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现在是五月天了,太阳已经开始有些火辣,水也不凉。

长柏哥儿还一直好奇,买这么一头怪牛干什么?

徐长生向奶牛下面那一排一指,悄悄道,懂?

长柏哥儿刷子都掉了,长长生,你该不会又想喝奶了吧,你都这么大了,会被人笑话的。

唐朝的时候,其实是有羊奶的,但多为和草原部族靠得比较近的城池,长安城中也有,但并没有流行起来,而且羊奶腥,不好处理,喜欢的人估计也不多。

给黑白花洗好澡,果然漂亮了不少,连长柏哥儿都不嫌弃了。

端来一盆豆渣,那奶牛猛地吃了起来,跟很久没进食一样。

看看,把它饿成什么样了,真可怜。

徐长生知道,喂奶牛豆渣是能让它的奶量增产的,一点都不吝啬,而且还是用的没有做过豆花,营养更丰富的豆渣在喂。

这牛体质好,喂上几天,应该就能恢复产奶了。

院子中,除了大白又多了黑白花。

大白不怎么理它,黑白花有些害怕大白不敢靠近,估计以前还被人打过,胆子特别小,每天就躲在角落里它那一小快地盘,快乐的吃它怎么也吃不完的豆渣,这估计是它有史以来最快乐的日子吧。

黑白花一天一天的恢复,徐长生每天都要趴地上看半天,长柏哥儿这么小都知道羞得捂脸。

徐长生才不理他,有本事到时候别喝他煮的奶。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也越来越热,火辣辣的,现在才五月,不知道到了七八月份会热成什么样子。

徐家村新印的一批儿童科普读物已经偷偷运到了长安。

真的是偷偷的。

徐长生心道,上次可能就是因为他说徐家超市要卖他的书,这才被人按着时间给抢了,所以这次都是悄悄地进行。

他也没将书放超市卖。

因为还差一点火候。

而这个火候就是五月五,他宣学的时间。

现在整个长安,老百姓最关注的事情恐怕就是徐家子开讲神仙书的事情。

不止老百姓,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更加关心。

国子监门口,最近出现了非常多的道士,似乎是想来提前占位置的。

但长安有宵禁,他们一天在那游荡也没有用,因为天黑还是得离开。

五月五,正是立夏。

春去夏至,预示着最温暖的春天已经过去。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宵禁刚结束,一群道士就去占位置了。

本来还有不少读书人也来得非常早,结果一看,居然有一大批人了,只得在外面一圈坐下。

就是那种盘膝而坐,一圈一圈的那种。

徐长生也起来了个大早,经过几天的准备,他要的东西也准备齐全了,跑去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

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了不得的大日子,能不能在大唐百姓心中落下科学的种子,就看今天了。

天亮的时候,国子监门口已经车水马龙。

这场景让人叹为观止,连一些大儒都有点羡慕,他们宣学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大仗势。

这就是这几天酝酿的结果。

徐家子怎么还没来?有人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在问了。

他该不会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你真当他是普通小孩子啊,应该不会吧。但怎么都有点不自信。

其实徐长生只是在和徐家的人搬东西而已,所以来得稍微晚了一点。

或许因为今天刚好是立夏日,太阳比以往几天都要大,不少人都开始不停擦汗了,这里可没有什么遮阴的地方,都是大太阳直晒。

这天气说热就热,变化也太快了。

谁说不是,要不是实在好奇徐家子讲的神仙书中的内容,这么热的天早就走了。

是啊,你们看,有几个人都离开了。

我们就再坚持一会吧,要是徐家子真讲什么呼风唤雨,这些离开的人还不得后悔死。

除了这些读书人和平民百姓,还有几顶轿子立在前面,轿子门没有打开,也不知道里面坐的什么人。

不过看那些将轿子围得密密实实的侍卫,估计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这几顶轿子里面的人,身份的确害人,徐长生的好基友太子李承乾就是其中之一,还有更厉害的,大唐的皇帝李二陛下居然也在,李泰也跟着李二来凑热闹,只是天气实在太热,已经有些受不了了,父皇,徐家子到底在干什么?该不会真忘记了吧,怎么还不来?

正说着,徐长生和徐家的人正好赶来,现如今太阳已经快中午了。

国子监门口,还留出了一大块空地,这是宣学的博士站的,免得发生不必要的事故,向来如此。

徐长生今天穿的是一身小长袍,粉雕玉琢,腰间挂着一只白玉箫,像模像样地一个小书生,这衣服还是这几天专门去做的,要是穿他原来的开裆裤上去宣学,他打死也不去。

换了身衣服,人的气质都变了,少了原来的呆萌,多了些书生独有的气息。

加上严文殊天天恨不得用棍子抽他纠正过来的礼仪举止,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四岁的孩子礼仪再好,也有调皮的时候,哪能像徐长生现在这般模样。

简直就是一个腐书网的小古板。

徐长生走了上去,目不斜视,脸色平淡,每一个步伐,每一次手臂的摆动,似乎都孕育着一种独特的读书人韵味。

在一处,一个盘坐的小老头冷哼了一声,败絮其外。

不是严文殊那小老头是谁。

他旁边的几个国子监博士对视了一眼,心道,你就嘚瑟吧,徐家子以前那野猴子样他们能不知道?教成这样还来一句败絮其外,不是嘚瑟是什么。

徐长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还没有开口,就有人道,徐家子,你就直接开始吧,我们这不全是读书人,你那一套读书人的老古板规矩就收起来吧。

徐长生心道,他敢吗?他刚才偷偷瞟了一眼,好多国子监博士都在,严文殊那小老头也在,要是他真闹出点什么来,那小老头能不给他小鞋穿?

他现在宣学,别看站在这里的就他一个人,但古人的关系是十分复杂的,要是他行为失当,甚至能牵扯到他祖父,能牵扯到教他的老师,这也是他不得不如此慎重的原因。

这种复杂的关系网实在不好解释,反正就是古代的老师和学生可不仅仅是教与学的关系,还要更深入一些,天地君亲师,这是人伦道德,任何人在这个时代都无法逾越。

徐长生又规规矩矩地作了一礼,这才开口,《论语·述而》中圣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长生不才,今日应承诺而来,特来讲一门新的学说,名科学

侃侃而谈,算是将他为何来这里讲学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不少读书人不由得点点头,不愧出自徐文远一脉,不愧小小年纪就能进入国子监,光是这份得体的谈吐,就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不过,现在可是三教九流聚集,不光是学过礼仪的读书人,市井俗民也有不少。

有人喊道,徐家子,你还是快快说,你那科学有什么用,我们为什么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