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 / 2)

徐长生眉头皱得更深了,说了一句,礼,履也,克已复礼,固守之以礼,何来古板?

严老头怎么说也是一丝不苟教他大唐礼仪的老师,让他能够更好的融入大唐中,岂能让一守门人当着他的面说他老师的不是?

当然,他也没有和一个守门人计较的意思。

说完转身就走。

那守门人都惊呆了,这是哪来的小古板,居然有一种和严文殊那老头一模一样的感觉。

徐长生用了一些时间找到严文殊的住处,那是一有些老旧的府邸。

徐长生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敬的上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管家,后生,你找谁?

徐长生赶紧行了一礼,学生徐长生,特来拜见老师。

老管家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忍不住的露出高兴的表情,老爷育人这么多年,却很少有学生上门,这是对老爷最大的羞辱,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说闲话。

所以一旦有老爷的学生上门,他都高兴得不得了。

但这个后生看上去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老爷不教书都好多年了,应该没有这么年轻的学生吧?

有些疑惑,但脸上还是忍不住的高兴,快进快进,老爷正在府中。

徐长生跟着走了进去,老管家靠近屋子就喊道,老爷,你的学生来看你了。

这个学生刚才说叫什么来着?刚才一激动都给忘了。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一丝不苟的老者,十多年过去,居然还是一模一样的严谨。

徐长生正要行礼。

严文殊就眼神复杂地看着徐长生,一来长安就闹出那么多事情,当初教你的东西都忘记了?

徐长生都震惊了,严文殊居然认出他来了?

他外貌有多少变化,他自己最清楚,严文殊教过的学生恐怕数都数不过来,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严文殊的确认出徐长生了,他看人更多的是看行为习惯,面前的少年从外表看虽然一丝不苟,紧守礼节,但像他这样的礼道大师还是能看出一些差别出来的。

这是一个外表法度礼仪分毫不差,而内心猖狂无比,甚至敢挑衅世间一切约定俗成的人。

这样的人,他正好认识一个,也只认识一个。

哪怕过去十年,他也不会忘记,那个第一眼就给人一种隔绝于世,不容于世间一切礼教法度的孩子。

但人啊,来世间走一朝,岂能不融入这世间的礼教法度之中?如此下去,后果只会有一个。

所以,他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个孩子而有一丝宽容,反而更加的严厉。

严文殊眼神十分的复杂,他常想,这个孩子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因为他的严厉而心存芥蒂吧,但没想到,他居然来看他了。

他教过的学生那么多,但来看他的却没有几个。

所以,严文殊的眼神才会特别复杂。

徐长生赶紧装模作样的行礼,学生徐长生见过老师。

看看,他这礼节规矩得无可挑剔吧,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严老头肯定为教出这样守规矩的学生骄傲。

他却不知道,面子里子早就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了。

严文殊看了一会儿徐长生,这才说道,进来吧。

两人入内,分主次入座。

老管家高高兴兴地端来了茶水。

他知道,老爷虽然每次见到学生都十分严肃的样子,但每一次心里都特别的高兴。

徐长生说道,学生刚才去国子监寻老师,得知老师正在府上,所以特地前来。

严文殊嗯了一声,也没有特别表情。

徐长生又道,看到老师身体安好,学生也算放心了,这些年学生一直没有离开徐家村,没能来看望老师实在罪过。

严文殊又嗯了一声,徐家子一直在徐家村养病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徐长生想了想,将礼盒递给旁边的管家,学生稍微备了些薄利,以谢老师当年的教导之恩。

严文殊眉头皱了一下,但也没有拒绝。

老管家这才接过礼盒。

徐长生又说了一些慰问的话。

都是他在说,严文殊在听。

老管家嘴角都笑开了,他知道老爷最喜欢这样听学生说一些他们的经历了。

徐长生也的确在说,山上生活平淡,但也颇多乐趣。

徐长生说了很久,严文殊才问了一两句,你那学院建好了?

徐长生偷偷的眼睛一亮,正事儿来了,答道,已经建好,只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严文殊眉头一皱,什么麻烦?

徐长生答道,就是找不到教书的先生,学生的学院新建,哪会有什么先生肯来教书。

严文殊疑惑地看一眼徐长生,他虽然深居简出,但长安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徐家子的学院,如今在整个长安已经暗潮涌动,听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些人私底下正在想尽办法让自家孩子进入这所新建的学院。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找不到肯去学院教书的先生。

教书先生去学院,也会看学院的名声,而徐家子的学院都没有开始招生,就已经有些名声传出来,加上有徐文远压轴,只要徐家子上门,说不定连一些大儒都能请动。

所以徐长生如此说法,让严文殊十分不解。

徐长生诉了一大堆苦水,然后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行了一礼,所以学生此次上门,还请老师无论如何帮学生一回。

严文殊越来越疑惑,说道,何事?

徐长生嘴角偷偷上扬,学生学院新建,没什么根基,还请老师出山,为学生撑腰,辛苦老师来我学院教导礼学。

严文殊都愣住了,所以徐家子前来,是专门请他去他的学院教导礼学?

旁边的老管家,手上的礼盒差点都掉了,这个学生这个学生难道不知道老爷为何这么多年一直呆在家里?

严文殊也是眉头一皱,你刚才既然已经去过国子监,当知道老夫为何没有在国子监继续任教,你就不怕那些权贵因为我的原因迁怒于你?

徐长生笑了,权贵?老师难道不知道学生现在住在太子府吗?

他背后的人,除了陛下,就是最大的权贵,其他的权贵在东宫太子面前算什么?

严文殊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说什么。

天下皆知徐家子和太子的关系,当真还没有人敢因为这事迁怒徐家子的学院,反而还得小心谨慎。

徐长生又道,老师应该也知道,魏王曾经跟着我学习,于情于理也不可能与我作对,更何况,魏王现在似乎又想着跟在我身边学习了。

除了陛下,大唐最大的两权贵都在他身边,他还怕其他人?

现在可不是十多年前,李世民登基不久,局势还有不确定因素。

李世民为了平衡,会顾忌世家力量。

现在不同了,整个大唐在李家带领下,过上了好日子,天下归心,哪个世家敢和皇家过不去,天下人都不会同意。

严文殊:

徐长生又道,老师还不知道我那学院有多漂亮

徐长生开始了他的表演。

严文殊就这么看着徐家子。

对方是不是真心的,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严文殊心中突然有些好笑又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