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哎,烦死了!”林织窈叹了口气,泄愤般恶狠狠啃了一口桃子。
“小姐,前院的丁香求见。”门口传来绿枝的声音。
顾怀瑜扬声道:“进来。”
绿枝撩帘领着人进来,小丫鬟向着顾怀瑜福了福,道:“小姐,六公主前来看望郡主,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顾怀瑜心下一凛,这个时候卫清妍上门,不知道是想做什么:“容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到。”
小丫鬟应了声,躬身退了出去。
人一走,林织窈便蹙眉道:“她来看林湘?往常也没见她二人多好啊。”
脑中灵光一闪,林织窈心里咯噔一声,顾怀瑜失常当日的事情,到现在她没敢多问过一句,生怕说漏了嘴就将此事藏在了心底,几乎都快要被她忘了,卫清妍那么喜欢宋时瑾,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你小心她一点。”一把抓紧了顾怀瑜的手,林织窈面色凝重:“她不是个好相与的。”
顾怀瑜拍了拍她的手背,缓缓道:“我有分寸。”
林织窈想了许久,一狠心道:“她是公主,对上她你是弱势,若实在是害怕,你就去找宋时瑾,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放心。”顾怀瑜道:“我得过去了,你在这里等我还是同我一起过去?”
林织窈挥了挥手:“她今日明目张胆来,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你去吧,我偷偷翻墙过来的,谁也不知道我藏到你这里的,若是被我娘发现,我就完了。”
顾怀瑜点了点头,领着绿枝等人出了院门,行至半途,却远远就见老夫人领着一衣着富贵身姿窈窕的女子款款而来,身后跟了不少丫鬟嬷嬷,排场大的不得了。
“见过六公主。”顾怀瑜欠了欠身。
卫清妍刻意打扮得极尽娇妍,水红色的百蝶穿花群,腰肢上的束带还命人勒紧了几分,头上的飞鸾金步摇,坠下晃晃荡荡的光。
眼尾向上拉起,凌厉的妩媚透骨而出,与那日身着男装的模样大相径庭。
“起来吧。”她声音娇媚,自带三分高高在上的样子倒是一样。
卫清妍的视线不着痕迹落到顾怀瑜身上,心里又憋了一口气,见她打扮清清爽爽,又觉得自己这般隆重落了下乘。
顾怀瑜这人,天生就是跟自己作对的!
这段日子卫峥不知道在忙什么无暇管她,卫清妍还是按捺不住,自己跑到了荣昌王府来,所幸德妃的耳提面命她还记得,因此忍住了不对顾怀瑜做什么。
今日来,她有其他目的。
“老夫人,您去歇着吧,这里有怀瑜陪我就可以了。”卫清妍笑着对老夫说。
老夫人不大放心,六公主一向眼高于顶,觉得林湘生的丑不大愿意与她来往,这会子忽然上门,怎么都有些不大对劲,索性道:“无碍,公主能来是王府的荣幸,老身怎敢怠慢。”
卫清妍依旧笑的亲和:“我听说您日前病了一场,若是因我累着了岂不是我的罪过,今日我来就是想去探望探望湘儿,有三小姐陪着就行。”
顾怀瑜笑了笑,扬声道:“既然公主都这样说了,祖母您就放心回去歇着吧,孙女定会好好招呼公主的。”
“这……”虞老夫人担忧地看了一眼顾怀瑜,见她对自己眨了眨眼,心中似有了谱,“那老身便告退了,怀瑜,好生招待着。”
顾怀瑜欠身道:“祖母慢走。”
老夫人一走,卫清妍便敛去了笑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顾怀瑜,你很得意吧。”
“不知公主何出此言。”顾怀瑜低头淡声道。
卫清妍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本来你这种粗鄙之人是不配与我说话的,但今日我还是要告诉你,肖想宋时瑾,你不配!。”
顾怀瑜淡淡一笑,“配与不配,不是公主您说了算的。我乃乡野长大,不懂说话之道,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卫清妍听罢脸一黑,眸中怒火燃起,沉声道:“桂嬷嬷,给我掌嘴!”
顾怀瑜丝毫不慌乱,“还请公主告知我犯了何罪?”
桂嬷嬷却是不敢由着卫清妍的性子来,抬脚上前,以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德妃娘娘的话,公主您忘了吗?”
德妃娘娘交代过了,这段时日好生看着公主,切不可让她惹了乱子,今日公主出宫,她拦不住,但若是想要胡来,桂嬷嬷还是敢壮着胆子提醒一番的。
卫清妍这轻易被挑起的怒火,似被一盆凉水浇灭,她恨恨看了顾怀瑜一眼:“罢了,今日权且放过你,带我去林湘那里。”
浮香院中林湘方才疯了一场,这会已经被孙神医制住,拿了把小刀,又割破指尖放了约莫两钱的血在杯中,血中泛着的黑气已经减淡不少。
孙神医一边记录着药方,一边端杯闻了闻,“哪里不对呢,白花蛇草,半枝莲、地盯败酱草,或者以毒攻毒……”
笔下的笺纸已经写了密密麻麻一层,他还在奋笔疾书,将脑中所思一一记下,忽然,门口小丫鬟的声音传来:“奴婢见过三小姐。”
“郡主呢?”顾怀瑜问。
小丫鬟恭敬道:“用了药已经睡着了。”
顾怀瑜转向卫清妍,引手至门的方向:“六公主请。”
孙神医蹙了蹙眉,忙将那杯血藏了起来,刚将笺纸叠起收进衣襟,顾怀瑜便领着卫清妍进了门。
“这位是孙明德孙大夫,世子从沧州为郡主请来治病的。”顾怀瑜介绍道。
孙神医死死看着卫清妍,一瞬不瞬,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拢在袖中的手掐进掌心,还是无用,所幸袖口上还别着银针,他毫不犹豫将针尖对准自己扎了下去。
卫清妍只觉得“孙明德”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莫名让她心底生出寒意,往身旁使了个眼色,桂嬷嬷当即怒斥:“大胆刁民,公主尊颜,岂是尔等可以直视的。”
孙神医手中扎着那枚银针,入骨的痛迫使他回神,声音瞬间苍老几分:“草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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