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这耳朵,看着倒像是被拧的。只不知长乐宫里有谁这般能耐,能把安公公的耳朵拧成这样?”许晋有些好奇地问。
长安道:“长乐宫里能拧我耳朵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许晋闻言,闭上嘴不再多话。
长安瞄他一眼,觉着这好歹是个大夫,搞好关系有利无害,于是低声问道:“许大夫,您成家了么?”
许晋愣了一下,眼底有些戒备,但仍彬彬有礼道:“不知安公公为何打听在下的家事?”
长安摆手道:“您别误会,不是我对您的家事感兴趣,我是想向您讨几个对付女人的好法子。就算给我一个亲一口耳朵不会遭此横祸的法子也成。还请许大夫不吝赐教。”
许晋抑着笑意道:“原是如此。只是怕要让安公公失望了,在下并未成家,对付女子的法子,更是无从谈起。”
长安有些惊讶地打量许晋两眼,道:“观许大夫文质彬彬相貌堂堂,官职加身医术精湛,娶妻应是十分容易才是。何以孤身至今?”
许晋道:“在下年少时便在东秦的太医院里供职,后来朝局不稳天下大乱,上位者心气不顺拿御医出气之事屡见不鲜。我自己尚觉着朝不保夕,便不想再祸及旁人。如此一耽搁,便耽搁下来了。”
长安摇头啧啧道:“可惜,真是可惜。”
这时甘松取了丹参川穹膏过来,许晋将药盒递给长安,叮嘱道:“每日早晚各抹一次,不出三天,便能痊愈。”
长安打开药盒闻了闻,赞道:“这膏子味道倒是好闻,药味与花香浑然一体。”
那甘松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们许大夫自己研制的膏子,独门秘方,不仅能治瘀伤,什么烫伤割伤抓伤都能擦,且不留疤痕呢。加之气味清香,连太后都对这膏子赞不绝口。公公你可是有福了。”
长安受宠若惊道:“那可真要多谢许大夫了。”
离了御药房,长安一路走到含章宫侧,吕英忽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拦住了长安的去路。
“有事?”长安问。
吕英道:“安公公上次不是说让奴才交投名状吗?奴才今天来交投名状了。”
第42章嘴甜
跟吕英谈完之后,长安若有所思地回到长乐宫。刚到甘露殿前,迎面看到嘉容端着茶盘从甘露殿里出来。
长安冲她露出个和善无比的笑容。谁知嘉容却似见了鬼一般,扭头就跑。
长安:擦,昨晚被捶被踹被虐待的明明是我,你跑个什么劲儿?抬脚就追。
这嘉容还真是个单纯如白纸的姑娘,坏人跟在后头不能往僻静处跑的道理都不懂。不但往僻静处跑,还慌不择路钻进了一处死角。
眼见无路可逃,退路又被长安堵住,这姑娘无计可施,居然往地上一蹲,拿茶盘遮着脸闷声喊道:“你别过来!”
长安看她那怂样,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便也在她面前蹲下,手指敲敲茶盘,道:“哎,我过来了,怎么着吧?”
“你走开!再不走我、我用茶盘打你了。”嘉容颤着嗓音威胁道。
“你打我一下我就亲你一下,来,打吧。”长安把头伸过去。
“你、你怎么这样?”嘉容想起昨夜被她又是亲嘴又是摸胸的,羞愤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哭了起来。
又哭?赢烨那般曾与慕容渊双分天下的一代枭雄,一生最爱居然是个小哭包?果然爱情是不讲道理的。
“怎么又哭?来,让我看看昨晚伤着没有?”想起自己昨晚将她按在墙上时颇费了一些力气,这姑娘皮肤嫩,说不定留下伤了。长安好心地去拉她的手想给她验伤。
“你别碰我!”嘉容尖叫着动作奇快地拿茶盘往长安头上哐哐地敲了两下。
敲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长安:“……”特么的好声好气蹬鼻子上脸是吧?从昨晚到方才一直被打都已经破了她的人生记录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一把夺过嘉容手里的茶盘,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再打一下试试?”
嘉容缩成小小的一团,眼巴巴看着长安手里的茶盘,一边掉金豆子一边哭诉道:“就会欺负我!你等着,以后我定叫赢烨砍了你的头!”
长安将茶盘往旁边一扔,贼兮兮地笑道:“只砍头不砍手么?这双手昨晚可是……嗯嗯……”她做了个猥琐的抓握动作。
嘉容想起昨夜那羞耻一幕,捂脸大哭。
长安被她哭得心烦,忍不住道:“你有什么好哭的?你看啊,我的初吻,初抱,初捏,所有的初体验都献给你了,而你的初吻初抱初捏献给谁了?老牛吃嫩草,老车把式驾新车,明明是你占了便宜,竟然还有脸哭?”
“你、你胡搅蛮缠颠倒是非!”嘉容一张泪水盈盈的俏脸涨得通红,可恨从小到大都无人敢与她斗嘴,害她笨嘴拙舌说来说去就那几个词。
“好,我不胡搅蛮缠,说正经的。”长安挨过去道,“明日国子学可就开学了,那赵合,又要进宫咯。”
嘉容哭声一顿。
长安又挨过去点,挤着她道:“你猜他会不会明天就对你下手呢?上次听他的语气,可是急不可耐呢。”
嘉容小手交握心慌意乱,转过脸来楚楚可怜地看着长安。
长安呲牙一笑,问:“怕了?”
嘉容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想我帮你?”长安再问。
嘉容继续点头。
“我凭什么帮你?”长安起身就走。
嘉容急了,想拦住她,谁料蹲得太久腿麻了,没站起来反而摔了一跤。
长安回身瞥她一眼,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