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话题。
唐晚虽然问过一次,可她太了解宴非白的脾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听只会适得其反,还会让他更加难受,只能私下里悄悄的查。
她坐在宴非白身边,看他湿润的侧脸,黑色发丝上的水珠落在他脸上,顺着分明的下颌线条滴落在胸膛。
唐晚皱眉在车上找了一圈,车里什么都没有,就连一张纸都找不到,是宴非白寡淡的风格,干净得有些冷冰。
她朝他微微凑近,仍然保持着一些距离:“宴非白,你冷不冷”
宴非白低垂的眼帘动了一下,抬眼看着她,问的认真:“你冷吗”
“不是。”
此时是盛夏,原本天干物燥,并不冷,可是今天的天气颇有些邪门,一阵雨下过后,竟觉得有些凉。
唐晚倒没什么,只是宴非白因为她浑身湿透,她心里自责,又找不到什么东西帮他擦擦,就多嘴问问。
宴非白视线下移,落在她被裙子挡住的膝盖上,看了半响,轻声问:“疼不疼”
“不疼啊。”她轻轻的一笑,湿漉漉的目光看着他,宴非白心上猛抽,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有些紧张。
唐晚依旧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水盈盈地,柔和得像嵌入了一轮清亮的白月光。宴非白喉结动了一下,搭在侧边的手摩挲着玉扳指,忍不住仔细看她。
唐晚也是浑身湿透,长长的头发垂在腰间,偶尔还滴着水珠,脸侧沾上几根湿润的发丝,本就柔美的脸蛋添了几分薄弱美态。
淋过一场雨的姑娘,倒像是在花骨朵上浇了水,美得越发清冽动人。
她低着头理头发,似乎是发觉自己弄湿了他的车,抱歉的蹙起眉,轻声说:“对不起,下车我帮你擦干净好吗”
宴非白缓缓抬手,唐晚恍惚的看着他,忘了闪躲。
他的指尖冰凉,轻轻点在她眉心,描摹一般的抚过她的眉眼,“没事。”
唐晚怔神,不知如何答话。
良久后才反应过来,她坐得稍微远一些,宴非白的指尖顿在半空中。
他收回手时。
罗管家提醒:“先生,我们到了。”
唐晚跟着宴非白进了庄园,不用宴非白吩咐,罗管家就十分有眼色的让女佣带唐晚下去换衣服。
浑身湿透的跟他谈事情也不好,唐晚没拒绝,换好了衣服去书房时,宴非白已经在等她,他的湿衣服也换下来,穿了一件薄衬衫,从头发丝到皮鞋,皆是一丝不苟的黑色。沉闷且压抑,却又极符合他一直以来的风格。
唐晚站在他跟前:“你知道我是来找你说事情的吧。”
屋外雨过天晴,阳光从窗户落进来,一截阳光笼络在她纤瘦精致的脚踝,几乎白的透明。宴非白盯着她的脚,从重逢开始,她总是刻意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取下眼镜放在桌上,没有了眼镜的遮掩,温文尔雅的外表彻底荡然无存,阴郁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竟慢悠悠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知道。”
唐晚点点头:“你今天应该没有见郭琪吧。”
“没有。”
“你是在耍我吗”唐晚语气轻轻的,并不是质问,隐约还有几分无奈。
宴非白却皱起眉,他的确恶劣卑鄙,想用这样的方法让她再次站在自己面前,可面对唐晚这般无奈甚至有些放纵的问话,他所有的卑劣在她面前一下子变得可笑至极。
“是。”他冷冷看着她:“我就是在耍你。”
明明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眼眸紧缩,他明明想说的是,
我不是耍你,我想留住你。
宴非白挪开眼,有些不敢看唐晚,甚至害怕她下一秒就会生气。他向来不会说话,向来不懂讨她欢心,言不由衷的话也说过很多,甚至伤害她的话也说过不少。
年少不懂事,可现在呢
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她也不是当年十三岁的小姑娘了,又如何用天真去包容他的恶劣呢
“那好玩吗”
唐晚的语气果然淡了一些。
宴非白垂着头,嘴唇紧抿,怕自己再开口又说什么惹她生气的话。
有脚步声响起,唐晚慢慢走了过来,一片明艳的衣裙在他面前停住,姑娘蹲下身仰起头看他,皱着眉有些不高兴。
宴非白心脏狂跳,却神色冷静的对上她水润的眼眸。
对视一会儿,唐晚突地一笑,宴非白愣了。
她抱着膝盖蹲在他面前,歪头轻轻笑着:“宴非白,你怎么还像以前那样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可怎么办”
眼前的姑娘跟那个十三岁的女孩笑脸重合,那时候她愁眉苦脸的说:“宴非白,以后你要多哄哄我,可不能是我一直哄你啊。”
那时他怎么说的呢
他看着她眼睛,认真说道:“好。”
可是这么多年,他到底都在做什么
宴非白抿紧的唇角微微放松,生涩的弯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手掌放在她头顶轻轻拍了一下,“对不起。”
他看着唐晚讶异的神色,更加无地自容,他从来都在占有她的宽容和温柔,少有会对她好。
所以也难怪,难怪他们会分开。
唐晚笑得更开心:“没关系,我不生气。”
宴非白看了一眼旁边的沙发:“坐过去。”
她不能总这么仰头看他,一个女孩子这般的姿态仰望着一个男人,谁都抵挡不了诱惑,别人不能,他更不能。
宴非白知道她不喜欢被他碰,也就忍住想扶她一把的冲动,唐晚坐在旁边,依旧看着他。
实际上,宴非白很怕她用这般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的眼神那般干净温柔,他却如一个恶兽,只想把眼前的姑娘撕碎融进骨血。
他神色晦暗的躲避,唐晚晓得他一向不太待见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
题外话说了很多,总算想起来正事:“宴非白,我想了一下,要我跟在你身边不可能。不如你想想别的什么事是我能做的,我可以尽量满足你的。”
宴非白看着她,冷淡的说不。
他除了想要她,什么都不想要。
唐晚问:“你要我跟着你干嘛呢赎罪吗”
宴非白嘲讽的勾唇:“是又如何”
果然啊。
唐晚垂眸,他果然还是恨她。
她咬咬唇,似乎快哭了。
宴非白蹙眉盯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