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拨开他肆无忌惮的魔爪,终归未能挡住他最后那句诨话。
“唔……这儿和这儿,最软。”
“你别胡来!否则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她敏感部位经他一捏,腿脚发软,拿他没办法,只能蹦出一句小孩子才会说的威胁。
徐赫乐了:“小气鬼!”
“你出尔反尔!上次还信誓旦旦说什么……迁就你,忍着或另想法子解决……现在却为所欲为!”
徐赫挑眉,“如此说来,你答应了?和我厮守到老?”
“没!没答应!”阮时意猛力推开他,“正经事说完,你可以走了!”
“说完正经事,难道不该做点……不正经的事么?”
“你还胡说八道!快滚!”
“阮阮,”徐赫推窗,“雪是停了,可外面天寒地冻,我又累又饿又困又冷……咱们这么熟了,今晚挤挤呗?”
“我才不要被你冻死!”阮时意随口推拒。
“嗯?”
她怕说多了漏嘴,又觉把他赶出澜园太过绝情。
“今夜,你去阿六那儿!”
徐赫瘪嘴:“你让我跟狗一起睡?”
阮时意捕捉到他眉眼的倦意,语气缓和了三分:“先将就一夜。明儿,我在画室旁腾一房间,你趁过年,好好补补觉。”
徐赫又惊又喜,他可光明正大入住澜园?
“别想太美,就这几日,”阮时意猜到他心思,“别忘了,你得和我研究地图。”
“嘻嘻,但愿图上谜题,能够我俩解上一辈子……”
话未道尽,窗外那片天空蓦地腾起各色火焰。
如草木立地而起,飞向半空四散,开了满天的怒放繁花。
他挽她的手挪步窗前,并立于花火掩映之下。
他的肌肤,仿佛比先前暖了些。
彼此眼眸倒影华彩,不比烟火逊色。
鞭炮与烟花喧嚣声中,她耳边传来他低沉且温柔的祝祷。
“阮阮,愿你我事事遂顺,岁岁安康。”
第54章
当庆和二十三年的第一缕阳光漏入窗格时,徐赫唇边含笑,悠悠睁目。
毫不意外,率先看到的依然是两个吐着舌头的大狗头。
“不、不许扑!”
他下意识发出警告。
大毛二毛乖乖听话,“呜呜”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肩膀,翘首等他回应。
探手轮番搓揉狗脑袋,他细细回味从雪谷到归京路上的细节,再对应他和阮时意搜集而来的消息,隐约嗅出危险气息。
“探花狼”们并非年年月月守在那片山谷,而是早一两年才去的,意味着时隔多年,雁族王族重新派人清查两国交界之处,为的是什么?
而他在茫然无知的情况下,穿了狗主人的衣裳,牵着两条狗下山时,巡查的雁族守卫轻易放过了一人二狗,还颇有礼貌。
可见狗主人和大毛二毛奉命执行任务,正寻找冰莲,或吃过冰莲的人?
“大毛!二毛!”阿六在院落里低声呼喊,似是怕吵到徐赫。
徐赫起身披衣,翻出一串由红绳绑扎成龙形的压岁钱,出房时顺手塞给阿六,笑道:“孩子,这些天辛苦你了!新的一年,平安健康。”
“谢谢叔!”阿六笑嘻嘻接过,从怀里掏出另一串形状和外观一致的钱串:“昨儿姐姐……啊,婶婶也给了我一串!您看!”
徐赫接过细看,笑意潋滟。
他的妻嫁入将军府那年,费心学会徐家特有的结绳方式,过年时,给侄子侄女们编了几串,后来也给双胞胎儿子编过。
经年累月,他的阮阮果然比他绑得更精美结实。
临近年关那些天,徐赫也如常备了红绳,却忽然想起,似乎只能编给阿六一人。
侄子侄女遭流放,杳无音讯多年,大抵不在人世了吧?就算在,年纪比他还大……
至于京城徐家的小辈,他没资格送。
收回感伤神思,徐赫让阿六展示了先前所学的拳脚根基,又检查这孩子最近练的字。
看得出,未曾偷懒。
徐赫孤身进入翰林画院,长居于宫墙边的居所,被迫将阿六和双犬送来澜园,曾提醒孩子——在澜园,兴许只能当个小杂役,一定要老实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