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两兄弟闹了起来,谁都没有注意到躲在柱子后头的虞笛。虞笛看着虞策和虞笙,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被虞策教训了一顿,虞笙神情恹恹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所住的地方叫秋黛楼,方位极好,冬暖夏凉,地上还铺着西域进贡的绒毯,踩下去一片柔软,其他的物件也都精细雅致,不愧是侯府里最受宠嫡子的住处。

虞笙对自己的定位大概能用三个词来概括,宅,吃货,以及机智。就算是穿书也不能改变他这几个属性。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虞笙脱了鞋子往榻上一躺,旁边摆着洗净的水果,模样俊俏的婢女在一旁为他扇扇子。没有各类电子设备,他只好看书作为消遣,看得正是虞策送给他的那本《必为之百事·哥儿篇》。

哥儿要做的一百件事:一为求孕,哥儿嫁人之后,要把为夫家诞下子孙为首要之责;二为孝敬父母,当然,孝敬的是夫君的父母;三为戒妒,对夫君的妾室要宽宏大量,对庶子庶女要一视同仁

虞笙看完前几条,眉头越皱越紧,这本书上的内容和古时候女子的七出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就是把哥儿当成生育工具看待。他强忍住不爽,跳过中间的部分翻到后头,只见上头写着:哥儿热潮来临时,最利于受孕,应采用以下姿势,主动迎合夫君。

虞笙:???

他看到了什么!在这段话下面,还配了一张图,可以说是十分贴心了。

虞笙忙把书合上,脸涨得通红,整个人都不太好,赶紧吃了个桃子压惊。

这天晚上,虞笙睡得不太好,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其中有一个他醒来之后都还记得很清楚。他梦见自己一只手抱着个奶娃娃,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嘴里叼着奶嘴的小豆丁,肚子里还怀了一个,而晏未岚在一旁温润地笑着。

虞笙哭唧唧:我不要生了,再也不要了!

晏未岚摸摸他的头,温柔道:乖,我们说好了要生七个的,还差四个呢。

一想起梦里的情景,虞笙就有种自锤胸口,再吐几口血的冲动。

一直到去给姜画梅请安的时候,虞笙都没有从羞耻中缓过来。姜画梅见他心不在焉的,问:笙儿今日怎的了,可是有心事?

虞笙面无表情,没有,就是不想活了。

姜画梅一口茶喷得老远,厉声道:笙儿,你瞎说什么!

姜画梅的反应太大,虞笙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在古代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比如他说一句笑尿了,姜画梅搞不好真的会让下人递给他一条新裤子。

娘,我是开玩笑的,您别生气。虞笙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姜画梅瞪了她一眼,这种玩笑是能乱开的吗!你这是要吓死娘啊!

虞笙指天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两人说话间,虞策也来了。他昨晚似乎没睡好,一连打了几个哈欠,搞得虞笙也被他传染了。

姜画梅只觉得这两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策儿,听说你昨晚子时才回来,又被哪个姑娘绊住脚了?

虞策弯唇笑了笑,端的是玉树临风,风流不羁,昨日我不过是和几个同窗聚了聚,聊得兴起,一时忘了时辰而已。

姜画梅显然不相信虞策的鬼话,但她也懒得追究那么多。难得休沐,今日你给我待在家里,陪着你父亲,哪都不许去。

虞策不以为然,后院里那么多美人,父亲哪需要我陪。

虞笙拼命地向虞策使眼色让他闭嘴,可惜已经晚了。姜画梅重重地把茶盏放下,凉凉道:那个虞笛,写了一手破字,作了几首打油诗,三天两头地缠着老爷,老爷见他的时间比见你们两个加起来的时间还多,你们怎么就不像人家学学?

虞策不屑道:小人谄媚之风,有什么可学的。嫡庶有别,那四弟再如何得父亲欢心也越不过我和二弟去,娘你别瞎操心了。

就是就是,虞笙点头附和,只要大哥别英年早逝,侯府就轮不到他们母子做主。

姜画梅:

虞策:

一大早姜画梅就被两个儿子气得肝疼,干脆把他们都打发了,眼不见为净。

虞策在京中人脉极广,昨天刚聚完,今日又有约。为了不让姜画梅知道他要出门,虞策特意从后门出府,本以为万无一失,不料他的左脚刚迈出门槛,一个青色的影子就蹿了过来。

大哥!

虞策被来人撞得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的身形,斥责道:虞笙!

虞笙笑眯眯地说:大哥,娘不是让你在府里待着么,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虞策低头看着自己弟弟,只见他唇红齿白,面如傅粉,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一个淡淡的酒窝,实在让人凶不起来。我我出门办点事。

哦,那你带我一起去吧,正好我在家里闷得慌。

虞策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好吧,虞笙耸耸肩,那我只好再去找娘说说话,打发时间了。

虞笙刚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虞策咬牙切齿的声音:给我回来,我带你去,我带你去还不成么。

第6章

大渊朝的男子在定簋之前,基本都按照寻常男孩一般养大,该干的活得干,该读的书得读,也不会限制他们的自由。定簋之后,哥儿就得和外面的世界说拜拜,彻底和女儿家一样,关在后宅内院,和外男保持距离,学的不再是四书五经,而是相夫教子的持家之道。

虞笙现在还没定簋,偶尔出府逛逛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有些少儿不宜的场合,他是绝对不能去的,偏偏今日虞策要去的地方,还就有那么点少儿不宜。

虞策本想着随便逛逛再找个理由把弟弟打发走,可无论他说什么,虞笙都黏他黏得死紧,像块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面对几近抓狂的虞策,虞笙一脸姨母微笑。有一个未成年的弟弟在身旁,虞策肯定会有所收敛,他少花心一次,英年早逝的概率也就少那么一分。

虞策忍无可忍,要不是为了保持风流才子的形象,他真想在大街上大声咆哮。二弟,你这不是存心在和为兄过不去么?

虞笙手里拿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佯作茫然,大哥此话何意?大哥想去哪里就去啊,不必考虑我。

你真以为我不敢?虞策咬着牙道,有本事你就跟来。

哎?大哥你等等我!

虞策迈着大长腿气冲冲地走在最前头,虞笙小跑才能跟上他,跑了没多久就有些气喘吁吁,但还是努力抽空把兔子糖人吃完了。

走了没多久,虞策在一栋雅致小楼前停下了脚步,虞笙随后赶到,瞧着小楼上的匾额,念道:浮云府。

浮云府在原着《侯府哥儿》中出现了数次,名字听着风雅,其实就是传说中的教坊司。虞策就是在这里,被人打成了重伤,一命呜呼。

虞笙瞬间来了精神今天如果他运气好,说不定可以遇见那个勾引他哥的小蹄子,然后从中作梗,将他哥的一个指甲盖从鬼门关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