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天不到,那校长就打电话来说秦筱筱不能被开除,接着他们就听说了,京里许多领导都出面给秦筱筱那个死丫头说情,要上京大学成立调查组,一定要彻查这件事。
这么多领导,官阶都还不小,竟然同时都来给秦筱筱说情,这让徐老头和徐大强都感到了压力,他们不敢和这么多领导对着干,可是要他们就这么吃个哑巴亏,他们又是决然不会干的!、
所以徐老头这才找到了战松原这里,论官大,那些人加一起都没战松原说一句话管用。
但是战松原也不是个软耳朵根的,徐老头只能把事情往严重了说。
“来,老徐,喝茶!”林兰珍端了茶水过来,她是认识徐老头的,看到徐中伟脸红红的,还关心地问了一句,“哟,这哪家孩子,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将这孩子打成这样!”
徐老头悲从心起,又抹起了眼泪,“首长夫人,您是不知道……”
徐老头说了一半,才发现林兰珍身边跟着个人,他抬头看了眼,见是个年轻高大的男子,穿着灰色的毛衣和长裤,相貌倒是生的极好,徐老头不由顿住话头,犹疑的问道:“老首长,首长夫人,这位是?”
战松原瞥了战北城一眼,摆摆手,“新来的勤务兵!”
战北城面无表情,他早和爷爷奶奶说好了,暂时想好好做个医生,不想公开身份,若是有人来家里看到他,就说他是勤务兵。
徐老头松了口气,刚刚有那么一瞬,他总觉得那年轻男人看他的眼神太过犀利,又看他气质神情不一般,还以为他是战松原的什么人呢,原来只是个勤务兵。
“老首长,这件事您可一定要帮我主持公道啊!”徐老头又继续哭诉起来。
战松原本不想管这事,但徐老头在这赖着不走,又口口声声说那么多官员都在包庇那个女生,他就不好推脱了,只好招手,吩咐勤务兵小李打电话给教育部长,打算先问问情况,毕竟他管的是军队,地方上的事横插一脚不好。
战北城本来要走的,他是真看不起这姓徐的一家子,一个大小伙子被女生打到骨裂,已经够没种了,然后竟然还全家总动员找关系要开除那女生,简直丢男人的脸!
徐中伟从进来时起就一直低着头,也是徐老头问战北城是谁时,他才抬头看过去,然后就看到那个英俊的过了份的勤务兵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这让徐中伟心里的羞愤又被激了起来,他狠狠地捏紧了拳头,牙齿咬的死紧。
秦筱筱,都是秦筱筱!
他今天所受的一切羞辱,都是因为秦筱筱而起,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贱人!
“首长,电话通了。”这时,勤务兵将电话递来,战松原和电话那头的白部长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
“对了,老徐,那个上京大学打人的女生叫什么名字?”战松原突然想起,到现在还不知道要处理对象的名字,于是稍稍将电话话筒挪开一点,扭头问徐老头。
“叫秦筱筱!”徐老头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一脸的凶神恶煞,简直恨不得把秦筱筱剥皮抽筋油炸了。
“哦!”战松原应了一声,刚准备和白部长继续话题,突然猛地一顿,扭头再次看向徐老头,声音都拔高了,“什么?你再说一遍,那女生叫什么名字?”
与此同时,已经转身走出去几步的战北城也是身形猛地顿住,他几乎是和战松原同时开口。
徐老头被这两人的声音吓得一哆嗦,随即皱眉不高兴地瞪了战北城一眼,心里暗忖,这个勤务兵也太不懂礼貌了,竟然这么跟首长的老部下说话。
但战松原也发问了,徐老头不好不回答,当下咬着牙,又说了一遍,“那女生叫秦筱筱,听说老家是江北省的,从前在家里就行为不检点,和几个男人住一起,大白天的还被人看见和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在睡觉,不成体统!现在学校都在传这女生就是只破鞋——”
“闭嘴!”战北城忍无可忍,当即一声厉斥。
徐老头也怒了,不客气地教训道:“你这年轻人还有没有点礼貌?你就是老首长的一个勤务兵,我当年在战场上跟着老首长拼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战北城霍的一下到了徐老头跟前,他面容冷肃,挟着冰雪般的寒气,眼底也迸出森然杀气,“少跟我倚老卖老!你再敢骂秦筱筱一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徐老头和徐大强以及徐中伟面面相觑,虽然心里愤慨,然而他们却都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目光狠厉,这威胁的话也不像是作假,而是带着一股天生的威严。
这个年轻人,真的只是战松原的一个勤务兵?
徐老头心头警铃大作,他惊惧地看向战松原,“老首长,这个年轻人怎么——”
然而徐老头后面的话直接就被他自己给吞进了喉咙,因为他看到战松原并没有斥责年轻人的意思,反而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老首长……”徐老头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507所以你就出手了
战北城没有再听徐老头絮叨,转身就冲到了楼上,他先给四合院打了电话,但是那边没人接,他又打给了李建。
李建那边很快接起,听到战北城声音,他一点也不诧异,反而很是焦虑,“城子,你这几天干嘛去了,都找不着你!”
“医院那边有研讨会,出差了。”战北城简短解释了一下,还不等他开口,就听李建在那边焦急的说道。
“你应该听说秦筱筱的事了吧?赶紧想想办法,现在学校要开除她。”
战北城目光冷厉,“刚刚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建说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听说秦筱筱和那个姓徐的发生冲突,她把姓徐的打了,现在姓徐的家里不依不饶,找了市委书记给学校施压,我们学校那个郑校长又是个狗腿子,他已经让秦筱筱停课回家了。”
“好,我知道了!”战北城挂断电话,只微一沉吟,便抓起大衣,拿了车钥匙便要去找秦筱筱。
楼下,即使再迟钝,徐老头和徐大强也看出来,刚刚那个被他责斥很没礼貌的年轻男子的身份应该不会只是普通勤务兵那么简单,徐老头尤其胆战心惊,他看看战松原,又看看平日里和蔼可亲,今天脸色却格外冷的可怕的林兰珍,一颗心都七上八下了,“老首长,嫂子,刚刚那位……”
战松原没开口,林兰珍却反问,“你们刚刚说是那个叫秦筱筱的女生无端打了你孙子?”
“是,是的!”徐老头和徐大强对视一眼,又看看还在那阴沉着脸,似乎并没意识到目前什么情况的徐中伟,两人神情都变的凝重起来。
但徐老头虽然约莫猜到这年轻人的身份,却并没有把他和秦筱筱联系起来,而是继续跟战松原哭诉:“老首长,我今晚来,也就是想请您帮我家阿伟主持个公道,这个叫秦筱筱的女生也太不像话了,出手那么狠毒,上京大学还包庇她,以我说,开除她学籍都不够,应该要她从今往后都不能再参加高考,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村姑,就应该再回去种地去……”
徐老头话音刚落,就听到“砰”一声巨响,他吓了一大跳,一转头,看到战北城抓着衣服从楼上冲了下来。
战北城边走边穿衣服,一边和战松原与林兰珍打招呼,“爷爷,奶奶,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别等我了!”
“开车小心点,别着急啊!”林兰珍跟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急忙拄着拐杖追了出去,殷殷地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