你就是不信呢?岳铭昕又恢复到玩世不恭的姿态,一脸调笑,虽然你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就连七仙女也有走眼的时候,你何必如此受宠若惊呢?!

受宠若惊你妹!就你这样还七仙女?下凡的时候,脸先着地,被人拖着摩擦过吧!靳若言忍不住飙脏话,还有,你人格这么分裂,你爸妈知道吗?总干这么多脑残的事情,你到底是假无脑还是真智障呀?!

脑残?岳铭昕疑惑地摸了摸下巴,我干的事情很奇怪吗?不好意思,我从没追过人,没太有经验,叹了口气,略带埋怨地说道,我以前问过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试着改,但你没说不上三两句话,就炸毛,真不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难沟通?!

靳若言感觉中了记化骨绵掌,所有的精气神被摧残于无形。

这人到底是哪个山头修炼的大仙,专门下凡,为他此次重生之路设坎捣乱的吗?

双手一合,低头道歉,拿出迄今为止最大的诚意:少爷,我错了。可怜我小学语文没及格,中学英语逃了课,高中没开法语课,实在没领悟到您诡谲高深的语言智慧,没理解到您字里行间的深刻内涵,更不配和您这般气质脱俗意境高远的人说话!

哈哈,你刚和徐乐舒住几天呀,就得到真传啦?嘴皮子功夫这么溜!岳铭昕眉眼一弯,笑容宠溺,伸手抚上靳若言的脸。

靳若言眉头一皱,刚要抬手去打,但想到他受伤的手臂,到底没打下去,只能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不要得寸进尺,给我拿下来!

岳铭昕却好似没听见,轻轻地捏了把,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将手微微攥起:原来手感是这样,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捏你的脸,今天我还是第一次摸到,微微一笑,甚是倾城,赚了!

第22章我保证

短短的一天时间,靳若言仿佛进行了一场深刻的爱国主义教育

旧社会反动势力代表岳铭昕,仗着特权傍身,作威作福,变着法地欺压劳动人民,而身处底层,靳若言真真投诉无门,苦不堪言,时刻想念着社会主义的美好。

好不容易,伺候到岳小少爷就寝,靳若言从房间退出来,身心已是饱受摧残,准备喝点水,然后投奔自己那一米五的小床,夜会周公。

但,刚进客厅就被一阵肃杀之气镇住,只见方云祁和徐乐舒如同绝世高手般分立在饮水机的两侧,相视无言,又互不退让,手里拿着保温杯,眼睛却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战斗的硝烟。

只是打个水,竟能营造出武侠对决中的紧张气氛,

真真是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其实,按照徐乐舒欢脱的性格,能这么长时间地装深沉,实属不易。靳若言很害怕他下一秒的动作是,扬起手杯,铿锵有力地来上一句:此杯乃不锈钢精品,杯身刻字,长效保温,杯身三点六寸,净重一点二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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