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复生了? 第75节(2 / 2)

gu903();更要命的是,她不光与他交换衣袍,还摁他到椅子上,逼着他打散头发,半绾头顶的几撮,绾了个女式小圆髻。

当她把那堆金丝八宝攒珠假髻、凤栖梧桐挂珠簪等精美发饰统统转移到他头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昂藏男儿弄一身大俗大艳的海棠色绣锦倒也罢了,头上那乱七八糟的珠子、金饰流苏驻足有两斤重!

还好此处没镜子,否则他定会一头撞死在镜子上。

可就算没有镜子,他亦能想象此时的自己有多可怖……

不不不!不要再想了!

阮时意倒腾得差不多,拉着徐赫转圈,笑哼哼调整他发簪上的琉璃珠,拉扯腰间束带,最终抬眸,竭力将视线凝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上。

他长眉若墨柳斜飞,鼻梁挺秀,薄唇因胡子而增添粗野之气。

她忽而抬臂,以指尖不经意轻捏他的下巴。

“胡子,不配。”

徐赫吓了一跳:“阮阮,你饶了我吧!若彻底刮干净,我跟晟儿太像,会被……”

阮时意用食指指腹摁住他的嘴,笑容轻佻狂野。

“你,不可以拒绝我!”

徐赫整个人僵住了。

——这真是他的妻么?行宫里该不会混进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夺了她的魂吧?

阮时意以温软掌心轻摸他贴过假胡子的腮畔,辗转以指尖触碰他的须根,突然踮起脚尖,凑向他的耳侧,悄声道:“你若乖乖听话,我……可以‘三倍奉还’。”

徐赫已被她整晕了——她又没长胡子,如何三倍奉还他!

阮时意回身去翻墙角的杂物,还真找出一把剪刀。

她摸索着点了灯烛,推搡他坐好,半眯醉目,一点点剪掉他精心养护半年的胡子。

“……”

徐赫认命地闭上眼,由着她凌迟,感受她呼吸如兰烟,双手轻颤,却又谨慎而小心地为他修剪的过程。

条件有限,终究留下短短须根,但已无之前碍眼。

阮时意居高临下,满意抚摸他的脸,力度轻且柔,撩得他快支撑不住。

“阮阮,我念在你喝多了,只能忍着!可你若变本加厉,我很难保证……”

“不。”阮时意打断他。

她戴上他的帽子,把先前撕下的假胡须胡乱往鼻唇之间一贴,郑重宣告。

“从现在起,我是三郎,你才是阮阮。”

*****

徐赫疑心,他和阮时意之间必定有一人疯掉了!

他见识过她酒后抱住他说情话、畅谈未来或索吻,但他完全可对天发誓,未曾玩过换装、互换身份的游戏。

添了假胡须的阮时意妆容糊成团,帽子因发髻之故高高鼓起,黛袍松松垮垮且下摆垂地,可谓不伦不类到极点。

搓揉额角片刻,徐赫以镇定口吻道:“不,我不是阮阮,你不是三郎!你弄错了!”

阮时意显然有些生气:“你应当配合我!”

“傻阮阮,你压根儿演得不像!我、我至少……比你主动得多!”

“要怎么主动?像公狗见母狗那般……直接扑上去?”

徐赫惊得合不拢嘴——他家阮阮温婉娴淑、素来规矩,怎可能说出这污七八糟的鬼话!

疯了!疯了!全乱套了!

阮时意迟疑片晌,挪步而近,于微晃灯火下仔细端量他的脸,嘴边笑意缱绻。

“嗯……若将男子的刚强与女子的娇柔集于一身,不就能同时享受双重乐趣和美色了?”

啊?徐赫对于这番没头没脑的歪论深感狐疑。

不料下一刻,阮时意抬起膝盖,抵在他腿间,倾身俯视呆若木鸡的他,继而浅笑着以纤纤玉指挑起他的下颌,低头吻住他错愕的唇。

突如其来的软绵相触!

徐赫懵了。

无从辨别心头是震悚多一点,还是欢喜多一点。

阮时意的吻尤为笨拙,最初只是直接压下,定住不动。

停留须臾后,如像擦嘴似的左右磨蹭了两下,便悄然撤离。

徐赫愣了极短一瞬间,突然捧腹大笑。脑袋晃动时,金银首饰叮咚作响。

他依稀想起,她嘴里那句“三倍奉还”从何而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