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在一四九身上尤其明显,他的性格和行为更符合年龄,而相对的,七哥和罗拾就会不时显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冷血狠辣。
温静越想越觉得和他们在这里耗着风险太大,之前那个躲进车里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偶尔能听到楼上丧尸发出的碰撞声。
临近午夜,温静坐起身。如果她要离开,只有半夜才有机会。
她穿好衣服,打算先去探探路,要是被人发现了,就推说是睡不着下楼溜达溜达。
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左右看看,一片寂静。
温静帖着墙,从女厕旁边的楼梯下去,顺利地来到大厅。月光从大厅里巨大的玻璃窗照进来。
温静一路走到大门口,手握上门把的瞬间犹豫了。
门把上传递过来夜风的凉度,这让久居室内的温静起了怯意,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宅久了真的会害怕出门。
深吸一口气,她鼓力往里一拉。门晃了下,没拉开。
这门年头有点长,底部坠地严重,摩擦力很大,温静不敢弄出声,再加上一鼓作气,这一下没打开,劲也泄了大半。
她有点丧气地安慰自己,反正今晚只是来看看,出不出去无所谓的。
温静站在门里,额头抵在窗户上往外看。
操场上的丧尸都没了,跑道不是绿色的,而是土路,数个月没人在上面行走,现在倒长了些杂草出来,有点绿色的影子。
不知这么站了多久,她觉得有点凉,这才转过身,打算回去。
快到楼梯时,她猛地停住脚步。
楼梯间下,有一双腿,正半曲着,上半身被楼梯挡住。
有人闯进来了
温静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就听那人说话了。
“吓着你了”语气平静。
听到他的声音,温静呼出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摇摇头,几步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问:“你在这干什么”
七哥坐在地上,身后靠着墙,手里不知拿着什么玩意正在摆弄。
听到她的问题,他抬头,看着她说:“守夜。”
温静愣了下,才恍然道:“那前两天你都没睡过”
一四九给十号擦药,七哥就在监控室守夜。
温静忽然发现,她现在晚上不用再担心丧尸出没,正是因为他们很强,有这三只坐镇,一般的牛鬼蛇神都进不来。
但也正是因为他们很强,所以她才害怕,这真是个矛盾的事情。
她一下想起刚刚自己要开门的举动,怕不是都被这人看到了。
“你在这多久了”她问。
七哥笑了下:“挺久了。”
温静撇撇嘴,不打算再问。
七哥半是认真半是调侃道:“我刚才决定,如果你真的开门出去了,我们明天就离开这。”
温静微怔后,明白他是看出自己的意图,马上说:“那我现在开门出去还来得及吗”
七哥被她逗乐了,带着笑意:“就这么讨厌我们我们也没干嘛啊。”
也就是,用刀子威胁她,用手掐住她脖子之类的。
“不是讨厌。”温静想了下,“谨慎,小心,防患未然。”
七哥停下手里的动作,说:“你确实挺小心的,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等人他就能让你放心”
温静蹲下,看向他手里的东西,嘴上回答:“不是放心,只是和你们相比,我更了解他。”
“你在干什么”她问。
七哥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温静接过,是个小木雕。她翻来覆去看了会儿,不确定地问:“兔子”
七哥“嗯”了声:“居然能看出来,挺厉害啊。”
“你用什么刻的”
他摊开手掌。掌心帖着一把三寸长薄如蝉翼的小片刀,带着一个小小的金属刀柄,整体比他的手掌短了点,刀身占了多一半的长度。
温静蓦地想起,他用来杀丧尸的东西,也就是这玩意,曾经架在她脖子上吧。
月光照得刀反出寒光,她心里生出一股冷意。
她离的这么近都没发现他手心有武器,若是他有心杀人,这么一把小刀就足够了。
她定盯,果然在他掌心多处发现同样的薄茧,她现在觉得,这些茧子应该是常年练习武器造成的。
管理严格,给人编号,训练武器,什么组织这么神秘。
温静想的出神,就听对面的少年语气平静:“看够了吗”
她有点尴尬地收回视线,拿着手中不成型的兔子来回把玩,一时无话。
七哥靠着墙,看着她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空气顿时静默。月光下,少男少女,一蹲一坐,相距不过一米。
一种诡异地暧昧感在空气中流窜。
温静清了下嗓子,没话找话地说:“原来你喜欢雕刻。”
“谈不上喜欢。手里有现成的工具,材料随处可得,离开时就直接扔掉,方便。”
“扔了”温静看看手中隐约成型的兔子,看得出主人没少刻东西,寥寥几下,已经出来兔子的模样。
“那多可惜啊。你要是不喜欢,刻好了就留给我吧。等你们离开,我也有个伴。”
七哥抬头:“你确定我们会走”
温静诧异:“你们不走吗”
“走。”他笑笑,“等他伤养好就走。”
温静本想问问他们要不要也等怀凯的队伍来,想想作罢,这三个人不像能服管的,到时再和怀凯的人起冲突怎么办。
再说,她也不是真的认识怀凯,只她一个,或许可以混进对方的队伍,要是一下四个人,人家难免戒备。
她把兔子递还回去,站起身:“那我回去了。”
“嗯。”少年接过兔子,低头继续。
温静往楼梯上走,回头看了一眼。
那人坐在原地,与夜色融为一体,寂静无声,隐蔽能力一流。
经过监控室时,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一四九两眼放光地看着温静。
温静:
一四九:“你和我七哥聊什么呢”
温静:“你怎么知道”
一四九:“我在监控上看到了啊。”
温静:“没聊什么。”
一四九:“不可能吧。”
温静无语,换了话题问他:“你们那天晚上是怎么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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