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湖面上清风拂过,把荷叶往下压了压,隐隐露出立在湖里的木桩,一路朝着湖中心的位置延伸。

甘霖看着那些被绑着麻绳的桩子,想起了邻居家的猫架子,然后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这要是换个世界,甘霖可能以为这些东西是为了锻炼人,才设置的。

可一想到这宫里那么多大狮子,该不会是这些大猫想玩儿,才故意这么做的。

王流看了一眼那些桩子,虽然这些东西,对他没什么用。不过他现在也不想变回兽形,索性脚尖一点,直接连跳几个桩,到了湖中央。

小的时候,变成兽形崽崽,还可以看作是可爱。可等正式成年,再用兽形在对方地盘上行走,将会被视作挑衅。这古地球还有句话常说,伴君如伴虎,这伴只大狮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别去试探对方的耐性,有些线还不是时候碰。

王流,你来了。坐吧,也介绍介绍你身边儿这位。

祁客岳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目光从王流身上,转到了甘霖身上。

甘霖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抖了抖身上的毛,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从爪尖蔓开。他不自觉地缩进了爪子,想往王流身后躲过去。

这大狮子怎么回事,他要吃小鸟吗?

王流似是感应到甘霖的紧张,抬手摸了摸耳朵,在甘霖身上安抚式地蹭了一下。

我是在......遇到的,他当时......王流把之前和甘霖新对好的话,给祁客岳又说了一遍。

祁客岳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指敲击着扶手,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目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还是要早点把他的身份登记好。你好不容易遇见个合适的,要是他的情况好转了,你们准备结婚,就来告诉我,我来帮你们当这个证婚人。祁客岳扯起嘴角,和蔼地拍了拍王流的肩膀。

王流红了耳朵尖,甘霖咽了咽口水,对于这么一天,还真是挺期待的。

祁信他们也过来了,你等会儿就和他们一起聊吧,我先去处理点儿事。听到湖边的动静,祁客岳转头看了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

甘霖歪着脑袋,盯着祁客岳的表情看了一阵。

果然,还是有差别呀。

不过,王流的情绪似乎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你看到刚刚那个小家伙了,你觉得他的来历像王流说的那样吗?祁客岳站在书房的窗边儿,挑开一侧,朝王流的方向看过去。

他旁边穿着华贵宫服的女人,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然后抬头跟着瞧了一眼。

嗯,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你只要把它当做真的,不就成了。麦丽儿把视线重新挪回手里的咖啡,似乎要从这搅起的涡流中,看到点儿别的东西。

我们真的要那样做吗,不管怎么说,这孩子总归是在我们眼跟前长大的。祁客岳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坐到了麦丽儿旁边。

皇,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又何必再说那种虚伪的话。王流在你眼里,不就是一把刀吗?你让他越磨越利,也让他越磨越薄。也许哪天,他自己就断了,也许哪天,你就让他断了。麦丽儿浅笑着,阳光落在她头顶上,整个人都像是笼了一层暖意。

祁客岳揉了揉鼻根,靠着扶手看向麦丽儿,眼中也是带着笑意。

你这女人,果然是个心狠的。当初你不是很喜欢王楚安,这会儿,对人家唯一的血脉,就丁点不留旧情了?

麦丽儿把手里的咖啡优雅地放回了桌子上,我是喜欢他,可是这王流身上,不是还有格娜的血吗?对那个女人,我可是恨都来不及呀。倒是你,当初不也爱慕过人家,可惜没得到任何回应吗?

哈哈哈,也对。我们这样,正好是一对。不过,要怪就怪那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居然找到了王楚安也有继承权的事。祁客岳想到自己当初的疯狂,感觉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祁客岳知道自己是皇子,以后能够继承皇位,但是没想到在父皇临终前,还知道了王楚安这个爵爷,也有继承皇权的能力。

本来,只是想让这个人,做一把对外攻坚的刀,但是没想到这把刀锋芒太盛了,自己这个皇被压的快喘不过气了。

好在,王楚安死了。曾经拥有相同皇权的四大家族,如今只剩下了他们和银狼。

如果不是那些老不死的还在看着,如果不是银狼的势力范围太大,他也不会想着留下一个王流,当作平衡各处关系的点。

看看,自己对王流多好,一路把他养大,教会他各种技能,还让他名声远扬。现在,整个挪比恩的年轻人,大多都在崇拜这位A神。

只要他在军部一天,那这些因为他的名声号召起来的人,就是同属于自由,会一心保卫国家,勤勤恳恳维持平稳,不让任何的动乱发生。

而且,如果哪天王流出了意外,那自己这个叔叔,就将是唯一能接受他所有东西的人。

第47章古怪的皇宫

只不过,祁客岳说是不在乎甘霖的出现,但事实上,对于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他是极为恼怒的。

哪怕甘霖什么能力都没有,但只要和王流搅和在一起,那从某方面来说,就坏了他的事了。

作为,在前线经常战斗的人,虽然好斗是挪比恩骨子里的天性,但是这也是需要时间来调节的。如果心理防线崩塌,他们就会成为只知道打斗的野兽,严重地甚至无法恢复人形。

所以,没过一段时间,军医所就会派人来收集他们的心理变化资料,用来判定他们是否适合留在前线继续战斗。差不多到某个阶段,一些人就会被强制要求去旅游。

而这里面,唯一例外的就是王流,他的心理评定永远是A级。冷静、克制、遵守规则,他就像一个机器,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动摇他。

可实际上呢,关于王流的心理报告,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传到祁客岳的桌子上。

王流就像是一个傀儡,他的一切行动,都是在线控制的范围,而什么时候线断,自然也不是他说了算。

交给祁客岳的资料,那详细程度,就像是在把这个人做课题分析,势必保证他永远不会失控。

也正如祁客岳所得到的结果那样,不管王流知不知道这一段真相,他都不会做什么。一个人如果没有需求,也就不会在乎失不失去了。

可偏偏现在出现了这么个让王流在意的人,那中间会发生什么变化,祁客岳就无法确定了,但多半不会是他想看见的。

更别说,要是被这家伙知道当年的真相,在这个时候失控,现在军部的人,能拦住他的不知道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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