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及台上已经开始讲课的老师,谭音繁大概会一巴掌拍死这胡说八道的熊玩意儿,他恶狠狠的瞪一眼沈禹:你可闭嘴吧。
沈禹也没想真怎么样,见他边听英语课,边拿出语文试卷,眼皮就是一阵狂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抬头倏然看向坐在前面的王瀚宝,总觉得那小子背着自己给谭音繁透露了某些讯息,比如他那惨烈的语文成绩,和数学成绩一对比,就如同封建传统思想下重男轻女的老顽固,完全没脸看。
果不其然,在沈禹微妙眼神里,谭音繁将那张试卷放到他面前,点着小声说:好好做。
沈禹看一眼转身在黑板上抄写的英语老师,凑过去小声问:我要是考出高分数,你要给我点奖励吗?
这话说得跟讨要奖励的小孩子一模一样,谭音繁没说什么,脸上却有几分一言难尽,完全不想搭理。
沈禹看了两眼,拿过笔慢悠悠的写了,语文试卷这种东西写起来还不简单么,只要时间够用,他能把每道题都写满,绝对不留任何空白。
谭音繁余光瞥见沈禹真的在写试卷,心里放松了些,他听王瀚宝说,沈禹偏科极其严重,语数外三门主课,语文像个后妈买彩票送的,连及格分都摸不到,反观数学和英语,不考虑卷面的话,次次满分没问题,理综自然不在话下,拖后腿的当然就是文综了。沈禹这样子换做早几年还实行文理分科的时候,还是挺好的,现在就不行了,讲究总体分数。
他摆出那张试卷让沈禹做,就是想看看这人语文水平到底有多次,能让王瀚宝说起的时候,差点哭出声。
中午放学的时候,谭音繁拿到沈禹做了一上午的语文试卷,他没来得及看,把试卷放进包里,就被沈禹喊走了。
沈大少爷还是很能吃得苦的,外卖不论好坏,只要能吃一口,他多少都会给面子吃一点,至于吃不吃得饱只有他自己知道。
早上听谭音繁说中午不做饭,要点外卖,沈禹放学时就抓住王瀚宝,让王瀚宝给两人指个不错的午饭去处。
谭音繁从教室里出来,就看见王瀚宝被沈大少爷壁咚在墙上,王瀚宝每说一个地方,沈大少爷就问一个问题,王瀚宝回答之后往往都会得到不容置疑的pass结果,四五次之后,王瀚宝崩溃了,双手合十,满脸愁容:沈大少爷,禹哥,禹爷,学校附近就这几个吃起来还不错的地方,都被你否定了,那就没你能吃的,这里离市区有段距离,不然我就推荐你去市区吃,那有你最喜欢的餐厅分店。禹爷,你看这不是时间不允许么,再说,谭画家喜欢不就好了?
沈禹心想:我就是不想让谭音繁带我出去吃,才把那些地方剔除掉的。你这么说,不是要我打脸么。
王瀚宝是谁啊,是和谭音繁厮混多年的好朋友,他一个眼神,王瀚宝就懂了,绕老绕去,这位骚里骚气的沈大少爷想套路他家那个小美术生呢。
王瀚宝明白沈大少爷的心思后,立刻配合起来:我觉得老吃外卖一点儿都不健康,禹哥,你将来可是要走出国门的人,还是回家做饭吃吧,哪怕麻烦点,总要健康点啊。那谭画家也是,天赋那么高,将来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画家,那双手很值钱的,哥,你可千万别让人家下厨,是吧哥?
沈禹看见谭音繁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冷着脸看他和王瀚宝一唱一和的,似乎从小美术生的脸上看出点其他的东西,他一把推开王瀚宝,几步走到谭音繁身边:出去吃还是回家?
