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八岁了,过完今年冬月可就十九了。今年寻摸好,明年订了亲,再过两年,你二十一二十二岁正好结婚。”
肖剑兰靠着这样虚无缥缈的幻想来抑制心中的悲痛,鱼筱筱又想叹气了,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苦逼了,上辈子一毕业就长辈们拉着相亲就算了,这辈子才穿越过来还没两天呢,就又要相亲了,可让鱼筱筱又无法拒绝肖剑兰,因为很明显的,这个母亲是把她当成精神支柱了。
鱼筱筱配合着对肖剑兰道:“那妈你可得好好选,别跟爸一样选个像顾红旗那样的人。”
肖剑兰闻言看了一眼鱼筱筱,见她是真的不在意了,才道一声好,可是那心里啊,却沉甸甸地像是坠了一块大石头,怎么也放不下去。她女儿对顾红旗这个未婚夫有多看重肖剑兰是知道的,有时候光听到一点顾红旗的消息女儿都能兴奋上好半天。
这感情的事啊,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女儿在假装坚强,目的为了不让她这个当妈的担心,肖剑兰一想到这里,心就酸酸涨涨的疼,是她这个当妈的无能,才让女儿一夕之间被迫长大,变得成熟了起来,都怪她啊
“行,妈一定好好选,选人品好的,各方面都优秀的,只有那样的人,才配得上我闺女。”
鱼筱筱嗯嗯啊啊的点头,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公路边了。乡下农村人,搭车进城也没个固定的地点,都是沿着大马路走,看到车就招手,看不到就继续往前走一截,有时候要是一直没车,走着走着也就走到目的地了,这样的搭车方式可以说是相当佛系了。
肖剑兰走着走着又咳嗽了,鱼筱筱赶紧把军用水壶的盖子拧开递给她喝,这是余潇潇从余家带来的最有价值的物品之一了,她能拿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水壶是肖剑兰用的,余家人怕肖剑兰这病传染到他们身上。
肖剑兰才喝完水,就有一辆车子过来了,鱼筱筱视力好,一眼就看出到了车头上面写着的巨大的海滨市三个大字,她连忙招手打车,司机看到她招手,一脚刹车就停了车。
鱼筱筱扶着肖剑兰上车,车上人很多,除了最后面一排没人坐以外都坐满了,鱼筱筱扶着肖剑兰往最后一排走,等她们坐好,车子又开了起来,班车上的乘务员扶着座椅过来卖票,鱼筱筱递了十块钱给乘务员:“到滨海医院。”
乘务员接了钱,在本子上划了两笔,递给她四张票,两张粉色的,两张蓝色的。
肖剑兰有点晕车,一上车就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鱼筱筱是不晕车的,毕竟她虽然是一条人鱼,但化形以后还是在人类的大学里面上了十多年学的。
然而鱼筱筱有点高估自己了,她还是晕车了,特别是走了一段路后上来两位提着活鸡活鸭的乘客后,她简直恨不得立马就吐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海滨市医院,从车上下来,还没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呢,就被忽如其来地热气给熏晕了。
鱼筱筱她们所在的这个城市跟另外一个世界的海南有些像,但又不尽相同,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天气,都是一样的气温很热,紫外线很强。
就拿今天来说,她们母女出门的时候时间最多不超过六点出门到坐上车花了半个多小时,坐上车到滨海医院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现在的时间最多也就八点多,然而就从车上下车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肖剑兰的额头已经挂上汗珠了。
肖剑兰从兜里掏出一条发黄的汗巾擦汗。那条汗巾是余爸送给肖剑兰的第一件礼物,二十多年过去了,白色的汗巾沾了汗渍难免会发黄,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起了很多小球,可哪怕就是这样,肖剑兰也舍不得扔了这条汗巾,在余爸死了以后,她更是去哪里都要带着。
两人进了医院,医生才刚刚上班没多久,才挂了号就到了她们,肖剑兰提着包进了办公室,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医生建议肖剑兰住院治疗。
从办公室出来,肖剑兰拉着鱼筱筱的手:“潇潇啊,这住院要花不少钱的,咱们手里的钱够不够啊”
从余潇潇的上辈子来看,肖剑兰这次住院是花了不少钱的,她手里这两百块钱肯定是不够用的,但在钱财方面,鱼筱筱还从来没有发愁过,她安抚肖剑兰:“肯定够了。”
肖剑兰还是不放心,有心不治了,但为了不拖累女儿,她还是决定治了。
鱼筱筱去了一楼交了费,两百块钱瞬间就缩水了一大半,鱼筱筱感叹一番无论在哪个世界钱都不经花以后去病房找肖剑兰,这个时候肖剑兰已经打上吊针了。
鱼筱筱把包放在肖剑兰床头的床头柜上,再从里面拿出换洗衣服等东西归置在柜子里,扶着肖剑兰躺在病床上。
肖剑兰所在的病房是四人间,床铺比小木屋的床铺还要小些,将将够一人睡的,床上的被褥也不是新的,而是洗得有些发白的淡粉色,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房顶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大叶扇在呼呼的转。病房里除了肖剑兰之外还住着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中年女人,穿着讲究,这会儿应该是打完针了,正面对着窗户睡觉。
鱼筱筱从来没有陪过人住院,这个年代又没有网络没有手机,连本书都没得看,她坐在肖剑兰的打针的吊瓶数滴下来的点滴数。
肖剑兰看她实在无聊,叫她出门逛逛,鱼筱筱坚定地摇头:“反正要在这里住好几天,等你不打吊针了你陪我去逛。”
鱼筱筱的这话,让肖剑兰又感动了。
住在肖剑兰隔壁床的女人听到鱼筱筱的话,也不装睡不了,睁开眼睛看着窗外。
肖剑兰打着吊针睡着了,等她睡醒吊针都打完了,鱼筱筱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她对面床的女人正在吃饭,看她醒了对肖剑兰道:“你女儿去食堂给你打饭了。”
肖剑兰提着心瞬间就放下了:“谢谢大姐啊。”
中年女人笑了笑:“我也没做什么,不用谢。”然后将吃完了饭菜的饭盒拿到走廊尽头的水房洗,她们病房是没有卫生间的。
鱼筱筱很快就回来了,她打了两份饭,菜打了两个,一个白灼青菜,一个红烧肉,两个菜分量都不算小,当然了,价钱也算不上便宜。
肖剑兰有心想说女儿两句,可看到鱼筱筱吃肉时脸上满足的表情,那些话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算算时间,女儿从丈夫去世过后,就没吃过正经的肉了,平日里想吃肉都是到海边去捡的海螺和扇贝螃蟹这些海鲜,那些个玩意儿好吃是好吃,但到底比不上吃肉来得痛快啊。
gu903();罢了罢了。肖剑兰想着,把鱼筱筱夹到她碗里的肉夹到鱼筱筱碗里,鱼筱筱吞下嘴里的东西:“妈你这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