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阴跷会如何?虞麓问。
不孕。莫问归扯扯嘴角,像是在看好戏,所以,你若是想要孩子,还是趁早找个男子嫁了,让他替你解潮比较好。
虞麓愣了愣,多谢神医提点。
不过你刚来完热潮,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药?莫问归看了一眼正在绣花的虞笙,莫非你是在帮别人要?
虞麓如实相告:我府上有一个守寡的哥儿马上要来热潮,我不忍看他受折磨,这才急求解潮之药。顺便再给虞笙留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莫问归意味不明地笑笑,是么。
虞麓看着怀里的药包,好奇道:这药如此神奇,为何我之前从未听说过?神医难道只给我用过?
那倒不是。莫问归道,浔阳有一姓张的大户人家,张家的大少奶奶便是个哥儿。有一回,这个哥儿来了热潮,正巧他的夫君出门在外,短时间内回不来,哥儿被热潮折磨的死去活来,便请我去看看,问我有没有法子能减轻他的痛苦。
虞麓道:你把药方给那个哥儿了吗?
给了。莫问归讽刺道,一开始,他们对我千恩万谢,可一旦我说了此药使用过度会伤及阴跷时,他们立刻翻了脸,把我的方子撕了不说,还把我赶请了出去。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向其人提及过此药。
第62章
莫问归的话让虞麓感到吃惊,可仔细一想,如今哥儿之所以广受追捧,一则是因为物以稀为贵,哥儿多貌美,身体亦阴亦阳,恰到好处,又和猫一样会发情,这几点恰好满足了高门权贵的猎奇心理;二则,哥儿极易受孕,而且众人皆以为以男子之躯生下的孩子会更强壮,更聪明。如果一个哥儿不能生孕,那对他的夫家而言他就和寻常男子无异,还有什么资格占着正妻的名头?所以那个姓张的人家,宁愿眼睁睁地看着儿媳妇被热潮折磨得不成人样,也不愿让哥儿用莫问归的解潮药。
回虞府的路上,虞笙见虞麓心情似有些沉重,便问:怎么啦,是不是莫问归欺负你了?
虞麓把莫问归的话一一告知虞笙,没想到虞笙看上去不以为意,甚至还挺兴奋的。没有热潮,还不能怀孕?这是什么神仙药啊!
可是二哥,你真的不想要孩子吗?
虞笙想也不想道:当然啊。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自己不生,我们就不会有孩子。哥儿外表看上去与寻常男子无异,寻常男子有的他们也有,但是他们无法让女子怀孕。所以,他们想要孩子,只能自己生。
这些虞笙倒没想过。他作为一个接受过先进思想教育的优秀青年,接受丁克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在封建社会,大家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他们而言,断子绝孙简直就是最恶毒的诅咒。
别人怎么想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晏未岚的想法。晏未岚......他喜欢孩子吗?他以为自己是常人,仍然向他求了婚,是不是意味着他不在意孩子的事情?可是在大渊,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晏未岚只说要同他成亲,又没说以后不纳妾生崽。而且,晏未岚自从上次求了婚,就再未提及过此事,也没有任何行动,难不成......他只是清到浓时,随口一说?
打住,他怎么可以胡乱揣测晏未岚呢?这种事见面问清楚便是,这样胡思乱想完全就是庸人自扰。
只是,晏未岚什么时候才回来啊。自从他们互表心意之后,两人聚少离多,谈了两年异地恋不说,现在又各自要忙,也是好惨两男的。
乞巧节那日,虞笙奉命进宫。出发之前,姜画梅特地好好拾掇他了一番,还准备了一件丁香色的新衣。虞笙嫌丁香色太基佬紫,不乐意穿,挣扎了一番还是屈服在姜画梅的淫威之下。
虞笙入宫后,先按照林后的旨意去了一趟长生殿。今日的林后难得的穿上了杏黄色的凤袍,戴上了银白色的凤冠,每间一点红印,这是他哥儿身份的象征;微卷的长发垂于胸前,看上去比往日的清高冷傲多了几分柔和的美感。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今天为何要请你进宫?林后道。
是挺好奇的。虞笙道,皇后,我现在不能画画。
林后笑了笑,今夜你无须作画。
虞笙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被他不幸猜中,林后真的要拉郎配吧?
虞笙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林后怎会看不出。你上回不是扬言要吃遍宫中美食么?林后温和地笑着,乞巧夜宴,各地御厨大显神通,这难道不是你达成心愿的最好时机?
虞笙没想到林后请自己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如释重负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以为
以为我要让你参与选妃?
虞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知道你不喜湛儿,自然不会勉强你。
虞笙看林后的眼神都溢出了星光,皇后,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在原着中横眉冷目的林后在虞笙面前总是温温柔柔的,虞笙真的很拿把他和原着中权势滔天,心机深沉的林太后联系起来。
因为你,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林后道,而且,你很招人喜欢。对他这种困于深宫,终日活在阴影下的人来说,虞笙就像是散发着光芒的热源,让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像光?
虞笙想了想,双眸因笑意弯成了月牙,真的有哦!晏未岚他也这么说过!
虞笙笑的时候总爱露出细而白的牙齿,只是看着他笑,林后的心情就莫名地好了些许,是么,那他一定很喜欢你。
虞笙脸上泛起了红霞,像一只微熟的蜜桃。这时,禾公公上前道:皇后,时辰差不多了,各宫娘娘都在乞巧楼等着呢。
林后轻一颔首,知道了。虞笙,我们......
和林后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虞笙差点把正事忘了,等等,皇后可否等一等,我有事和您说。
林后有些惊讶,何事?
虞笙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瓷瓶,献宝似的,这个送给您。
林后接过瓷瓶,这是?
解潮药。
林后愣住了,看着手中的玉瓷瓶,凤眸微睁。
这是民间一位神医赠予我的。虞笙解释道,我上回来潮时,用过此药,热潮半日不到就退了。
林后喃喃道:竟然真的有这种药
此药来之不易,我好不容易才求来了两份,可惜没有求到药方。宫里的太医医术精湛,精通药理,皇后可让他们研究出药方,以后您再来热潮,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禾公公啧啧称奇:老奴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从未听说过能解热潮的药。虞公子,您确定这药管用么?
虞笙肯定道:麓我亲身试验过,自然确定。
两人的对话林后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握着装有解潮药的瓷瓶,就好似身中剧毒之人握着解药一般。如果虞笙所言为真,那他是不是终于可以摆脱这副让他厌恶至极的身子了?每次来热潮,他都感觉自己的尊严都被毫不留情的践踏,明明互相厌恶的两个人,却在情香之中迷失自我,被欲望支配,在情海中沉沦,实在是太荒谬了。情、事有多酣畅淋漓,事后他就有多唾弃自己。
皇后?禾公公道,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
gu903();林后回过神来,问:此药,可有什么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