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句富可敌国,不为过。
灯草悄声道:“这是定王殿下让我偷偷给你的,这不是聘礼,是小金库。”
岳金銮手一抖,“全都给我了?”
“全都给你了。”灯草点头,“殿下说了,他攒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他让你随便花!”
“想怎么花怎么花,他开心!”
“他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买它!”
“一天花不完十万两黄金他会生气的!”
·
岳府今夜很忙。
因着规矩,岳金銮与秦恕已经一天没见过面了,秦恕虽然见不到她,却强行要留在岳府过夜,找的理由也很离谱。
他得了一种不在岳府就会头疼心肌梗的病。
大家都知道这病名叫相思,不过不好意思揭穿。
于是为了让定王殿下痊愈,府里下人风风火火打扫着一间离岳金銮闺阁最近的客房,好让秦恕住。
夜里岳金銮半掩着窗睡,窗户缝隙下,依稀可见客房的灯火。
已是深夜,却还未熄。
岳金銮趴在窗口看了一个时辰都没等到秦恕出来,实在困得不行,便打算睡了。
她心疼灯草,便让灯草在外间榻上休息。
无人守夜,她半梦半醒之际,浅浅往窗前一看,那儿坐着个人。
一个修长矜贵的成年男子。
被月色照出的肩头一角暗纹琐碎,轻转流光,再配上发上玉冠,岳金銮常年居于宫廷的人,怎么看不出这是宫中人的打扮。
她的闺阁乃是一处精致小楼,岳家为了女儿精心搭建,闺阁里有一扇又大又宽的窗,恰好对着明月,框住了一页温柔的长空月影。
岳金銮看他,怎么看怎么像心里那个人。
她胆子大,光着玉足走过去,手腕上系的银铃发出细碎空灵的轻鸣。
窗上坐着的人,头往一旁歪了歪。
睡着了?
岳金銮走近了,嗅到一股浅淡的酒气,她提起他的衣袖仔细闻了闻,果然沾了酒渍,不好闻。
是秦恕。
他居然喝了酒,趁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夜里,上了她的闺楼。
岳金銮轻声道:“你好大胆子呀。”
秦恕垂目,半点不应,面上有极淡的醺色,可能是因为喝了酒,薄扬的唇匀着湿润的柔软。
总让人坐在窗上不太好,晚上凉容易冻着,更何况,万一被巡夜的府卫看见可怎么解释。
岳金銮想把他拖下来,可是秦恕喝醉了好沉,她两只手搂住他的腰,抱了满怀,一点点往里面扯。
扯着扯着,她突然发现不对劲——
怀里的秦恕怎么好像越来越拽不动了。
岳金銮抬头,温热的气息自她头顶而下,软软拂在她羽睫上。
“岳金銮。”
秦恕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似醉非醉地噙笑,懒洋洋地唤她的名字,“你居然趁我不备,偷偷抱我。”
岳金銮一下松开他,“我没有!”
秦恕垂眸抵着她的额,不允许她躲闪,“你有,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是怕你坐在窗户上被人看见,想把你带进来。”岳金銮红着耳尖轻辩。
秦恕低低地笑,“借口。”
他突然把她抱起来,岳金銮两只细长笔直的腿下意识夹紧他的腰。
秦恕将她放在床上,没有走。
他低头嗅着她的颈,岳金銮笼在他身下,不得已往后仰,仰着仰着,便躺了下去,她声音涩涩,“秦恕……”
秦恕“嗯”了声,算回应她。他也想俯身压下去,但被岳金銮用足尖抵着腰。
她不肯。
娇柔的身体有一丝细微的战栗,不知是不是在怕他。
秦恕低头看看她白若玉石的小月足,眸中闪过再三忍留的欲望。
“阿柿。”他反复念她的名字,酒气浸染的每个字,都比往日更沉更重,“我想亲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