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这遣词造句,雷浮潮估计回话的并不是那个小年轻赵步荣,看来赵步荣的团队反应很快。
他干脆又去了条私信:现在在线的是经纪人或者经纪团队吧?做事小心点,站不稳就别往冰上踩,风说大就大。
对方只在私信箱里回了他一个笑脸,但紧接着赶忙又公开发表了一条微博:忙完回来一看微博吓死我了,误会误会,你们也不要瞎猜嘛,萧哥在香境拍戏的那段时间雷哥一直都在,祝我的朋友们都百年好合!一首《单身情歌》送给我自己!
既然雷浮潮当时在香境没有参加任何拍摄工作,自然就是纯粹去陪萧凭的了。
这是认怂示好的态度,雷浮潮没有赶尽杀绝的习惯,也就在此作罢了,只是随后徐麟也发表了一条祝福博,算是委婉地赞同那句一直都在香境的说法。
很快雷浮潮又被@疯了,这次就不止是CP粉,还包括圈内的各路好友了。
大略快速地扫了一眼,他看到有一个他在凭风破浪账号上没少互动过的眼熟CP粉粉头悄悄问了他一句:?所以你们不仅是真的,昨晚还在同一个房间里?
雷浮潮考虑了半晌,还是回答了。
我们两个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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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说,赵步荣一事还是让雷浮潮有一点不高兴的。
于是午休时,萧凭领了盒饭转身一朝自己的休息椅望去,就远远看到雷浮潮正持着手机坐在上头。
萧凭意外了一下,因为按照他跟李递打听的情况,雷浮潮今天应该是计划留在宾馆里搞配乐的。
可是他不会认错雷浮潮的轮廓。假如眼下给他一张白纸,让他画下来的话,他连雷浮潮每一根手指的长度都不会画错一星半点。
怀着纳闷越走越近,他渐渐看清楚雷浮潮脸上的表情了。
雷浮潮的样子不是很高兴,但也不像是往常一些时候不想靠近他的样子,坐在那里就是一个。
萧凭:?
要说他今天做过什么事情,也就只有那条微博了。
萧凭立刻掏出手机,飞快地查探了一下情报,查探着查探着表情就灰溜溜了起来。
雷哥。他几步蹿了过去,首当其冲摆出了一个认真检讨、下次不乱来了的检讨态度。
雷浮潮拧着眉头瞟了他一眼,先站起身来把椅子还给了他,还没开口,萧凭再度严肃检讨:下次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又没有第二个男朋友,既然你都承认了,今后带上你的名字就可以直接杜绝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了!
雷浮潮:
行吧,这的确是个正确的思路。
但闹还是要闹的。
雷浮潮抱起胳膊说:吃完午饭,我要吃冰淇淋。
萧凭眉峰一挑。
这句话相当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一道暗号。
自从雷浮潮的胃开始不好以后,萧凭就很少同意他大口大口吃冰淇淋和雪糕了,所以要求雷浮潮每次吃这些冷饮的时候,自己都必须在场监督。
说实话,看到雷浮潮这个架势坐在这里,他还满以为要挨什么大训呢,结果又是雷声大雨点小。
萧凭哭笑不得。
好,我陪你去。萧凭柔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不熬夜的QQ咸鱼干和醍的雷!
吓了我一跳,昨天收藏收益突然翻了好几倍,有新来的小天使在吗?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第54章
空山影视城附近短途步行能抵达的餐饮店,这些天萧凭大都探索过了一遍,轻而易举地便找出了会最符合雷浮潮口味的那一家冰淇淋店。
两人要了三颗冰淇淋球,这东西雷浮潮最好不要多吃,但萧凭也买两颗,就能确保雷浮潮能多吃到几种口味。
两人一起吃零食时,他常常都是用这种逻辑做事的,雷浮潮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现在是中午,不是春寒料峭的傍晚,吃两颗冰淇淋球也不会冷,雷浮潮也就随他去了。
橙子不是冰淇淋中常见的味道,更别提荔枝了,最后两个人商量着选择了哈密瓜、巧克力和草莓。
说到哈密瓜,雷浮潮记起十一年前刚认识的时候,有一回他托萧凭买点橙子回家,萧凭没买到,就谜之得意地给他抱了一只哈密瓜回来,面对他疑惑的眼神,坚定地说:这两种水果味道差不多!
雷浮潮思考了很久,才破译出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雷浮潮问他说:你上一次吃水果是什么时候?然后给他定下了一个每日水果摄入指标,严格执行。
一开始萧凭显得不情不愿的,后来就十分习惯每天早上一边啃着梨含着葡萄一边看他打领带上班了。
其实那一年发生的事情想想有不少,那个时候他和萧凭彼此都还没有真正熟悉彼此,观察对方的习惯、生活方式与许多行为都觉得新奇。
比如萧凭很喜欢意大利语的发音,常常撺掇他说几句,听了又听不懂,转而撺掇他说带意大利口音的英语,结果因为没好好听课,英语太差,几乎也听不懂,还是要听。
比如他也很喜欢萧凭提起从前自己在家庭中的所经所历,很多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有点令人咂舌天方夜谭,由此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萧凭要下定决心出走圆梦有多不容易,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世界偌大,两个人偶然相遇究竟有多神奇。
比如原本他对过节不是很感兴趣,打从萧凭住进他家之后,才渐渐会在节日里活跃起来。
萧凭当时年纪小,连植树节也要当个名目庆祝,作妖的方式五花八门,地球停电一小时活动时会自己手持一根蜡烛,不给他任何光源,告诉他:这才是化装舞会该有的样子,我看不清你的脸,说明你是领舞者!中秋节会戴上兔耳朵在深夜里暗戳戳地挥舞拳头,别问,问就是玉兔捣药;平安夜、圣诞节会诚诚恳恳地准备贺卡和苹果。
雷浮潮记得贺卡这东西曾经还是流行过的,如今早已无人问津了。那时候有五角钱一块钱的简单彩色硬纸壳,也有昂贵一些的音乐贺卡,图案精美,材质漂亮,翻开来后会响起不同的歌曲,每次萧凭都会为了挑选出一个合心的旋律纠结半天。
那一年的平安夜,雷浮潮陪他去买贺卡了,竖着领子在礼品文具店门口团团转着哈白气。后来等得不耐烦了,只要往里头一看,看到萧凭半张很认真很专注的侧脸,心里的急躁就会像火石投山泉似的,扑通消下去一大半。
最后萧凭走出礼品店时,一定会一边挥舞着一大把贺卡,一边自豪地告诉他:我选走了所有特别好听的曲子,最好的一首留给你!不,并列第一的那首也送给你!这份自豪来得既尽心尽力又轻而易举,人在年少的时候,实在很容易快乐。
谁不乐意被好朋友喜欢呢?于是他听了也很高兴,圣诞节过完没几天,他记得他给萧凭写了一首歌作为回礼。
那是他回国以后创作的第一首歌,和今天的水准相比都堪称粗糙,用青涩或者不成熟来形容简直就是过誉,自然,和音乐贺卡中《铃儿叮当响》、《致特蕾莎》、舒伯特《小夜曲》一类的世界名曲更是不能比。
不知道是真是假,是
为了心意还是为了实物,萧凭表现得很喜欢它,跑东跑西,想办法为他把这首歌与其他几支旧作品一起刻出了一盘CD。
gu903();那盘CD后来不知所踪,既不在他手上,也没被萧凭带走,而是在两个人关系和睦、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就由于搬家时的失误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