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宁的记忆里,她好像是见过阎若的,好像是一面,不过她现在发烧发得头疼,自然也就记不清了。
“四老爷。”
四老爷一边用手快速地把扎在裴子玄心脉旁的几颗银针拔了下来,一边随便地点了下头。
“嗯。”
然后又接了句。
“小丫头你最好不要随便走动,尤其还是夜里寒凉,你要是病的严重了,榻上这个醒了还不得和老夫拼命?”
本在一边站着的亓骨。
“啧啧。”
他一双好看的眉眼看向悠宁,嘴边轻轻地扯起一丝笑,亓骨一笑的时候,总是有几分媚,但却又不让人生厌。
只不过今天这份笑中,带了些狠厉。
亓骨本就对这个郡主没什么兴趣,而她又差点让裴子玄丧了命,本想着裴祭就是随便玩玩图一乐,谁知道事态竟会发展到如今这样的样子?他哪里还会对裴悠宁有什么好眼色。
悠宁别过目光不再去看亓骨。
“四老爷,老师怎么样了。”
床榻边上的四老爷熟练地给银针消毒。
“暂时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什么时候醒过来,还看造化。”
悠宁一双眼汪了些泪,她知道,裴子玄都是因为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最无法控制住泪水,悠宁的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角滑落。
“哭什么啊,你让他拼了命救你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哭啊。”
亓骨的语气冷冰冰的,带着浓浓的戾气,他恨不得直接把悠宁杀了祭天。
听到这话,悠宁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滚落着。
“亓副阁主,说话,还是要讲求分寸。”
赤卫不受亓骨的管辖,时岳一句话直接回怼过去,然后伸手握了握悠宁冰凉的指尖。
“都是悠宁的不好,是悠宁连累老师了,悠宁这条命,本就不值老师的值钱,若有什么是我能做的,我怎样都行,真的。”
悠宁的声音虽然带着哭腔,却是无比坚定。
四老爷没有说话。
悠宁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四老爷,您当时不是说,悠宁的血,可以救老师的命吗?”
阎若整个人的头猛得抬了起来,一双本狭长的狐狸眼,竟变得也有些圆润。
“你说什么?”
她整个人的语气拔高了几分。
原来,救阁主的解药,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害得阁主躺在这里昏迷的女人?
阎若眸光染上一分狠厉,伸手,一颗银针便露了出来。
时岳眼力很好,软鞭从右手腕处抽出,整个人直接护在了悠宁的前面。
“阎一(阎若是玄卫的头目,阎一为敬称),还请想清楚。”
“就凭你,还想拦我?”
阎若的声音如冰霜般冷,眸光中透露出来的寒意,也让人心里发凉。
亓骨向后面退了几步,不参与,也不劝,悠宁死了才能救活裴子玄,阎若杀的人,跟他亓骨没关系。
时岳的目光坚定。
“时岳奉阁主的命令,誓死保护郡主殿下,阎一如此作为,就是在忤逆阁主。”
她声声坚定。
阎若眸色没有一丝的闪躲。
“就算是被处死,我阎若,也要让阁主活下来。”
悠宁一双眼盯向前面的阎若,身子有些颤抖。
她看得出,阎若是真的想杀死她。
悠宁伸手拉过了时岳。
然后对着四老爷说了句。
“老师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若是可以以命换命,悠宁自愿为之。”
“郡主!”
时岳的声音里有一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