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曼晃了晃身子。
“梅塔。”
他柔声喊着这个很多年前教过的名字,满是疼惜和后悔的浅色眸子将埃伦斯笼罩住。
“宝贝,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他诱惑着,一点一点靠近这个满是戒备的人。
“嘶啊,疼疼疼疼疼”
南镜被脖颈骤然传来的疼痛弄得惊呼出声,他感觉到那条鞭子就像是着了火一样,火辣辣地烧着他的肌肤。
“你以为,我不敢动他”
埃伦斯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成功将温曼定在了那里。
兰蒂斯心头一跳,拉住希林直接跳了下来,站在温曼身后蹙眉看向南镜。
这小家伙
该死的他绝对是故意被梅塔尔当成人质挟持的
南镜心虚极了,不敢看兰蒂希,天啊噜的他也不想这样的啊,可是除了让埃伦斯掌控一个人质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埃伦斯稍稍不那么恐慌。
他脖子绝对勒出印子了。
“你不会的,梅塔。”
温曼垂眸看着他,像是温润无声的水,“我知道,你喜欢他,对于你喜欢的人,你从来都舍不得伤害。”
“你错了温曼。”
埃伦斯的桃花眼流露出浓郁的绝望,直勾勾地盯着温曼,“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的,只要有足够的通用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今天或者你们放我走,或者我和南镜一起死在这里呵,我手上的命可不少,不怕再多一条。”
兰蒂斯淡声问道:“你现在走的话,孩子不可能活下来,你舍得吗”
“你闭嘴”
孩子是埃伦斯此时最大的刺激了,他几乎歇斯底里,抓着南镜拼命往后躲。
“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他和我一样没有人期待他的到来,你们只会伤害他”
在此时的埃伦斯的眼里,所有人都是和温曼一样的凶手他们憎恶他讨厌他,连带着他的孩子都会被当成罪人他们不会让皇族的血脉流落在外,也不允许任何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出生。
他们会杀了这个孩子
“我宁愿他死在我手上,也不要让他死在你们手上。”埃伦斯决绝地低吼着。
温曼死死握着手,用手心的疼痛来拉回亟待爆发的情绪,声音很轻却坚定的说道:“梅塔,我要这个孩子。”
他平息了下已经带上哽咽的调子,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整个帝国,你会是我的王妃。我娶你,我们的孩子会是被所有人承认所有人祝福的小皇子梅塔,你愿不愿意让我陪着你,一起看着这个孩子长大”
兰蒂斯和希林对视一眼小叔叔这是认真的,而不是为了让埃伦斯放心所说的假话
这可真是
南镜只感觉到脖子上的东西在大力抖动着他,他生怕埃伦斯一不小心手一抖就把他脑袋弄下来了。
啊啊啊如果那样死了实在是太要命,估计做鬼都会被鄙视
南镜双手抓紧抓住脖子上的鞭子,企图把它往外拉离一些。
他离埃伦斯很近,近到几乎能闻到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儿。
血腥味儿
温曼往前又靠近一步,“你愿意吗”
“不愿意”
埃伦斯大脑轰鸣,微微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道:“我不信,我不信你。”
他觉得很可悲也很可笑,起初温曼不相信他,任凭他怎么解释都当成在撒谎。
而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把这个最爱的男人当成仇人来看待,还怀疑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他怕极了。
因为他根本分辨不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温曼哀伤极了,他有种想要垂泪的冲动。
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啊
不被信任,被用那样绝望又仇恨的眼神来看待,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我以凯尔丹顿家族的荣誉起誓,这一次,我不会再欺骗你。”
温曼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放在胸口。
“梅塔,我心里一直有你,我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永远都不会伤害他。”
“不对。”
埃伦斯死死握着肚子,咬紧牙根,剧烈的疼痛比之前更甚,他用破碎的声音说,“你们、你把我交给阿尔法看我这样,你们是不是很开心呃嘶你十年前就已经放弃我了,十年后你依旧恨我呃啊”
他大口喘息,来缓解要命的疼痛。
“不是的,不是的。”温曼失神地摇头。
他只能用苍白无力的否认来试图挽回埃伦斯的信任,可温曼知道,埃伦斯说对了。
十年前,他放弃了他。
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计划,也没有给予他任何关注。
那种情况下,梅塔尔会遭受怎样的对待,随便一想就能想到。
但是,他不管不闻,任凭他遭受任何残忍的对待。
然后,安心当一个受害者,随心所欲地放浪生活。
他错了。
错的离谱。
他低估了对梅塔尔的爱意,高估了对他的仇恨。
“梅塔尔”
垂眸闭眼不知在做上什么的希林猛然一惊,他暗红的眸子闪过惊慌,咬了咬嘴唇,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雪花一样飞舞着幻影花瓣笼罩在埃伦斯身上,倏尔钻入他的体内不见了。
可是,埃伦斯惨叫一声,险些疼晕过去。
“梅塔”温曼脸色白了白。
“该死的他在抗拒我”希林急得脑门都出汗了。
这种祝福必须受祝福者心甘情愿的接受才能发挥效用,否则只能造成更大的伤害。
“学长你别这样。”
南镜已经找到了血腥味的来源,地板上的晕红让他的心脏在颤抖,眼泪夺眶而出,他顾不得脖子上的危险,双手放在埃伦斯的肚子上,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个在流逝的生命活过来。
“他流血了,你们救救他”
我想救他我想救他我想救他
南镜的大脑被这几个字完全占据,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一股淡绿色的意识源从南镜的十根手指尖盈盈流出,贴着埃伦斯的小腹钻了进去。
“嗯”
南镜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奇怪的画面,似乎有个半只拳头大小的婴儿在一个圆圆的膜里哇哇大哭,声音像刚出生的小鸡一样。
这个婴儿,在抗拒着他的帮助。
“别哭,别哭。”
南镜全然不知他在做多么令人震惊的事情,魔怔一般将侧着脸轻轻趴伏在埃伦斯的肚子上,小声说:“宝宝别怕,乖乖的,我们都爱你。”
兰蒂斯他们能感觉到屋内磅礴柔和的意识源喷涌流动,却不像南镜那样,能看得到意识源的色彩。
埃伦斯震颤不已,他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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