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浮潮于是默默打开了一首萧凭特别喜欢的摇滚乐,音量调得不高,结果只放到第一段副歌,萧凭就忍不住睁开眼睛跟着音乐哼哼了起来。

你也太容易钓了。雷浮潮笑着评价他。

萧凭并不服气,马上反驳:换一个人未必会忍不住跟着歌唱,换一首普通喜欢的歌我也一定不会跟唱,不是我容易上钩,是你太了解我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雷浮潮才把往事回想到这里,头顶上如今的萧凭忽然也开始放音乐了。

就他听来,这像是份录音,前奏十分耳熟,但音质很差。又听了两秒钟,他认出这是他亲自作编曲的一首情歌,又五秒钟后,萧凭唱歌了。

倒不是车里的这个萧凭,而是录音里的那一个。

听上去那是喝大了之后的KTV产物,醉腔明显,当时萧凭身边似乎还有别人,没唱几句,对方就口气唏嘘地快速安慰了萧凭两声,然而没用,唱到副歌的时候萧凭简直是在哽咽了。

雷浮潮:

雷浮潮哑口无言地默默睁开了眼睛,一把夺过萧凭手上的手机关闭录音。

与其说他是被感动了,不如说他是被萧凭坦然接受公开处刑的勇气震惊了,毕竟车里还有第三个人在。

陈健谈连大气也没喘一口,开车开得全神贯注。

而卖惨装无辜技术已经十分娴熟的萧凭轻轻松松把他炸得睁眼后,却也没得寸进尺,只是拿回手机可怜巴巴地说: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雷浮潮:

这就是另一种以退为进的卖惨装无辜方法了。

多年生意场走过来,这些小伎俩他统统熟悉,换一个人来,绝对只有被他反拿捏、空吊着忽上忽下搅乱节奏的份。

只有萧凭例外,其实也未必是萧凭的手法多么高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喜欢萧凭,即使嗅出了猫腻也做不到脱身旁观。

所以他还是不免感到心脏一阵急跳。

雷浮潮没吭声,装作无事发生过,继续靠着车门掏出自己的手机来察看新消息和未接来电。

花十几分钟回过几条重要的消息之后,他揉着太阳穴暂时放下了其他琐事,改上微博找娱乐。

然后就看到先前他私信过的那名毒奶博主关注了他,还评论转发了他好几条微博。

雷浮潮:?什么情况,他这个账号已经许多年没发过微博了。

难道就为那一百块的小费?金额又不多,对方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样子。

可能网络上的友谊就是来得很快吧。

雷浮潮没多想,回粉了对方,随手一翻评论,@美人如虹剑如玉大多只是在感慨:啊这只橘猫好可爱。哈哈哈好慵懒的狗刨。十橘九胖是真的!可爱可爱可爱!便更不多想了,寻思着没准是对方喜欢小动物吧。

虽然最后一条评论,美人如虹留的是:拍了这么多,你最可爱。

作为一个已到而立的大男人,被说可爱让雷浮潮感觉怪怪的,不过这大概只是美人如虹一时云吸猫吸狗过嗨、对拍照者发出的激动叫声罢了,雷浮潮没说什么。

他顺便又切上了凭风破浪会有时的账号,这个账号他几乎只关注了雷萧CP粉,现在一看,首页依然锣鼓喧天,俨然是要庆祝到世界末日的架势。

这也难怪,毕竟在她们眼里,这属于BE入土多年以为已经无望的CP又一个僵尸打挺,活了。

其中想你的夜显得莫名冷静,对他和萧凭那两条惹事的微博分别各转发了两次。

这一共四次的转发里,她转发时的文字分别是冰冷的转发微博、转发微博和防限流再转一次、防限流再转一次。

怎么看都只是显得很冷静,内心其实激动到无以言表的状态。

雷浮潮的心情是好笑中带着一点点得意,得意中带着一点点愧疚,愧疚中带着一点点好笑,十分复杂。

下一秒,他看到想你的夜转发了一大堆同人图,这时候的转发语倒是相当激情,一律:啊啊啊啊啊!!神仙太太!!!

点开一看,百分之八十都是开车黄图。

雷浮潮:

虽然但是,黄图他就不评论了吧,现在的小姑娘真奔放。

偏偏先前他和萧凭微博互动的那天,喜极而泣的CP粉们展开了集体抽奖活动,今天有几个博主开奖了,想你的夜不知道究竟抽了多少回,中了张车图,兴高采烈地@他说:破浪太太,要不姿势你来想?

雷浮潮默默地退出了微博。

萧凭一直没出声喊他,眼下见他放下了手机,才开口问:雷哥,你饿不饿?

他这么一说,雷浮潮尽管谈不上饿,还是有点想吃热食了。

到哪了?他问。

快到香境了,最多也就半个小时。萧凭说。

两人同时停顿了一下。

对于香境影视城,他们两个都不算完全陌生,萧凭在这拍过一次戏,雷浮潮在这拍过两次,或者说一次半。

当中有一次是他们一起演的一部片子,最终片名叫《霸业》,给演员的第一版到第五版剧本上写的名字一直是《沙场秋点兵》,所以他们俩都习惯称这部电影为《沙场秋点兵》。

如果萧凭没记错的话,每次凭风破浪剪这部片子的时候,也习惯管它叫沙场秋点兵,本来他一直挺疑惑的,后来听凭风破浪随口提及自己认识在行内从业的人就恍然大悟了。

《沙场秋点兵》差不多是在两人认识的第三年间拍的。

萧凭自然不是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喜欢雷浮潮。

他就是在这里喜欢上雷浮潮的,在拍这部电影的时候。

陈健谈开车不放音乐,这下三个人统统不说话,车里便一片安静。安静了半晌,雷浮潮提议道:我记得附近有一家不错的老面馆。

行,正好天气冷,可以喝口汤借借热气。萧凭表了态,转头问陈健谈,陈哥觉得呢?

好啊。陈健谈回得特别简单。

随后车子开到了香境外头,再往里去就要搭影视城的车了。三人各自下车,雷浮潮原料想这次自己是空手过来,结果萧凭给他也打包了一份行李,扔进了后备箱。

放心吧,注意到他的眼神,萧凭拎出箱子合上后备箱盖说,袜子带的是深蓝色羊毛袜,没忘记香水和电脑,以防万一监听耳机也在,裹了防震泡沫。

说着话萧凭一拍脑门,又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双手套,招呼雷浮潮靠近:伸手。

与他不同,雷浮潮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因此心情当然也谈不上好。

接过手套,雷浮潮没有戴上,只淡淡地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寒从根犯,你准备手套了吗?

萧凭一脸茫然地摇头。

雷浮潮立好行李箱,腾出两只手来拽住萧凭的手,往上戴手套。

他看出萧凭是故意的了,他的手指比萧凭长一点,刚才萧凭拿出来的这双手套是之前他给萧凭备的黄手套,换作他戴,不完全合适。

他就想看看萧凭究竟是要搞什么鬼。

不出意料,右手的五根手指一蒙上手套,萧凭马上语出惊人。

萧凭:这个姿势好像戴戒指噢!

gu903();紧接着掏出了另一双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