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埃伦斯只远远地看了一遍,居然以精准的手法打开了电梯。
能够看出兰蒂斯被人控制了意识力。
能够将就连他和封渐离都束手无策的麻烦解决。
能够猜得出兰蒂斯进行过感情剥夺实验,并且对症下药还管药病除
温曼微微一笑,这个人,他要留在身边。
还有,真的该好好查一查了。
经过初步检查,南镜已经被确定只是虚脱而已,其他一切生命体征都相当平稳,甚至能用更加健康来形容。
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在所有人都长长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畅快感之后,冷静下来的众人都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瞅着南镜。
此时的南镜正乖巧安静地躺在兰蒂斯怀中睡得正香,微微张开的嘴角还冒着可疑的泡泡,是不是砸吧砸吧嘴。
匪夷所思的一幕。
兰蒂斯看着那位双眼泛光恨不得扑过来把南镜给从头到尾解剖了的首席医师,将南镜抱得更紧了一些。
已经恢复过来的埃伦斯上前两步朝他问道:“南镜的情况需不需要再继续观察了”
“当然需要”
首席医师猛地点头,眼睛灼灼,结果被兰蒂斯冰蓝色的双眼一扫,顿时萎了下去,“额,如果家属坚持的话,其实直接回家也可以。”
兰蒂斯收回目光,温柔地低头在南镜泛着潮气的额头上亲吻一下,留下
一句“病假条准备好”就率先走出训练室的门。
首席医师痛心疾首地为自己没志气的服软感到悔恨,突然就想起被众人遗忘良久还坐在地上拍胸口的爱德蒙。
“来来来,跟我说说当时情况,哦不对你的情况也不太好,我们一起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不给爱德蒙拒绝的机会,在首席医师的招呼下,其他医生们一拥而上将酸软无力大受刺激的可怜家伙给不由分说地抬到担架上运了出去。
闲杂人等都走过之后,那位顽童一样的首席医师整了整面容的表情,严肃地对在场地位最高的校长说道:“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温曼保持了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有的惯常冷静,垂眸思索一下,声音清冷地说道:“没有人透支意识源,只是个不太美妙的误会罢了。”
首席医师一顿,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说完之后他便离开了,临行前又换上了充满解剖兴趣的兴奋表情,急冲冲地冲了出去,一溜烟没了踪影。
偌大的机甲训练室内,只剩下三个人和一台机甲。
一排排散发着亮眼灯光的壁灯照得屋子宛若白昼,南镜躺过的地板上还有此许轻薄的水印。
一晚上的大起大伏虚惊一场,让每个人都有些虚脱的感觉。
一下子从神经紧绷的状态中出来,让他们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
封渐离处处透着冰冷的黑眸看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温曼,不可否认的是,他从温曼刚刚对南镜的维护之中,精明地察觉到了他对南镜的态度。
不太美妙的误会。
没有人透支意识源。
这才是温曼对南镜最大的保护。
那个被能让兰蒂斯慌乱到手都开始颤抖的少年,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居然能够受到温曼的青睐
分明就是彻底地透支精神力,却依旧在短暂的昏迷之后清醒过来,还没有任何后遗症
“他究竟是什么人”
带着淡淡的疑惑,封渐离冷质的嗓音终于不再是纯粹的像个造冰机器。
温曼长长舒了口气,回头看向封渐离,神态轻松地挑挑眉梢说道:“大概是个身上有许多故事来让我们挖掘的神秘人。”
封渐离面无表情地看了温曼几秒钟,然后一言不发地这个从来不在重要时刻说正经话的家伙身边走过去。
他背脊挺得笔直,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好一样精确,浑身上下从规整的衣服到每一根发丝,无一不彰显着标准军人作风。
温曼一边感慨现在的孩子们还真是不可爱,一边笑眯眯地牵着埃伦斯的手一起离开机甲训练室,在封渐离背后戏谑地问道:“你知道我在看到南镜第一面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吗”
封渐离顿了顿脚步,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确定我的父亲不会出轨更不会有其他人,也同样确定我的另一个父亲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虽然我不是独子,但我没有活着的弟弟。”
温曼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
看来该看出来的人都看出来了啊,南镜的相貌,其实一开始就抓住了很多人的眼球。
他长得非常像封渐离的父亲,当今帝国军事最高领导人,封长陌元帅。
只不过封元帅的五官比之南镜美得更加凌厉更加深刻一些,白皙平滑的面部肌肤永远都是绷得紧紧的,和封渐离如出一辙的冷漠,丝毫不像南镜生动的表情和善笑得眉眼红唇。
但温曼曾经止不住地想象着,假如封长陌已经完全进入青年阶段的容颜,再柔和一些,再幼稚一些,脸上的表情再丰富一些,右眼的下方再点上一点嫣红如血的泪痣
或者直接将永远都高高束起的黑色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一脸的凌厉,垂下凤眸让五官更加柔和一些
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人在温曼的脑海中渐渐重合着。
那是现在的南镜,也是少年时期的封长陌。
“我的另一个父亲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这句话,萦绕在温曼心头,最终缠紧了他的心脏。
到现在为止,他和兰蒂斯都不曾萌生过将南镜彻底检验一下基因的念头,也不过是因为这句话罢了。
那个纯粹度高达100,双率皆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零件,直到现在都让温曼感到棘手,而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