谭音繁多看王瀚宝一眼,抬脚往校外走,没回答沈禹的问题。
沈禹挠了下脸,不太明白他这什么意思,考虑到他的性格,沈禹偏头对王瀚宝说: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吃吧,我跟他一起。
王瀚宝一脸憋屈,心想,我都知道这惨淡的真相,你这你没必要单独说出来提醒我。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抬脚朝另一边走去,死改。
沈禹跟着谭音繁走到校外,发现他走的方向是回家的,当下笑着说:回家吃啊?
你要是不想,我不介意开车把你送到市区去,来回油费我还付得起。谭音繁淡淡说。
沈禹低笑道:王瀚宝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一起住了小半个月,我什么样你还能不知道吗?你看看我哪点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啊?
谭音繁看一眼神色坦然自在的沈禹,抬手挑起沈禹藏在校服外套里面的T恤:沈少爷,演戏的时候,是不是考虑换件二十块钱的内衫呢?这小一万块的内衫真是把你的脸打的啪啪响。
沈禹握住他的手,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买的,他穿大了,又不想去扔掉,就随手塞给我。繁繁,我家也不是特别有钱,就是有几个小公司,开了几个广场,在全球福布斯榜上露过面,真没什么钱。
谭音繁挣开沈禹的手,冷淡瞥一眼:照你这么说,那得多少穷人啊。
这不是怕详细说了,会让你觉得我就是个喜欢玩玩的富二代么。沈禹收起脸上的笑容,无奈说,我吧,就想让你撇开那些身外之物,虚头巴脑的名头,好好看看我这个人。我就是想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一点儿假都没有。
这不是谭音繁听沈禹第一次表白,确实难得听沈禹掏心掏肺的诚恳说。
他停下脚步,抬头和沈禹对视,沈禹向来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此刻满是认真,外人总说认真的人最好看,他现在信了。
此时此刻的沈禹确实很帅。
两人回家走的一直都是人不常走的绿荫小道,这时候正是饭点,除了放学的学生,根本见不到其他人。
沈禹被他认真审视的目光撩出了一身火,不经意扫过四周,空无一人。
谭音繁觉得沈禹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刚想抬脚就走,就被沈禹连楼带抱的抱到路边一颗茁壮成长的梧桐树下,他惊讶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禹的力气挺大啊。
想什么呢,宝贝?沈禹靠近他,声音暗哑问。
谭音繁抬头看沈禹越靠越近的唇:没什么。
我想做件事,挺急的,想要征求你同意。沈禹盯着他唇的目光像着了火。
谭音繁被盯得也有些着火,几不可闻的应了声。
声音还没飘远,他唇上一阵温热袭来,与之同时,鼻息间满是沈禹身上和他同样的沐浴露味道。
谭音繁眯了下眼睛,这个秋季是清凉薄荷味的。
试试就试试9.
谭音繁冷着脸,一点都不想理身边厚脸皮走过来走过去的人,他伸手碰了碰唇角,疼痛还在。
想到平时这人骚话一堆,没想到亲个嘴,也能激动的把他唇咬破了。
可真是对得起这骚里骚气的外表。
他想到这,忍不住冷哼一声,直把沈禹哼得一脸惨不忍睹。
沈禹也不想咬破他唇,实在是情难自禁,这男性吧,都是容易热血上头的,更何况,亲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能控制得住才是活见鬼。
就是这控制不住,才酿成现在的惨状。
繁繁,宝贝?沈禹围着谭音繁转了两圈,发现站在洗水池前洗菜的人压根不理自己,顿时苦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谭音繁轻飘飘撩了沈禹一眼:不是故意的都见血了,这要是故意的呢?
沈禹微怔,没忍住骚了一句:故意的,这会儿你该在床上沉睡不起了。
谭音繁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内涵意思,等他反应过来,又羞又怒:沈禹!
哎。沈禹应了声,笑道,这不是你有问,我就想回答吗?繁繁,别生气了。
沈禹将人困在自己怀里和洗手池间,低声哄着:我真不是有意的,这不是第一次亲你,没经验吗?
哦。谭音繁极为冷淡的回了一句。
gu903();沈禹敛眸想了会:那不如我找人练习练习?技术成熟的时候,再好好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