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儿。”
是魏昭。
虽说有暗卫护得她周全,但魏昭到底不放心。所以,他人到底还是亲自赶了过来。
看到顾旭,叶榕本能想躲。但看到魏昭后,叶榕明显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立即甩鞭子纵马迎了过去。
离得近了,二人皆翻身下马来。
“二哥。”叶榕喊一声后,就主动扑进他怀里。
魏昭将人搂住,紧紧抱着。一点点收力,抱得紧紧的,他垂着眼眸,一脸的清冷严肃,跟她道歉说:“对不起,榕儿。”
叶榕却不明白他为何道歉:“怎么了?”
魏昭说:“我就不该让你身涉险境,今儿之事,太过危险。下一次,绝不可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榕却反倒是挺高兴的:“这有什么?能为你做点事情,我自己挺高兴的。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二哥暗中派了人护着我,我又能有什么事?”
“万事筹谋,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魏昭表情依旧清冷严肃,他双手捧着妻子的脸,认真又深情,“等回去后,你想怎么罚我,都成。”
叶榕有些娇羞,点点头。
魏昭单手搂着她腰,一侧头,看到了不远处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顾旭。从前魏昭或许对顾旭还有敌意,但今儿见他力护自己妻子,魏昭心中是感激的。
同时他也在反思自己,为何如今的顾旭能在危急关头不管不顾救阿榕,而他却忍心让她周旋在这等危机之中呢?
便是她愿意的,主动求着的,日后这样的事情,他也是不会再允许的了。
这一路飞马狂奔而来,天知道他有多担心。他是信得过她的聪慧与手腕的,但信得过不代表舍得。
魏昭握住妻子手,朝顾旭走去,倒是认真感激道:“今日之事,多谢顾将军。日后,我魏昭必登门道谢。”
顾旭没有下马来,闻声也没说什么,只目光朝叶榕那里瞥了眼后说:“既是魏二爷来了,顾某告辞。”
说罢,甩鞭子打马,立即就走。
顾旭走后,见左右没人了,叶榕不管,只依偎在男人怀里有些舍不得分离。魏昭说:“我送你过去。”
叶榕担心问:“你这般急匆匆赶来,万一有人疑心怎么办?”
魏昭说:“有人给我射暗箭扣了字条,让我前来搭救。”
叶榕眼睛一亮:“如此说法,倒是能与宋家的口供统一,也让人更信服一些。”
“你以为呢?”魏昭与她共骑一马,叶榕坐在他胸前,他脸挨着她的脸。
也没有骑得多快,二人只晃晃悠悠朝行宫方向去。
宋家人抓到了暗中放冷箭的人,捉了一个活的,另外几人全部在嘴中藏了毒,事败后,皆服毒自杀了。唯一的活口,是宋家公子拼死救了下来的。
带着活人,宋公子先去了御前将事情悉数禀明圣听,且夸大其词说:“陛下仪仗,数千禁卫军跟随,竟然能混入刺客,不知是禁卫军统领的失职,还是刺客头头的身份实在是大。今儿刺杀魏国公府二奶奶怕是误杀,真正意图说是在陛下,也不为过。”
陛下朝一旁皇后看了眼,没说话,只吩咐此案严加彻查。
案子一查便是月余,宋家果然不是吃素的,没叫魏昭失望。只用月余时间,最后矛头便全数指向嬴王皇后一党。
一切证据皆指向皇后,案子的主动权在宋家手上,明显陛下也是有心想办嬴家皇后一党的。嬴凤不愿自己姑母受此等屈辱,最后无奈,去御前亲自承认了自己的罪责。
“母后病了,求父皇不要再责难母后。这件事情,全是儿臣的错。”嬴凤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选择站出来把一切罪责全往自己身上揽的,她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一人而解大家困境的准备。
连太子都惊讶,忙说:“太子妃,此事与你何干?父皇也没说是母后。”
这还用说吗?宋家打的什么主意,陛下又打的什么主意,还用说吗?再说,那宋家不是一条条一项项,都拿住证据了吗?
嬴凤抬眸看向太子:“此生能与你结为夫妻,我很知足了。殿下,我们的情分便走到这里吧。”
说罢,嬴凤忽然从阔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
“不要!”太子喊。
但太子明显动作慢了一步,好在是一旁的顺王眼疾手快,袖中弹出个暗器来,一把打掉了太子妃手中的匕首。
“哐当”一声,匕首落在了地方,一声脆响。
高宗抬眉瞅了眼顺王,顺王只略弯了弯腰,没看高位上的那位天子。
“行了,也无需在朕这里演戏。”高宗喊了人来,“把太子妃押下去,事情真相具体彻查清楚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瞥了眼太子,高宗特意叮嘱:“包括太子。”
“父皇!”太子欲求情。
虽说嬴凤不是太子想娶之人,但毕竟从小青梅竹马的情分,又做了夫妻,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真情在。太子是最为难的人,他夹在父皇与母后之间,夹在朱康王朝与嬴家之间,他做任何决定其实都需要痛下决心。
叶榕正临窗而倚,魏昭从外面回来了。看到人,叶榕立即搁下手中正做了一半的针线活,冲尚在院子中的男人打招呼。
“二哥今儿回来得倒是早,晚饭还没好呢,你怕是要等会儿了。”
魏昭三两步便跨入了内屋,给叶榕带了个消息来:“太子妃被关了起来。”
叶榕沉默。得到这个消息,其实她心情还挺沉重的。
说到底,其实她跟嬴凤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若不是所在的立场不同,叶榕觉得,她应该可以和这位太子妃做朋友。
“陛下定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