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岁青禾面相温雅乖巧,但她绝对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乖乖女。
她还没有考到驾照,却已经偷偷掏钱买了辆哈雷,偶尔会跟自己的一群狐朋狗友去D市郊外的同心山上夜跑。外公外婆心疼她早早就没了母亲,父亲也是从来不管她的人,哪怕她做得再过,只要不会弄伤自己,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倒是不会飙车,就是喜欢在无人的山道上放飞自我,别有乐趣,仿佛整个人都从这沉甸甸的躯壳中脱离彻底鲜活过来了。
隐退娱乐圈回归校园生活后,她夜跑的次数就更多了,基本上每个礼拜都要跑上三四回。
几个富二代三三两两聚成圈子,在山道上肆意驰骋。岁青禾不紧不慢地坠在后面虽然戴着头盔,但是头盔下的长发还是被风吹得凌乱,下坡时总是非常解压的,每跑完一圈,岁青禾都感觉神清气爽。
她骑摩托车的时候,闻辰会紧紧地跟在她后面,她快他就也快,她慢下来了,他的车速也慢下来,两个人总是保持着四五个车身的距离。
闻辰的心思昭然若揭,毕竟这货可是能为了岁青禾硬生生跟自己父亲大吵一架,然后从M市转学到了D市。只是岁青禾好像对他不怎么感冒,淡淡的,一个朋友的态度,对别人怎样,对他也就怎样。
这日晚上,几人照样骑着摩托溜达了一圈,然后去山道边上的一个小亭子里休息,闻辰不知道什么时候骑到她前面去,比她早到点,正站在亭子里冲她招手笑。
今天亭子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马路和亭子中间隔着乱石堆,岁青禾就把摩托停在马路边边,从乱石堆上徒步走了过去。
小亭子里灯火通明,柱子和屋檐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中间的空地上围了个心形的蜡烛圈,闻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大捧玫瑰抱在手里,对着她笑。
岁青禾的脚步在亭子边上迟疑了一会,还是没有踏出这步。
闻辰抱着玫瑰笑得羞涩,“青禾,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其他的几个狐朋狗友都在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在他们看来,这两人简直天生一对了,从小一起长大,容貌家世也差不离,闻辰虽然平时浪荡点看起来不靠谱,对岁青禾却是实打实的掏出了一颗真心。
岁青禾深吸了一口气,“不行,闻辰。”
她对闻辰没有男女之情,也不想强迫自己跟他在一起,喜欢跟不喜欢倒在其次,如果真的答应他然后分手,两人也算是彻底掰了,她也就此失去了个发小。
闻辰的脸顿时跨了,“为什么不行?”
岁青禾不想把话说得太过,“我们不合适。”
闻辰紧绷着脸,视线死死地落在她姣白漂亮的脸上,“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岁青禾苦笑,“这个怎么试?”
闻辰突然就红了眼圈,“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男人?”
岁青禾的下意识反应就是他在说聂鸣,当即懊恼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闻辰盯了她许久,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把将玫瑰扔在地上,然后伸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恶狠狠地吻了上来。
毫无章法的一个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闻辰的牙齿直接将她柔软的嘴皮给啃破了,口齿间顿时溢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又是痛又是恼,“啪”地一声,岁青禾重重地打了他一耳光,神色也彻底冷了下来。
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周围朋友们压抑得极低的吸气声。
她冷漠地把闻辰推开,然后骑着自己的摩
托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闻辰似乎也被自己的胆大举动给惊呆了,捂着脸迟迟没有说话,反应过来时山道上已经不见了岁青禾的身影,他颓唐地用脚扫倒那些蜡烛,然后挨个将彩灯拆了下来,方才哑着嗓子道:“走吧。”
岁青禾怒气冲冲地启动车子,一把加速冲了出去。
这条路是他们实地考察许久后精心挑选的,路上一般没有什么人。月朗星稀,凉爽的夜风逐渐将她烦躁的心绪给平静下来。
正要拐回主道的前一个岔路口,她发现前面停了辆黑色的车子,似乎是熄火了,两个大灯还开着,司机正掏出工具箱在车头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她起初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辆车身上,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感觉那车那人都挺眼熟,于是忍不住回了一次头。看清楚车前忙碌的人后,她当即来了个漂亮的大漂移,把摩托开了回来。
她的语调按捺不住兴奋之情,声音软绵绵的如同位邻家少女,“聂鸣。”
聂鸣才注意到她,扭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夜色中的岁青禾一身飒爽的黑色皮衣,腋下塞了个黑色的安全帽,威风凛凛地倚在摩托车上冲他笑。
跟平时的少女形象好像有点不一样,前几回见面,她都是乖乖巧巧的模样。
聂鸣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gu903();岁青禾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开开心心朝他炫耀,“我这辆摩托,拉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