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舟摇摸了摸江映离的脸,道:他没醒过来过吗?
宁招玉道:你不在的时候醒过来过一次。
阮舟摇抬眼看他。
宁招玉道:不过,很快就又昏睡过去了。他道,一般这种情况修士是不容易醒的,他醒过来很可能是做了噩梦比如说,又梦见被你逼进这恒阳剑里来
阮舟摇不语,明知道宁招玉这是在挤兑他,但是他却当做没听见。
宁招玉不过寄居于恒阳剑,纵然他生前再怎么厉害,却也无法动到他一根手指头。
江映离的神识沉睡在恒阳剑中,魂海中静静幽幽,四下一片宁静。
他并没有做过噩梦,但是梦中的景象,却真实到他在恒阳剑的威压之下都清醒了瞬间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但那心悸却快把他逼疯了!
梦中的他与小徒弟双修之后,小徒弟便开始拿他当伴侣对待。
阮舟摇的转变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江映离纵然没有立刻警觉,却也在心底埋下了隐忧
他要与他同吃,同睡。
吃的要蹭他的花露当然偶尔也会打点儿灵兽过来和他分享。
睡则还是和他同睡在一张床上,但是手脚不老实,偶尔还要求欢。
阮舟摇不喜欢江映离用术法搞定一切比如说梳头发。
他更喜欢亲力亲为,有时直接用指头滑过他的发间,再为他束上冠带
他喜欢嗅他身上的香气,喜欢亲他的发丝亲他的手指头
江映离很不适应明明说好只是双修,但是阮舟摇却直接跳到了夫妻相处模式。且阮舟摇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竟然如此无师自通
宠了这小徒儿两年,如今,小徒儿倒反过来想宠他了。
阮舟摇在用夫妻之道和他相处,过往的师徒情谊完全没影响到他一丝半点,甚至还变成了情趣江映离与他双修,不愿意脱衣服,公事公办似的就只脱裤子,还大被子蒙过两人,不许他亲不许他摸。
他们两人都是侧躺,江映离连面对面又或者是普通的一上一下位都不肯,就让小徒弟在他身后捣鼓。
阮舟摇大约是不满,便喜欢在做的时候叫他师尊。
偶尔的时候,他会试探他的底线,若没被阻止,立时便得寸进尺,不满足于那样的公事公办
后来
后来江映离仍不喜欢他在双修时动手动脚,但是,只要阮舟摇不太过分撩逗,他都默许了
情爱是这世上最让人猜不透摸不着的东西。
江映离偶尔会想,到底是因为肉体纠缠,还是因为阮舟摇对待他的态度太像对待爱侣。
说好了双修,只是双修
到最后他却没让小徒弟回头,反而自己还一脑袋栽了进去。
依稀记得那日太衍云巅飞花如雨、瀑声清越,他的小徒弟撑伞从汹涌缭绕的水灵力中走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小徒弟的桃花眸中缱绻多情,眉眼含笑,牵着他的手,再自然不过地踏上卵石
这是我独创的法子,能让水灵力都往下丹田走。
挤在一块小小的几乎容纳不下两人的卵石上,小徒弟很不安分地搂住了他的腰,仿佛只是担忧自己的师尊会被他挤进水里。
江映离面不改色,与他对视。
小徒弟眨着眼睛道:师尊,你有听到这四周风动花动水动的声音吗?
江映离不答。
此刻风未动、花未动、水未动
他知道,是他的心动了。
大梦浮生。
充满灵气的洞府内。
江映离睁开了眼睛,起身,半坐在了床榻上。
他意识不到自己是谁,也意识不到自己为什么坐着,接下去又要干些什么
苏醒过来的人有这样的反应,阮舟摇并不意外,他甚至还坐到了江映离的身边,试探性的把他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江映离近乎条件反射地推他。
阮舟摇却不容拒绝,硬把他按在自己的怀里。
挣扎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江映离挣扎了一阵,很快就不挣扎了。
知道我是谁吗?阮舟摇问。
江映离没吭声,蹙着眉头,仿佛在想自己的事似的。
阮舟摇又道:知道我是谁吗?
江映离仍旧当耳旁风。
阮舟摇便将他揉搓了一阵,甚至把他按到了床上。
江映离很不安分地在他身下往床外挪拔,阮舟摇抓住他的脚踝把人拉了回来,对上他的眼睛时,发觉江映离的眼中神彩单纯得厉害,仿佛不染俗世的水晶
阮舟摇轻轻地摸了摸他的眼角,觉察出自己汹涌而来的欲念。
你要叫我夫君阮舟摇哑着嗓子,心跳骤急地道,现在,你先亲我一下!
江映离眉头皱了起来,毫不似阮舟摇想象中的听话,甚至眼中还多了一抹显见的嫌弃之色。
什么都不记得,不代表智商就没了。他既不愿意叫夫君,也不愿意亲。
满腔热情兜头浇下来一盆冷水,阮舟摇立刻冷静了下来。
恒阳剑虽然能封印江映离的记忆,但没有蝶纹焦尾琴那样的神器,让江映离对他予取予求还是不大可能的。
你是谁?江映离的嗓子也有些沙哑,问出口后,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还记得怎么说话,知道眼前的人不怀好意但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
阮舟摇道:我是你的夫君。
江映离只看着他,不说话。
纵然什么都不记得,他也知道夫君不是个好词。
阮舟摇道:我们是道侣,是夫妻他道,你还记得道侣是什么吗?我们两个,就是道侣。
江映离皱着眉头,有些难受地按着自己的头道:我不记得了
阮舟摇带了点儿诱哄的口气道:不记得也没关系,以后我会慢慢地让你记起来的
江映离沉默片刻,放下了手,道:你能不能不压着我?
gu903();阮舟摇目中暗芒一闪,斩钉截铁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