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宫里没有皇后,贵妃就差不多等同半后了,放一个妃嫔出宫嫁人,乖儿就已经‘名垂千古’,还要放一个?
她乖儿怎么那么‘乐善好施’啊?
韩太后心里是百般万念的不情愿,然而,说到底,她终归是姓‘韩’的,庶出不得袭爵的规矩一定……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娘家被朝廷收回爵位吗?
要是连承恩公府都没了,她和乖儿不得谁见谁欺负啊?
忍痛割肉般把韩贵妃放出宫,韩太后心里特别不舒服,“唉……”幽幽叹口气,她目光放空,投向窗外。
不知怎地,最近她总是想起先帝和……她第一个男人,这两个,代表着完全不同的两种生活,然而,不管哪种,只要保住了,她都不会是如今这样。
“娘娘,宫外,有,有人求见。”突然,门边儿有宫女声音响起。
韩太后一怔,回神望过去,“什么人?”她蹙起眉。
前没递牌,后没招唤,谁这么大能耐,直愣愣的就要见她?万不会是后宫……儿媳妇们要见她,是要报封号的。
“是,是水军都督。”宫女跪在门边,头都没抬。
“水军都督?是谁?”韩太后都懵了,朝廷大臣……来见她做什么?
没这个规矩啊?
“是南,南大将军?”宫女怯声。
“哀家管他是男大将军,还是女大将军,不见!”没好气的甩出一句,韩太后沉下脸。
那宫女微微抬头,还未等说话,就见殿外,有一长身玉立的玄衣男子迈步而入,“我怕你,不能不见。”蜂腰猿臂,鹤势螂形,他薄唇微启,对那宫女冷声,“你退下吧。”
“诺。”宫女二话没敢说,跪退着就没影儿了。
毕竟,如今宫里这局势,谁不知道摄政王爷才是‘天’啊?
“放肆!!”韩太后勃然大怒,“你是何人?竟敢善闯慈安宫?真真胆大包天,侍卫呢!来人啊!把这逆徒拿下。”她骤然起声高喊着。
玄衣男子——南寅岿然不动,只是上下打量着韩太后,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特别复杂。
一别,将近二十年没见了,他这大嫂还真是……没怎么变啊。
四十多岁的妇人了,容颜依旧不说,连衣着打扮都那么‘娇嫩’,甚至,小皇帝——她亲生儿子已经那样了,都没耽误她享乐,呵呵,指甲上都抹着丹蔻呢,还是樱粉色……
到底是个狠心的女人啊!这么多年了,不知她想没想过,她那妄死的公婆夫子?
“我是何人?你真的不认识了?”南寅冷笑着,一步一步向前走,目光阴沉而狠厉,带着股子说不出的恨意。
“你,你……”久喊人不来,韩太后神色微惶,有些害怕了。
此地乃是皇城,她脚下踩的是慈安宫的地盘,哪怕皇权落魄如此,这里都是堂堂一国太后的居所,一个外男能这么堂而皇之的闯入,这般狂张而无肆,韩太后就觉得——好像要出事!
更别说,她还怎么喊人都没反应……
她明明记得,慈安宫门口守着两队侍卫呢!!
都是摄政王给安排的精英啊!嘶,不对啊?眼前这人……方才是不是有人回禀他是水军都督?那不是姚卿的人?是叫什么来啊?
“南寅。”韩太后喃喃,眉头一皱,突然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或者说潜意识里不愿意想起来是谁?
“真是让我惊讶……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步步紧逼,直到两人面对面,南寅突然笑了,伸手取下玉钗,一头微卷的综发散下,他一蓝一绿的鬼眼珠儿闪烁着光芒,“孟婉儿,你看看我,认出我是谁了吗?”
“嫂子!”他轻声,嘴角扯起勾出个恶劣的笑,
“南,南寅……”韩太后看着他,表情急速变幻着,从茫然到惊诧,从惊诧到惶恐,“是你!!”她高声喊,脸色骤然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眼睛瞪的滚圆,她身体直打摆子,“南鬼儿!”
“鬼儿?呵呵,好久没人这么喊我了。”南寅叹笑着,眼里闪过一丝感慨。
做为晋洋混血,从小就有一蓝一绿的瞳色,田间乡里,他多少有点受排斥,就有了那么个‘鬼儿’的外号,不过,自家里出事,他和爹爹外逃后,就在没听见过这样‘称呼’了。
明明小时候很厌恶的,如今竟还有些怀念……
“你,你是人是鬼?”不过,他心内百转念头,韩太后是一点不知道,惶恐、惊骇、窘迫、急怒……各种情绪交杂,她眼珠一措不措的盯着南寅,“你没死?”
“你很失望吗?”南寅挑眉。
韩太后急促喘息着,嘴唇都在颤抖,无声好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抬起来,眼里闪着光,“你既然活着?那乖宝呢?”
乖宝——是她还叫‘孟婉儿’时生的孩子。
自从被韩载道虏走,她知道公婆和丈夫都死了,但韩家按着她的儿子和父母,用来威胁她听话……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里已经明白,昔日韩载道恐怕就是在骗他,她爹娘和乖宝约莫早就死了,亦不在奢望,但……
南寅——她小叔子突然出现了,还顶着水军都督的职位,如今光明正大闯进她的宫殿,想来早就今非昔比,已经有权有势了,那么……有没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乖宝被救下来了?
“那年大火,娘、大哥和宝儿一块没有了。”南寅沉声,眸光微黯。
韩太后心头猛然一悸,随后大口喘着气,眼眶泛红,她咬了咬牙,“那我爹娘呢?”
“早就被杀了,我亲自问的韩载道。”南寅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补充道:“我杀他前问出的。”
“唔……”韩太后抽了抽脸皮,嘴唇更苍白了,“他是你杀的?”
“不错。”南寅承认的很干脆,“他杀我母兄,害我家破人亡,我难道不该杀他?”
“他,他是超品承恩公,是朝廷重臣……”韩太后喃喃。
南寅冷笑,“那又如何?我征战沙场,出生入死,立得汗马功劳,所为所求,不就是这个吗?一个过气的,连女儿都不是真的‘承恩公’?呵呵,并不被我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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