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复生了? 第97节(1 / 2)

徐赫“噗”声一笑:“我已大方分你一半功劳,你不出点力怎么成?再说,男子肌肤本就与女子的质感大相径庭……”

阮时意冷哼着挽起一截袖子,露出莹白手臂,神色微略透着不自在:“喏!拿去试!随便试!”

“小气!”他嘴上嘀咕,忽然俯首贴向她耳廓,悄声道,“我得画整个背……”

阮时意腾涌而起的羞愤中掺杂了酸涩感。

夏纤络不要脸,这家伙为得回自己的画作,也跟着不要脸了?

“她……打算赤着身子,让你作画?”

说不清是激怒或是难堪,温软嗓音微带颤抖。

徐赫摁住唇边轻笑,正色道:“不然呢?总不至于画在衣服上吧?”

“伤风败俗!毫无廉耻!”阮时意暗暗磨牙。

徐赫忍不住笑了:“阮阮,这事儿……咱俩又不是没干过,分明是件风雅逸趣之行。”

“岂能相提并论!咱俩是明媒正娶拜过堂的夫妻!……我是说,以前!”

“呵,难道当年的明媒正娶、拜堂成亲,到现在就不作数了?”他以食指轻刮她鼻尖,“既不愿让我赢这一局,又不肯承认翻了醋坛子……心口不一!”

阮时意未将他的揶揄放心上。

只因她的思绪已漂浮至许多年以前,那会儿她忙于照看孩子,顾不上装扮,将他日夜躲在画阁内潜心作画的举措误认为是自己缺乏魅力所致,是以夜间端茶探视,褪下外衫,明里暗里逗引一番。

徐赫那时已隐忍一段时日,被她半遮半掩的风光勾了魂,只在她腰背上画了几叶兰草,便强行将她摁至画案上,扯尽束缚。

时隔半辈子,阮时意早忘了那份靡丽所带来的刺激与愉悦,渺远记忆中却恍恍亮着案头灯烛,火苗炽烈,随天地延绵不断的摇晃而颠簸。

徐赫饶有兴致地打量她眼角眉梢的情态变化,如有懊恼,如有羞怯,如有拘束,另有微不可察的绮丽。

他原本故意曲解衔云郡主的回信,挑起娇妻的醋意,奈何她柔嫩颊边泛起惹人心痒垂涎的层层绯意,诱使他心猿意马,蠢蠢欲动。

“容我把欠你的那几叶兰补上……”

他幽幽噙着些许隐笑,见她陷入深思,恍若未闻,遂转身以清水调开未用完的残墨。

*****

阮时意怔立于长形画案边,垂眸望向女儿归还的一幅幅画像。

其中一张泛黄的熟宣上,佳人青丝如瀑,秋波顾盼,娇容恍若晓花凝滴露,青衫似翠柳醉薰风。

那是只有对爱慕之人才会流露的甜蜜眼神。

当时徐赫笔力欠佳,但意韵已成。

“三郎……”阮时意拿过旧作,“这是何年所绘?何以未落款?”

“建丰十五年,成亲前,我嫌画得不精彩,特地没署名。”

徐赫于研墨间隙转头看了一眼,温言笑答。

阮时意拣起另一幅,白纸黑墨,以寥寥几笔,随性勾勒一长发倾垂的女子,愁眉娇蹙,雅态幽闲,衣袍松垮,小腹隆起,约莫是在孕中。

她低声啐道:“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画,你也敢下笔!”

徐赫哂笑:“你也真是的!想当年,你还夸我这画颇得意趣……”

“呿!人年纪大了,阅历见长,眼界自然不同。”

她来来回回细品,扭头见徐赫捧墨执墨而近,登时多了两分警惕:“做什么?”

“给你画几叶兰。”

“我、我何时应允了?”她倒退半步,瞠目之际,抬手捂住褙子系带。

徐赫禁不住窃笑:“阮阮,你比我想象中怂多了,又不是……没看过。”

阮时意自是没忘那夜被他压于此案,霓裳半褪,藕臂仍套在袖内,任凭他轻抚、碰触……以他的手、唇、齿、舌。

见他再度步近,她慌乱之下伸手推开。

徐赫手一抖,盛墨的浅碟倾侧,洒得二人衣裳斑驳狼藉。

阮时意正欲闪避,不慎将案边笔洗扫落在地。

淡墨水泼了她一身,青瓷笔洗坠地后碎成几块,更溅了满地。

“你瞧你!毛手毛脚!”

徐赫无奈,放下笔墨,脱下脏了的棉长衫,边吸干地上水渍,边捡起碎瓷片。

阮时意手上裙上又是脏水又是墨迹,尴尬且憋闷,抿唇不语。

徐赫清理完地上的一团糟,又打来一盆水,细细为她洗净双手,连指甲缝也没放过。

兴许是他一如既往的温情脉脉于无形间渗透入她的心,她傻傻由着他清洁,也未抗拒浓情蜜意时,他落向唇上那蜻蜓点水似的吻。

她不闪不避的顺从予以他莫大的勇气,驱使他俯下轻碾她的唇,巧舌熟练撬开贝齿,掠夺没来得及出口的软喃低哼。

明明身上黏着湿答答的脏衣,她却因口舌之争而浑身发烫。

待他顺理成章地拽下彼此湿衣,她逐渐意识到,局势正朝着某个尚未跨越的阶段发展。

“三、三郎……你、你说只是……作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