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弦:
过了会儿,顾长弦面无表情:你不觉得我们应该稍微保持距离?
慕朗清稍微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手仍然很随意地撑在门上,跟人唠嗑:一直都没有机会当面感谢顾公子。
顾长弦垂眼看着人:所以把我按在门上?
抱歉,是在下考虑不周,慕朗清扬了扬眉,眸里的亮光让人无法忽视,那床上可以吗?
顾长弦看着他,提醒道,这是我的地方。
嗯,我知道,慕朗清无比羞涩,我还是被你亲手抱回来的。
顾长弦移过视线,不看人的脸。
慕朗清露出受宠若惊的幸福表情:听说你当时特别焦急,守了我一整夜。
顾长张了张口,还是决定等人继续说下去。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慕朗清的右胳膊有些酸,于是换成左胳膊继续咚,顾公子介不介意我以身相许?
顾长弦:
慕朗清一点儿也不着急得到答案,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人的表情。白净的侧脸因为愠怒染了点红,眼底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
半晌后,顾长弦挑了挑眉:当真?
一言九鼎,慕朗清笑得耐人寻味,低声询问,现在就为顾公子宽衣?
不用。顾长弦平静地看着他,拿出那份卖身契。
这是慕朗清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自己的卖身契,认真观察了好了一会儿,嘴里道:不是三十年吗?
顾长弦淡淡道:我临时改了。
慕朗清的视线在上头快速游走,内心悲痛:那也不能改成无限期啊!
顾长弦没理会他,问:柳管事有没有告诉你这些天的开销?
什么开销?
现在不重要了。顾长弦看了眼那张无限期的卖身契。
慕朗清:这么苛刻的吗?你这样我们何时才能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顾长弦没理会人,板着脸道:明日就去扫后山。
为什么?慕朗清皱着脸,我们不是说好在床上以身相许的吗!你一定要用这种畸形的方式占有我?
顾长弦眉头微皱:你为什么满口都是这种话?
那不说了,慕朗清乖乖松开人,自觉帮人整了整胸前的衣裳,我刚才开玩笑的,一定把你压难受了吧?
顾长弦低头,看着不规矩的手:手拿开。
慕朗清认真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有必要边顾长弦抿了抿唇,边整理衣服边谈?
慕朗清松手,正色道:我真的是听到有人叫我,才进来的。
顾长弦:我一直在书房。
但肯定是你的声音,慕朗清忙道,你的声音那么好听,我一直记得。
顾长弦板着脸,不说话。
慕朗清为了人身自由,顾不得打趣人,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顾长弦听人讲着,视线慢慢移到桌子上的小木雕上。
桌子上有一个丑兮兮的小木雕。虽然知道木头不可能会说话,但脱罪要紧。慕朗清无耻道:对,说不定是它!
慕朗清给人分析得有板有眼:这颗白菜肯定有了灵气,会学你说话。
顾长弦纠正:不是白菜。
慕朗清又认真看了看,怎么看都像是白菜,便好奇道:那是什么?
顾长弦:我。
噗!不是慕朗清赶紧掐了自己一把,声音因为憋着笑有些气力不足,简直惟妙惟肖,你刻的吗?
顾长弦看向人。
慕朗清回视:嗯?
顾长弦收回视线,平静道:不是。
反正这也不重要,慕朗清指着桌子上的小木雕,肯定就是它用你的声音诱骗我进屋。
顾长弦: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桌上传来:太吵,不用,嗯。
顾长弦愣了一下。
慕朗清眨眨眼睛,猜测道:莫非是你使用频率最高的三个词?
顾长弦看着那个小木雕,皱起眉头。
慕朗清很感兴趣地凑过去,这才发现这东西是用带着香气的梧桐木雕的。
谁送给你的?慕朗清歪着脑袋,戳了戳小木雕,竟然真的会学人说话。
顾长弦的视线一直放在慕朗清身上,过了会儿,开口道:以前不会。
直到看够了那个丑兮兮的小木雕,慕朗清直起腰,拍了拍手:是不是错怪我了?
顾长弦瘫着脸:嗯。
嗯是什么意思?一点儿道歉的诚意都没有。慕朗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既然问题都解决,我就先回房了。
顾长弦:等等。
慕朗清忙道:不用向我道歉的。
顾长弦:
或者,慕朗清眉梢一扬,给了人一个暧昧的眼神,你想留我过夜?
顾长弦淡定道,先别扫后山。
慕朗清面露感动:你终究舍不得让我干粗活。
顾长弦冷着脸,先把柜子里的衣裳洗干净。
慕朗清:
顾长弦黑着脸:都被你踩脏了。
慕朗清冷静了一下,微笑道:我就问你一句。
顾长弦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注意影响。
慕朗清勾着唇:又没有人,注意什么影响?
顾长弦板着脸。
慕朗清只得主动和人拉开距离,几乎退到了角落,怕人听不到,提高声音:我洗干净后,你会穿吗?
当然不会,顾长弦平静地陈述事实,只是给你找点活而已。
慕朗清冲过来:你欺人太甚!
顾长弦:注意
慕朗清已经激动得听不进去了,越凑越近:你是妖怪就能随便欺负人吗?什么明景山庄淡泊高雅都是骗人的!
顾长弦把几乎要挂到自己身上的人捏起来,扔了出去。
第四章笑得可爱
第二天,慕朗清抱着一大堆衣裳去河边。
小妖怪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不愧是公子看上的人,果然勤劳贤惠,还没过门就争着抢着要洗衣服,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