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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鸣如今不但是个导演,还是禾风影业的大boss,即使剧组杀青了他也没闲下来,开始每日去公司报道。
而岁青禾就懒洋洋地赖在家里,每天躺在阳台上的沙发椅上,撸猫撸得不亦乐乎。聂鸣中午常常不会回家吃饭,她偶尔也会去外婆那里蹭蹭饭,同老人聊聊天,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
这天同样如此,她跑到温泉度假村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红酒温泉。
正当躺在水里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手机却响了。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安冉十万火急的声音,“小祖宗你在哪?”
岁青禾疑惑道:“我在泡温泉啊,怎么了?”
安冉火急火燎,“出事了,你上热搜了。”
上热搜不挺正常的吗?她都快成热搜包年用户了,要不是确定安冉跟聂鸣没有在热搜上给自己砸钱,她还真以为自己跟渣浪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呢。
“什么热搜啊?”至于安冉这么兴师动众。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几声,“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去联系渣浪,先把热搜跟新闻撤了,绝对不能让事态发酵。”说完以后,她就匆匆忙忙地挂断电话,忙去了。
岁青禾眼睛上还敷着两片黄瓜片,挂断电话后,她颇有些好奇地揪掉了黄瓜片,打开了手机微博。
在打开微博的一瞬间,渣浪就给她推送了一条八卦新闻——里面充斥着“岁青禾”“夜店女王”“淫.乱不堪”等字眼。
岁青禾瞬间就清醒了,擦掉了手机上蒸腾出来的水雾,连浴巾都没来得及围上,就爬上了岸,坐到了瑜伽垫上。
八卦新闻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一组图,照片的画质有些失真,天色漆黑,年幼嫩得能掐出一把水来的岁青禾被几个男人或扶或抱,强行拖到了某个宾馆里。
画面中的岁青禾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双手软绵绵地垂落两旁,脸色绯红,眼睛紧紧眯着,顺从地被那几个男人以各种姿态围在中央。
照片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让人忍不住在脑子里脑补出各种□□的景象。
岁青禾突然遍体生寒。
那件事,明明岁家已经压下来了,那些照片,她外公也花钱买了的。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把这桩陈年旧事给翻出来?
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霍年,只有霍年有这个能力,只有他有这个动机。
她怔怔地抱着头瘫倒在地,双目涣散,始终凝聚不出一个焦点。人人交口称赞的霍年,以富二代身份吸引无数女星飞蛾扑火的霍年,其实是一条背地里的毒蛇。
他时刻潜伏着,稍微露下尖利的毒牙,便是致命的伤口。
她甚至想不起跟霍年有什么仇恨,只记得餐厅里那场冲突。他没有找到聂鸣的把柄,就转过手来对付自己。
这条爆料,是娱乐圈里坐拥千万粉丝的超级营销号给主动爆出来的。爆出来不到五分钟,量就突破了百万,随后跟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所有人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照片上的岁青禾年纪轻轻,嫩得如同二月娇花般,围着她的人是什么货色?个个贼眉鼠目不堪入耳,人家即使是夜店女王,也看不上这种货色啊。你见过哪家的白富美找丑穷□□丝玩一.夜.情的?
只是还来不及等他们发言,就有大批量的专业水军出动,开始在营销号下带起了节奏。
【真的是脏的臭的啥也不嫌都往自己屋里拉。】
【实名恶心了,那个时候她才多大啊?就玩得这么开了,有钱人的生活难道就是如此放荡吗?】
【人设彻底坍塌系列,岁青禾原来是私生活放荡的biao子。】
【心疼聂鸣,捧在手心里娇宠那么多年的小娇.妻,原来是个荡.妇。】
各大营销号开始疯狂转起了话题,专业水军和黑子也纷纷跟上,瞬间侵占了热搜下面所有微博的评论区。
不是没人提出质疑,【照片上很明显岁青禾是晕的啊。】
【艹,这么恶心的吗?如果她是被小人灌醉或者下药了呢,你们这些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抹黑一个女明星吗?这是网暴!】
类似的言论很快就被水军们给喷了回去,【大晚上的跟一群陌生男人出来还喝得烂醉的,能是什么良家妇女?】
【穿成这样出来给谁看哪,小腿都露出来了,这不是故意勾.引人家犯罪吗?】
那些谩骂的文字,鄙夷狠毒,充斥着桀桀冷笑的恶意,犹如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充斥她的身周,在她的耳边不住发出可怕的嘲笑声。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去参加剧组聚餐,也不会给人可乘之机啊。要不是你心无城府,别人敬你酒你就乖乖喝,也不会被迷晕啊,苍蝇不叮无缝蛋,一只巴掌拍不响你知道吗?”
岁青禾浑身颤抖,牙齿开始咬得咯咯作响,她竭力保持冷静,看着营销号下面那些恶毒的评论,记忆却倏忽回到了当年。
她想起了那时昏黄的酒店光线,那几个人连拖带抱地把她扯到酒店里开放,前台小姐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即使看见她失去了行动能力,也不过是朝她投来了个鄙夷的目光。
宾馆附近有几家夜店,里面常有些年轻的小姑娘被人捡尸,她们对此已经司空见惯。
那几个人把她拖向电梯,她全身的意志力已经被迷.药所侵蚀,靠咬着舌根才保持了最后那丝清醒。可是咬舌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了,她越来越坚持不住了。
她不住地呢喃,“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没有一个人能听到。
酒店里人来人往,可是他们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般,连个眼神都不屑往他们这里投注。
很快,电梯门开了,朦胧间,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同他们一行人擦肩而过。
那伙人拖着她进了电梯,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仿佛最后一条求生的道路也被人封锁住了般。她彻底放弃了挣扎,整个人沉.沦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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