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长安心中不悦,但思及要紧的话自己都是对嘉言耳语的,她当是没听到,且这人还有利用价值,于是便耐下性子道:“真与不真,你自己分辨不出来吗?”
嘉言见她没有纠缠偷听一事,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转而又难过起来。赵合对嘉容那点心思,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还有什么可自欺欺人的呢?
“还有别的事么?若是没有,我可走了。”长安道。
“安公公,”嘉言急忙唤住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却又不愿放弃机会,“为何你如今对我的态度,与之前大不相同?”
长安唇角勾起一丝冷诮的弧度,问:“你我之间有交情么?”
嘉言摇头。
“你我之间有利益关系么?”长安再问。
嘉言咬了咬唇,还是摇头。
“既无交情又无利益,你想我对你何种态度?”长安问。
“可是,你曾经不是说过会……会帮我……”嘉言支吾着,有些难以启齿。
“可着你听人话还是挑拣着听的?没错,我是说过会促成你与赵三公子的话,可我也警告过你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别让人看出来你与赵三公子的关系,你听进去了么?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一见赵三公子眼睛里都能射出绿光来,陛下连着观察了你好几次你都不自知。你自己找死,难不成我还上赶着陪葬不成?”长安连珠炮一般道。
嘉言一下变了脸色,结巴道:“你、你的意思是陛下已然察觉了我与他……”
“端王不过摸了两下猫,都能叫陛下瞧见了他小衣袖子上的花。你觉着你那花痴样能逃过陛下的眼睛?”长安斜睨着她道。
嘉言顿时心慌意乱起来,自言自语:“可是怿心明明说……”
“怿心怿心,你自己没长脑子么?看她自己如今落到何种地步也应知道不该再听她的话。”
“可她落得如今的地步也是为我……”
“为你?呵,笑死人了。我说你再蠢也不该想不明白,若是你和嘉行都倒霉,得利的会是谁吧?”长安道。
嘉言想起长安上次对她说过的话,想起当日自己手中那张纸万一真如怿心设计的那般递到赵合手中,说不定此刻自己已经死于非命。可,若说怿心是故意害她,她又委实不能相信。
“她若要害我,又何必那般帮我?”嘉言皱眉摇头,不愿相信长安的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若是不亲自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又如何能掌握你与嘉行的动向?再者若不是做出一副为你着想的模样,你又如何会这般信任她,对她言听计从?”长安说着说着便不耐烦起来,甩甩袖子道,“得了,懒得与你磨嘴皮子。说到底,你们如何,关我什么事?”
“安公公!”嘉言急忙扯住欲走的她,紧张之下呼吸都急促起来,激动道:“你帮我这一回,我告诉你一个挣钱的门路。”
第40章假戏真做
“挣钱的门路?”长安回身看她。
嘉言点头道:“对,你不是想谋财吗?我知道一个挣钱的门路。”
“说来听听。”对于挣钱这类事情,长安永远是有兴趣的。
嘉言环顾四周一圈,靠近长安低声道:“掖庭丞崔公公是寇姑姑的干儿子,他在宫里卖寒食粉。”
“寒食粉?什么东西?”长安问。
嘉言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一种禁药。”
“禁药……”长安明白了,能把禁药弄进宫来的渠道,可不就是一条财路么。
其实这嘉言并不如嘉容一般没脑子,不过容易在男女之事上钻牛角尖罢了,好好引导调教,未必不能用。
长安看着一脸忐忑和期待的嘉言,眼珠一转,居然又给她想出一条财路来。
“虎口夺食,这种消息,也就聊胜于无。”长安装作对嘉言提供的这条消息并不满意的模样。
“安公公,旁人也就罢了,你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你怕什么?便是直接去找崔公公要,他敢不分你一杯羹?”嘉言急道。
长安看着她,要笑不笑道:“你倒是聪明,怎么就自己那点事弄不明白?”
嘉言眼眶一红,忙低了头,抽出帕子掖了掖眼睛,嗡声道:“只是没想到他会这般薄幸。为他受了那些苦楚,若就这样忍气吞声地放手,我实不甘心。”
“那你又知不知道,人生在世,最最危险的就是‘不甘心’这三个字。多少英雄豪杰红粉佳人都毁在这三个字上。”长安道。
嘉言攥着手帕道:“如若不然,又能如何?把柄攥在你手里,陛下如今也对我生了疑心,便是我从现在开始安分守己,难不成就能安稳度日了?左右不过是夹缝里求生,还不如赌一把,还请安公公给我指条明路。”
“指路不难,只不过,若最后你还是变成了一具尸体,这番心力却是白费了。我这人不太喜欢做这般白费心力之事。”长安悠悠道。
嘉言咬了咬唇,道:“若得安公公指点,我定然依言而行,绝不再擅作主张。”
长安看她两眼,勉为其难地对她勾勾手指道:“那好吧,你过来。”
嘉言附耳过来,长安低声道:“眼下最要紧之事,就是打消陛下对你的怀疑。日后赵合再进宫,不论何时何地,你都不可以再对他眉目传情,反正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嘉容身上,你就算瞪爆了眼珠子他也未必会看你一眼。而我只消给他们创造一点机会,很容易将陛下的视线从你身上引开。”
“若是如此,岂不正遂了他的愿?”嘉言问。
长安坏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下次赵合进宫,我会设法让你与他有独处之机,到时,你就要挟他若是敢始乱终弃,就将你与他之事告诉陛下。记住,只需这样说便可,千万不可提及你落胎之事,否则便如我上次所言,你这条小命不保。”
嘉言凝眉,思忖着道:“我若这般要挟他,岂不令他对我更加厌憎?”
“于你而言,他的不厌憎甚至喜爱,有用么?你要的难道不是摆脱宫女的身份,在他的后院占有一席之地?”长安道,“他这种男人,见一个爱一个,争宠,你争得过来么?更别说争到宠之后还得固宠。如你们这般地位不对等的关系,感情是最无用的,你需要的是筹码,能将那个地位比你高的男人牢牢握在手中的筹码!不管这件筹码是令他恐惧反感还是厌憎,只要能让他对你有求必应,你的目的就达到了。女人不狠,地位不稳,知道么?”
“可若他一不做二不休,对我下狠手怎么办?”嘉言忧心忡忡。
长安无奈道:“你是不是傻?你就不会告诉他若是你遭遇不测,自有旁人会将此事告知陛下?这样他不就不敢轻易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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