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能广为流传的经世之对。
难怪徐家子要求对对子,原来他擅长此道。
周围的人基本都是读书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就算普通的老百姓,也觉得这对子又顺口又特别有意思。
但孔怀仁脸上已经见汗,他要输。
周围的人也是脸色一变,这对子他们对不出来,孔怀仁虽然在学问上比他们厉害,但厉害得也是有个程度的,看孔怀仁现在的表情,估计也是对不出来的,这个对子就算是大儒,恐怕也得冥思苦想,就算对上,在意境上也未必比得上这上联,如此就落了下成。
孔怀仁脸色变来变去,要是他输了,国子监就五连输了。
徐长生看了一眼孔怀仁,要是真这么容易对上,就不会被称为千古绝对了。
为了让对方彻底死心,徐长生又道,我再出一上联,如果你能对上,也算你赢。
徐长生带着诡异的表情继续道,烟锁池塘柳。
这一千古绝对的上联,多少年来,无数贤人才子试对,均无佳句,可见其厉害的地方。
蹬蹬蹬!
孔怀仁不仅向后倒退了几步,看向徐长生诡异的表情,这个魔鬼哪里这么多绝对。
心中苦涩,再无挣扎之念,孔某对不出。
周围一片安静,但谁也没说孔怀仁什么,因为他们同样对不出。
还请告知下联。孔怀仁说道。
徐长生揉着发酸的小腿,现在没空,等我有空再告诉你们吧。
这个魔鬼,他们恐怕除了思考那个如何丈量天地距离的问题外,又要彻夜难眠的思考这两个绝对了。
数术喜欢的人毕竟是少数,但这对子是个读书人都要会啊,不知道又坑了多少人转折难眠。
众人看徐长生的眼神就像看魔鬼一样,太可恨了,不断抛出让人爱不释手的问题,但就是不给答案,怎么办?好想不顾读书人的斯文,用麻袋罩在他脑袋上打,
在周围的酒楼中,两个对子也流传开,一时间引起哗然。
好精妙的对子,可这下联该如何对?
两个没有下联的对子以惊人的速度在文坛传播。
连不少大儒都停下手上的事情,开始思索这两绝对,写了无数下联,但都感觉称不上佳句,不由得问道,徐家子的下联是什么
得到的答案都是,徐家子说等他有空再说。
不知道气得多少大儒气血不畅了,这个徐家子,真该好好教训一番才是,如此才学,心性却不行,我得写一封信给徐文远,让他严加管教,顺便送他一条教尺。
除了大儒,朝廷上各官员,皇宫之中,基本上也得了这两对子,其中对对联这种雅事感兴趣的无不对徐家子咬牙切齿,就像那种突然有人跑来给你说,我有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告诉你,但说完又不说了。
李世民就是其中一个,气得牙痒痒,这个徐家子还真是有让人打他板子的冲动。
魏征不说话,不知道刚才是谁自夸了半个时辰,某某某慧眼独具,徐家子实乃大唐真才俊。
国子监门口,徐家子揉着小腿,乐呵呵的,怎么样?他就说他速战速决吧。
长生哥儿骄傲得整张脸都是朝着天空的,什么叫眼高于顶,他现在就是了,居然还敢拦他们家长生进国子监,祖父说了,长生是要光耀门楣的,哼。
徐长生也嘚瑟得不得了,啧啧,赢五场了啊,轻轻松松,看向最后一人。
颜弘文觉得,哪怕是参加科举都没有现在这么大压力。
国子监六人,居然只剩下他一个了,而且前五人都败了。
耻辱。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颜弘文,一副要是败了,绝对按在地上打的样子。
无论如何,他们也要赢一场啊,不然最后的遮羞布都没有了。
连越来越笑呵呵的孔颖达眉头都皱了一下。
要是六连败,他这个国子监祭酒可如何是好?
为什么刚解决了引荐四岁孩童进国子监的问题,现在麻烦又来了?
真是进退两难啊。
徐长生现在牛逼得不得了,有谁能够在四岁的时候连战国子监六人?也唯有他开档徐。
长柏哥儿那是有荣与共,比徐长生还嘚瑟,都不用眼睛看人的,他只看天,就用小鼻孔对着你们,哼。
徐长生嘚瑟地看向最后一人。
颜弘文上前,家祖颜师古,在下颜弘文。
徐长生心道,管他是谁,来来来,看他拿个大满贯,雄赳赳气昂昂,你说比什么?
颜弘文表情特别严肃,因为最后一块遮羞布能不能保住就看他的了,说道,书学。
蹬!
徐长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刚才说比啥?
国子监分六院,其中书学院专门教授书法,所谓书学就是书法,也称书科。
徐长生好不容易稳住小身板,等等,他刚才说他祖父是谁?颜师古?
后世的颜体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颜真卿的字体,一个版本就是颜师古。
徐长生吞了口口水,他这次好像踢到铁板了,刚才嘚瑟得不得了的表情瞬间就跨了下来。
书法可不是能投机取巧的东西。
字写得好不好,一看就知道。
颜弘文心里也紧张得不得了,因为徐家子出自徐文远一脉,大儒徐文远的字好,那是天下读书人都知道的。
孔颖达也是脸色微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徐文远的字好到了何种程度,徐家子这个妖孽再蠢也能得三分本事。
徐长生就尴尬了,羞得想捂脸。
怎么办?他的鸡爪字根本见不得人,估计得被人笑掉大牙。
徐长生目光闪烁,哎呀,我肚子痛,我们我们以后再比如何?今日今日就到此为止。
众人一愣,他们都准备好被打脸了,被打得肿得妈都不认识那种。
但徐家子突然肚子痛?
孔颖达也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闪,赶紧装模作样地走了上去,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国子监乃是读书的地方,你们居然在此争强斗狠?
他得保住国子监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颜弘文紧张得都有点发抖的手都不抖了,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国子监的最后颜面就葬送在他手上。
孔颖达表情严肃,徐家子是我亲自引荐,陛下亲自批准,他的本事我们能不知道?需要你们堵在门口测试?简直岂有此理,你们是不相信我和陛下的眼光吗?
孔怀仁偷偷看了一眼他祖父,不久前,祖父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后悔得不得了。
孔颖达继续摆着个脸,一天无所事事,还不回去学习。
有国子监祭酒训斥,首先国子监学生不得不散去,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书学上拖住了,徐家子说以后比书学,那他们得在必胜的情况下再比。
其实最松了一口气的是徐长生,要是比下去,他那书法绝对家喻户晓,一辈子也别想洗清了。
孔颖达又看向徐长生,徐家子还不去国子监报道吗?陛下让你来国子监报道的时间马上就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