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好吃”
“好”易雪马上接话,“陆宁你先去找把刀来,我们这边将西瓜提上来就可以切开来吃了”
陆宁沉浸在要吃井水西瓜的雀跃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转身就向着菜园子门口小跑而去。
凝洛回过头拎了拎那根绳子,好像还挺沉,便开口向易雪道:“一起将西瓜拉上来吧,一个人恐怕没那么大力气。”
都是养在深闺的,平时如果不生病已经算是强壮了,若论起力气来,还真都没多少。尤其是西瓜出水的那一下,若没点子力气还真提不上来。
易雪却望着陆宁的背影道:“再等等吧,若是陆宁老也不回来,西瓜就没那么凉了。”
凝洛不知怎么便觉得易雪有些心不在焉似的,好像在考虑着别的什么事。
凝洛也看向陆宁的背影,却看不出什么异常,直到陆宁消失不见,易雪才转头道:“不如先提些水上来洗洗瓜果。”
“好,你来提吧。”凝洛立在井边看着易雪。
易雪倒也不推辞,拎起井边的木桶便要打水。
“这桶是不是要这么放下去才能打到水”易雪在井边将水桶倒转,桶底向上的问凝洛。
“还是说”她又将桶斜过来,“这样”
凝洛其实也不大懂这些,但记得家里的下人们好像不是这样拿桶的。
“就是直接放下去吧”凝洛忍不住将易雪手中的木桶摆正。
“是吗”易雪半信半疑地将木桶顺了下去,然后晃了几晃手中的绳子。
“飘在水面上了,水进不去。”易雪抬头向凝洛求助。
凝洛凑到井边向下看,一股清凉的潮湿之气扑面而来:“是不是要再放点绳子”
说着,凝洛便去抓井绳,而易雪却悄悄放开了手中的绳子。
凝洛专心地将井绳又往下放了一些,突然就在井水的倒影中看到易雪猛地向她伸手推过来。
凝洛本就一只手扶着井沿,情急之下猛地松开井绳直起身就朝身侧的易雪挥了一掌。
只是那一掌却没打到,被易雪堪堪躲过了,只扫到了她的鬓角,头发都乱了。
“你干嘛呀”凝洛还没开口,易雪却先气急败坏地质问道。
“我还要问你干嘛呢”凝洛心中有气,不免声色俱厉。
易雪倒是面不改色,故作镇定地问道:“我怎么了”
凝洛盯住易雪冷笑一声:“做了这种亏心事,可要提防着鬼敲门啊”
她没想到易雪竟然要害她,而且是打算要她性命,一个未嫁的姑娘人心竟能险恶至此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易雪听了凝洛的话却只是心虚地转过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宁怎么还不回来我去找找她”说完拔腿便走,再不给凝洛说话的机会。
凝洛望了一眼井中晃动的水面,倒影也杂乱起来,像是将现实也打乱了似的。
她无心在这里等着品尝什么瓜果,便迈步打算回斋房,只是迈出一步后却在地上的杂草中看见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弯腰捡了起来,竟是易雪的一只坠子,想来是方才凝洛挥过去的那一下给她打掉了,凝洛将那坠子攥在手心里,不动声色地回房去了。
在庙里住了一夜,二位夫人便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准备离开,山门外又向那主持表达了一番谢意,一行人这才要上各家的马车。
“易雪姑娘”却突然有男子的声音传来,众人诧异间纷纷转过身看着一位沙弥走出山门向他们走来。
就连山门处的主持也是一脸疑惑地应对众人询问的眼神,众人看着那位年轻帅气的沙弥走到易雪面前,俱都一脸惊讶,唯有凝洛垂下眼帘,嘴角闪过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笑。
那沙弥先向易雪行了个佛礼,这才说道:“姑娘,小僧自幼遁入空门,早已断却红尘诸事,昨晚姑娘赠与小僧的坠子,还请收回去吧”
说完,那沙弥掌心向着易雪一摊,里面赫然出现易雪前一日戴过的一只坠子
易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还未开口说什么,易夫人已然冲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寺里的主持和几个沙弥,陆家人和下人,易夫人不只带了易雪,还带了易雪的婶子大娘并他们家的媳妇,再加上各家的下人,均尴尬地站在那里。
易雪只觉有嘴说不清,周围各色的眼光简直能把她吃掉,想到自己的名声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受损,心中只觉痛苦无比。
“是你”易雪猛地只向凝洛,几乎是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话来,“都是你害的我”
凝洛迷茫又无辜,求助似的看了易夫人一眼。
易夫人登时大怒,一掌甩在易雪脸上:“你那坠子明明白白待在那人手里,关陆家少奶奶什么事”
“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易夫人见那沙弥仍托着那只明晃晃的坠子,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一把拿过冲易雪摔过去:“我真是白养了你”
易雪捂着半边脸,苍白地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有”
易夫人见此事已经闹得众人都知道了,甚至山门口还有别的小沙弥不断探出头来,一把拉住易雪的胳膊怒道:“上车”
易雪满肚子的苦说不出,心中很想要把身上的污水洗干净,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她丢失的那只坠子如何到了那沙弥的手中,也不知道那沙弥为何认定了是她所赠。她只知道,沙弥的话一出口,那坠子一出现在他手中,她就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陆夫人见易夫人暴怒,知道此时安慰劝解也无济于事,便默默地带着凝洛和陆宁上了马车。
坐好之后,凝洛微笑着说道:“昨日母亲说庙中的西瓜甜美,方才临行前我找主持买了几个,回去我们也用井水冰了,然后一起去老太太房里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