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怪,他在心底骂了一句。
还是叫我逮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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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雷浮潮正剪到兴头上,还顺便打开了自己之前顺手做出来玩的萧凭桌宠。
该桌宠长着兔子尾巴,眼泪汪汪,用鼠标戳一下就蹦起来要一次抱抱,每五分钟会自动握拳借文字框呐喊一句:有志者事竟成!或者期待脸撒娇:陪我放烟花吧?目前正在屏幕右下角疯狂打滚。
于是他吓得手一抖,差点关闭了软件。
这个时间可能来找他的只有萧凭。或多或少地,他也猜到萧凭肯定还要跑来找他一趟了,这会定了定神,保存好东西扣上电脑,一开门,果然是睡衣睡裤的萧凭。
雷浮潮才想说一句我真的没事,吹空调已经好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萧凭一看准门开就扑进来用力一把抱住了他,害得他差点没站稳。
做恶梦了?雷浮潮一怔问。
萧凭这么大人了,按理说做恶梦也不至于吓成这样,他就是胡乱一猜,没想到萧凭靠在他肩膀上连连点头,回答:嗯。
雷浮潮只好说:进来吧。
他房间里亮着盏光色柔和的床头灯,照得清萧凭的神色,本来他还抱着一丝萧凭是不是又故意装可怜来黏人的疑心,这下对灯一看,萧凭是真的有点激动有点难过,眼角红红的。
到床上去。雷浮潮把他推到床边,掀开被子指挥,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工作。
你呢?萧凭拽着他的手腕问。
我也睡。雷浮潮只得说。
萧凭便不吭声了,只是仍然用两只手抓住他的一只手不放,空前黏人。
哪有成年男人会被一场恶梦吓成这样?固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雷浮潮决定先哄他一阵子,没抽回手,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睡吧,做恶梦也可能是因为你累坏了。
好。萧凭乖得要命。
就这样,两人一齐躺到了床上,可一时半会都睡不着。
萧凭侧过身去,悄悄在被窝中摸出了手机,戳凭风破浪:太太,我今天重温了萧哥的第一部电影,太好看啦!
十秒钟后,凭风破浪就回复了他:对!他好棒,我爱他!
萧凭没憋住噗哧一声乐了,听到声音,一样背对着他的雷浮潮面色怀疑地翻身回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萧凭赶紧说,看到了一条特别搞笑的蛇。
雷浮潮将信将疑,但由于不喜欢蛇,终究没提出看看,又把身体翻回去了。
床上只有一张被子,尽管没皮肤相贴,萧凭隐隐约约还是能感觉到一点他身上的热度,禁不住往大床中间蹭了蹭。
雷浮潮没躲。
又两分钟后,萧凭重新打开手机锁屏,发现凭风破浪还在嗒嗒打字回复他。
凭风破浪会有时:有空我也重温一下,好久没看他演戏了,演得真的很好!
凭风破浪会有时:我永远喜欢他~。
凭风破浪会有时:要是他未来能顺利一点就好了。
萧凭不嫌事大地回复:有雷哥在,会越来越顺利的!
那头便不回了,同时萧凭听到雷浮潮埋在黑暗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很感动
但是对着浑不知道自己已经掉马的雷浮潮,萧凭没忍住又噗哧一声乐了。
第20章(捉虫)
第二天一早萧凭先起床,靠住床头着手试了试雷浮潮的额温,好像已经没事了。.
晨光熹微,雷浮潮一动不动地躺在白棉被里,睡姿特别老实,连一根手指都不往被子外头伸,大概是最近连着被折腾了几场的缘故,萧凭总感觉他比前些天明显地瘦了点。
他这次发烧反反复复,想来想去,萧凭还是下床翻出感冒药和保暖贴来,摆在了显眼的地方。
不曾想随后一回头,就见到雷浮潮悄没声息地把眼睛睁开了,正暗暗盯着他。
我吵醒你了?萧凭俯身问,还是饿了?
雷浮潮捞起床头柜上水杯旁的腕表看了看,慢悠悠回答:我再睡一会,你吃早饭去吧。
他这么说,萧凭烧了一壶热水,把空调遥控器放到他枕头边上,洗漱过后就点头去了。
作为一个网瘾青年,在背熟了剧本的情况下,吃早饭及吃完早饭的等待时间里萧凭一直在玩手机。
中途昨晚帮雷浮潮说过话的助理小齐在老板上戏的时候溜达过来,向他问了一句:萧哥,杜哥今天不在,不会是病得厉害了吧?
萧凭笑笑解释:他好一点了,单纯是赖床。
小齐有点迟疑:这都十点了
萧凭听乐了,十点算什么?以前他俩一起遭遇过一回凌晨小地震,察觉到震感时他都快吓死了,睡意全无,猛摇雷浮潮起床避难,雷浮潮揉揉眼睛听了,不但毫无波动,还睡了个回笼觉。
过午后醒来还问他:啊?新闻怎么说早上地震了?
不过这次雷浮潮起码没睡到下午去,萧凭玩着玩着手机,就收到了凭风破浪的私戳。
凭风破浪会有时: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感觉小夜在感情方面很果敢很顺利的样子,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参谋参谋?我现在觉得我的前男友有点需要我,自己也因为最近欠他人情和还有余情,总在他一装可怜的时候就提不了彻底分手,要怎么当断则断呢?
萧凭:
萧凭默默地打字:太太早!虽然他好像很渣,但太太要不要找他当面再问一次当初那件住院的事呀?因为看太太的描述,我渐渐开始怀疑没准是误会了。
有一小会雷浮潮没回复他。
直到萧凭和男女主过了一场对手戏再回来,才收到新消息提示。
凭风破浪会有时:不太可能,那时候我给他打了电话,他接了。
没留给萧凭足够的吃惊时间,他紧接着又回:不提了不提了,提起来简直想跳楼。
萧凭沉下脸色,握着手机卖力回忆了片刻,什么也没回忆起来。.
怎么回事?没道理雷浮潮会听错他的声音。
五年前他的生活就是一团乱麻,酒精作用下,也许真的发生过一些他自己记不得的事情,接过一通他自己记不得的电话。
可是他就算沾了酒,听说雷浮潮出事也不可能毫无行动;
如果他喝得半死不活了,以至于完全听不懂雷浮潮在说什么,即使透过电话,雷浮潮也应该听得出来才对。
抱着这么重的新线索,却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萧凭变得有点烦躁,匆匆又回了句:那就建议太太当面骂他一顿!在心里想没用的,开口骂他一顿之后,你就会感到这个男人不过如此,没什么好留恋的啦!
凭风破浪会有时:嗯,不太舍得。
萧凭气死了。
对话无疾而终,好在午歇之前,他托来调查朱益情况的人给他回了信。
萧凭按捺着烦躁大致翻看了一眼,有效信息不多,特别奇怪的只有一项:朱益现在有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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