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复生了? 第38节(1 / 2)

阮时意没来由记起徐赫“别太亲近”的警告,闷哼一声,松开扭他耳朵的手,不再理会。

岂料,徐晟贼兮兮笑道:“哎呀!您还真害羞不成?爹已下令,不许干涉,您爱跟谁来往都可以!虽然……我们私心不太乐意让人爬到咱们头顶,更不希望别人占您便宜……

“可试想,您又不是真的小丫头,精明聪慧如您老人家,定能把那些小兔崽子吃得死死的,占他们的便宜,完全可以那什么丛中过、什么什么不沾身的,嘿嘿!”

阮时意几欲崩溃。

原来在儿孙心目中,她这个守寡多年的老太婆,如此饥饿且耐不住寂寞?

徐晟自说自话:“您空寂了那么多年……就算要效仿那谁,养一院子的小郎君玩耍也无妨……咱们家,有的是钱!”

阮时意自是知晓他指的是何人。

臭小子!从哪儿学的乱七八糟!把她这祖母当什么人了!

她几欲炸开,不料身后不远处,那熟悉且冷清的沉嗓伴随淅淅沥沥雨声飘渺而至。

“谁?……谁要养一院子的小郎君?”

第35章

萧疏秋雨,渐泣渐歇。

三人面面相觑时的尴尬,则因持久沉默而愈发浓烈。

阮时意对上徐赫看似平静、实则暗涌横流的审视,心下怦然跳动。

这家伙,莫非误会了什么?

断定她假意推拒他的示好,背地里不愿被婚姻束缚,且贪婪成性、风流恣意,想要更多更年轻的小白脸?

这倒更好解释了,何以她在他的屡次进攻下,时而抗拒、时而温顺……

徐晟以往对祖母偶有撒娇亲昵,但态度总归恭顺;自从习惯了她的青春容颜,他也越发没大没小。

此刻信口雌黄被“书画先生”听到,他情急之下,毛手毛脚抓住阮时意的胳膊,故作亲热。

“哈哈!我们俩在闹小别扭,我说若是以后惹她生气,她养一院子的小郎君来气我也无妨!”

毕竟,秋澄把他和阮时意形容成小两口,他相信,“书画先生”必然也这么认为。

徐晟正为自己的急中生智而沾沾自喜,不料“书画先生”盯着他的手,脸比浓云密布的天还黑。

他暗呼不妙。

对哦!先生温文尔雅,乃诗礼之人……大抵听不得此类荒诞之言。

于是,他昂首挺胸,摆出一副有担当的模样:“学生开玩笑的!我决不惹她生气,她不可能那样……咱俩好得很,好得很!呵、呵、呵!”

“书画先生”闻言,脸色更加阴沉,随时要电闪雷鸣状。

只有阮时意欲哭无泪。

——傻孩子!你在自家祖父前瞎蹦跶什么呀!

*****

这日下午,徐赫一如往常指导三人作画,态度严肃得过份。。

细看他比起往日略显憔悴,下眼皮泛青,依稀连夜未睡。

阮时意猜不透他在忙活什么。

天色向晚,下课时,雨急风骤,锦簇花凋叶零。

徐赫谢绝秋澄另派马车相送,独自撑了把油纸伞步向雨中,步伐沉重,背影寂寥。

阮时意看在眼里,心头莫名感伤。

本应共享家人,他却被迫形单影只。

徐晟仍谨记秋澄的嘱托,扯了扯阮时意的袖子:“咱们送先生一程呗!”

未等她答话,他扯开嗓子喊:“先生!学生还有事向您请教!”

徐赫似是愕然,停步回望,被徐晟快步流星冒雨冲来,推上阮时意的马车。

车内谈不上宽敞,三人呈“品”字形而坐,各自对望,场面不尴不尬。

为缓解古怪气氛,徐晟眉飞色舞谈天说地,从京城哪家饭馆最好吃,扯到何处秋景最宜人,哪里有半分“请教”的意思?

末了,徐赫忽然插了一句,既然徐大公子有雅兴,待天气晴朗,可将课堂延伸至野外,顺带散散心。

徐晟立马应承。

他孝中受诸多规矩约束,如真有长辈过世,自是倍感伤痛,一一遵循;但祖母成天在他面前晃悠,活得比谁都滋润呢!

借机在外跑跑跳跳,总比傻愣愣坐在安静画室中,假装认真执笔作画好玩得多。

阮时意自始至终低头不语,稍显矜持而羞涩。

马蹄声混着雨声、车轮声,从容东行,穿过京城大街小巷,率先停靠在城西徐府。

徐晟乐呵呵下了马车,笑而冲车上二人招手:“先生,今儿下着雨,就不邀您到府上小坐了……由、由‘妹子’顺道送您一趟,咱们下次去爬山哈!”

徐赫维持端肃仪容,含笑点头,竟忍得住没多看一眼窗外的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