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泛起怵:“这就要问我们老板了。”
唐晚表现很冷静,越是这样的场合,她反倒越是镇定,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宴非白冷静下来,更知道怎么做才能尽量不拖累他,所以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对他弯起唇,眼神示意他放心。
宴非白拿枪的手紧了紧,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控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爱的姑娘就站在自己面前,可脑袋上抵了一把枪,有可能下一秒她就会受到伤害,可她却依旧不哭不闹,甚至还安慰他。
宴非白垂着的手在发抖,舌头被他咬出血,有血腥味堵在他喉咙间,令他整个身体渐渐发凉,不是发病的征兆,而是害怕唐晚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是他唯一承受不起的后果。
所以为了能保住唐晚,他做了一个决定。
宴非白静静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面容镌刻在心底。
唐晚蹙起眉,有些不好的预感:“宴非白”
“嘘。”他举着枪的手不动分毫,可另一只手却有轻微的颤抖:“乖乖听我说。”
这里是城郊,附近有一个仓库,现在他们站在桥上,桥下面有一条湍急的河流,有水淌过沙石的浪声传来,也有宴非白低沉沙哑的声音:“晚晚,谢谢你陪我的这段时间,我很幸福。”
唐晚有些迷茫的摇摇头,突然有些心慌意乱,刚才的冷静一瞬间崩塌,连带着嗓音都有些哭腔:“你要干什么”
“别怕,你一定会没事。回到家好好睡一觉,然后”他一字一句,温柔宠爱:“把我忘了。”
“你什么意思”唐晚急切的问,隐隐猜到些什么,可还是不敢置信:“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要用他的命换你的命。”仓库里走出来一个艳丽的女人,得意洋洋的跟在宴珏身边,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唐晚和宴非白。
唐晚蹙着眉看女人一眼,根本不认识,她再次将目光放在宴非白身上:“告诉我,她是骗我的,你不会,你不会这么做,对吗”
南宫旋轻哼了一声:“宴非白,看来你还没有告诉唐晚,我是你的谁。”
她是他的谁,唐晚并不在意,只是紧张的盯着宴非白,她在要一个答案,要一个他否定的答案,可宴非白的沉默却让她的心完全沉了下去。
南宫旋不甘心被忽略,她又想起了那段被宴非白关在暗室里和蛇虫鼠蚁呆在一起的时光,至今都还毛骨悚然着。
幸好宴珏把她救出来,所以她自然投桃报李,跟着宴珏混。
现在看到宴非白和唐晚都倒了大霉,她比谁都高兴,但她觉得还是不够,继续在唐晚的伤口上撒盐:“唐晚,我告诉你,我是宴非白父母为他选的未婚妻。”
唐晚愣了一下,宴非白沉声道:“晚晚,她不是,你才是我要娶的人。”
“听见了吗,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唐晚冷笑着看南宫旋。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唐晚也不想再装什么冷静了,如果真的要死,她要和宴非白一起死。
“哼”南宫旋恨恨的瞪一眼唐晚:“迟早有你哭的时候我看你还能横多久”
看够了热闹的宴珏终于有了反应,好笑的扫了南宫旋一眼,淡淡道:“如今宴家都丢了,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宴非白的未婚妻,要不要脸”
南宫旋到底是怕宴珏,不敢跟他顶嘴,只用怨毒的眼神狠狠瞪唐晚。
宴珏的人很多,仓库里有一群,个个都是彪形大汉,轮着棍子提着枪,桥上还有十几个,宴非白只带了葛御和骆庭来,人数上就被碾压过去。
宴珏将眼前的情况尽收眼底,看来宴非白果然关心则乱,不过这也证明,抓唐晚果然是正确的。
他挑了个眉,慢慢走过来,眼神看向宴非白,颇有些感慨的说:“也许,我该叫你一声大哥。大哥不愧是聪明人,知道我今天抓住唐晚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没错,我没想让唐晚死,只要你死了,我会立刻放过她。”
“你最好说话算话。”宴非白低沉的嗓音没什么情绪。
唐晚一愣:“不,不。”
她慌乱的声音响起:“不要宴非白,如果你真的这样做,我会恨你的我一定会恨你的”
宴非白身体一震,垂眸不看她,低低道:“恨就恨吧,总比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出事好。”
他在唐晚震惊的眼神中走向宴珏。
身后的葛御和骆庭叫住他:“宴非白,你真的要这样做”
可不这么做又能如何他们出来得太匆忙,也没有料到宴珏还有这么多人跟随,眼下他们俩都被人用枪顶着脑袋,根本没有反击之力,也谈不上帮助宴非白。
宴非白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他站在宴珏面前,把手里的枪扔开。
唐晚急道:“把枪捡起来我不准你认输”
“我输了。”宴非白看着宴珏,声音很平静:“你赢了。”
终于啊。
宴珏终于从宴非白嘴里亲口听到了这句话,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原来这就是赢的感觉。
他微微的一笑,从南宫旋手里接过枪,笑眯眯的对准宴非白胸口,眼神却是看向唐晚的:“你看看,你终究还是选错了。”
“不要,不要”唐晚慌得口不择言:“宴珏,你不要开枪,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答应我可我不想要了。”
唐晚还想说什么。
宴珏嘲讽的勾起唇,扳机扣动,“砰”子弹穿破宴非白的胸膛,血浆溅起,男人高大的身体慢慢倒了下去。
在唐晚惊愣的眼神里,宴非白倒在了她的面前,他的手甚至搭在她的脚上,那一瞬间的触感让唐晚头皮发麻,四肢百骸都被冻住了似的。
唐晚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周围仿佛很嘈杂,又仿佛很安静。
有南宫旋和宴珏得意的笑声,也有葛御和骆庭愤怒的低吼。
唐晚瞪大眼看着地上的男人,明明今天早上他还好好的,去公司之前还缠着她要多亲几口,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宴非白。”她愣愣的喊他名字。
男人躺在地上毫无知觉,胸口涌出大量的血液。
唐晚木然的跪在他身边,用被绑住的双手堵住他的血口,暗红色的血很快将她素白的手指染红。
她摇摇头,眼泪迅速模糊了眼眶,一眨眼,热泪就滚了下来。
“宴,宴非白你醒醒。”她的嗓音很轻,眼神呆愣愣的,像是怕惊扰到他。
她去摸他的脸,像平时胡闹时那样:“你干嘛不醒过来我生气了。”
gu903();“宴非白,你带我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你带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