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说,“为什么要那么麻烦,不是有一个更加干脆的方法吗?”
沈霖轩没有回头,但容九知道他很关注的听。
容九故意不说。
五个呼吸后,沈霖轩问,“什么方法。”
“退婚。”
沈霖轩霍然回身,容九从容止住步伐,昏暗的地牢走道,风更加寒冷了,念夏吓得站在三米外不敢靠近,沈霖轩的声音宛若从九天寒潭之下飘来,充满嘲讽与森寒,“早知如此,为何还嫁。”
“你这弄得好似我逼卿硬娶啊,瞧瞧,这都快要哭了。”容九觉得好笑,不想娶不会拒绝吗?到了这关头来卖什么无辜!
“容九,你不怕我杀了你?”沈霖轩问,她到底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我信,不过少将军还是来一封休书比较实在,这亲事,我悔了。”
……
火光明暗,映着两人的脸色晦暗不清,但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坚定与清澈却教沈霖轩眉头紧皱。
真的悔了?
可也迟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沈霖轩冷笑,看穿了她的把戏的他对此嗤之以鼻,若不是大将军的命令,他怎么会娶容九!
容九也肯定知道这点才肆无忌惮。
当年的亲事由容修宇跟沈雄定下,两方父母作证,他们反悔不得,就算沈霖轩再不愿意娶,也要遵从父母之命迎娶容九。
如今两人已成夫妻,休妻更不可能了。
容九也想到了这点,只觉得以后的日子阴云密布,难有轻松,“你真不打算给我休书?”
沈霖轩不答。
两人的话题结束在天牢大门前,就见一道虚弱的身影立在门外,瞧着已经站了许久,身上被细雨打湿,初秋的季节,他穿得有些多,但无损他的俊雅。
容九见到来人,脚步顿了下,后越来越快,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
她以为容修宇只是差人送信去了将军府,没想到他会亲自来,心底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但并不反感。
容修宇双颊略白,唇间偶尔溢出咳嗽声,远远的看着容九,再近看到她身上的伤势,喉间的咳嗽声更加掩不住。
咳得连肺部的空气都挤了出来。
容九扶住他,宽声道,“没事,只是看着吓人,不要紧的。”
这一声爹,到底还是喊不出口。
绿柳山庄那几年,父女之间的关系十分疏远,容修宇闭门不出,容九二门不迈,父女同居一座屋檐下,其实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
还没有容欢见得多。
所以容九没有喊爹,容修宇也不觉得奇怪。他的目光再看向容九的伤口,“容游,去叫大夫。”
容管家在后方候着,早在看到容九时就差小厮去喊人,这时候两顶软轿也抬了过来,容游请着容九上轿。
“老爷,大夫已经去请了,等会就到府里。”
“嗯,阿九你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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