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钟羡并不受他言辞所激,平静道:“学海无边,书囊无底。钟某永远都不敢自称读得尽世间书,解得了天下事。”
慕容泓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道:“两人掉进陷阱,一死一伤,活着的叫什么?自然是叫救命!这还用想吗?”
众人:“……”
长安:擦!他真的知道答案!这么无厘头的脑筋急转弯他怎么可能答得对?他该不会……也是穿的吧?
钟羡蹙眉,而他的拥趸者之中已有人叫了出来,道:“这位公公明明说死了的那个叫张三,问活着的那个叫什么?言下之意是问活着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怎么可能叫救命?”
“安公公题目出得明明白白,大家都听清了,他问的是活着的那个叫什么?可没问活着的那个叫什么名字?至于什么言下之意那都是你们自己的揣测,我们可不认同。”赵合这边有人出声呛道。
“若问的不是名字,为何特意在前面说上一句‘死了的那个叫张三’?”
“安公公愿意说,不行啊?就算他多说了一句废话,难道影响你们答题?如果这就影响了,呵呵,所谓才名,也不过如此吧。”
钟羡这边人还想反驳,钟羡抬手制止了他们。他看着长安道:“以假乱真故布疑阵,安公公出题深得兵家之诡道,是在下先入为主钻了牛角,这一题,在下输了。请安公公出最后一题。”
若说方才长安还是完全从色相上来欣赏钟羡,这一回,倒是真的从心底里开始欣赏这个少年了。有脑子有担当有风度,虽则心思不够奇巧,却也正显得他为人磊落作风清白,不屑于如她这般投机取巧的蛇鼠之道。不愧是她一眼看中的男人!
虽是死过一次,她这看男人的准头到底还是没丢,自带技能傍身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长安自得一番,瞄了瞄还在等她出题的钟羡,肚里的坏水又冒了出来,心痒痒地想:小乖乖,看你这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的样儿,姐要是不一次性把你虐惨了,你又怎么能记得住姐呢?
第45章心结
一心想让钟羡记忆深刻的长安这回祭出了她的终极绝招——关门放小明!
“方才钟公子给杂家出了一道算术题,这回,杂家就也给钟公子出一道算术题吧。题目是这样的,小明问他爹借了一百两银子,又问他娘借了一百两银子,共计二百两银子。去青楼过了一夜之后,还剩三十两银子。”
听到此处,钟羡身后的拥趸者们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心想:这小太监好歹也是御前的人,就不能说点上道的话么?出个题也能出到青楼去。钟羡这般阳春白雪对上他这般下里巴人,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长安不知他们心中的小九九,兀自道:“回来后,小明还给他爹十两银子,还给他娘十两银子,如此,还欠他爹娘各九十两银子。他自己身上还剩十两。那么问题来了,九十加九十加十等于一百九十两银子,还有十两去哪儿了?”
众人闻题,一时都陷入沉思。
长安看着钟羡那微蹙也好看的俊眉,心想:能把众多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都绕晕的题,不信你一时半会儿能理得清其中的关系。慕容泓已经来了这么久,定然已经有人去通报国子监祭酒与博士了,就算老头子腿脚再慢,也不敢让慕容泓一直坐在这儿干等的吧?
果不其然,长安一念未完,外头已经有人进来通报,说是国子祭酒来了。
长安赶忙回身,用袖子将那张最大的书桌连椅子都快速地擦了一遍,然后一脸谄笑地请慕容泓过去坐。
慕容泓瞥钟羡一眼,过去稳稳地坐下,对长安道:“退下吧,这儿不用伺候了。”
“是。”长安躬身应了,路过钟羡身边时,对他露出一个八颗牙的标准微笑,欢快地出殿去了。
赵合那帮人方才受了钟羡的气,此刻见钟羡败在一个被慕容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太监手里,心中那个痛快就别提了。
钟羡还未想出最后那道题的解法,见国子祭酒来了,便暂且按下,与身后众人入座听课不提。
却说长安出了明义殿,心想:这一课也不知要上到何时?无所事事岂不无聊?不如……
她眼珠子一转,溜到明义殿西侧,伏在大开的长窗一角偷看钟羡。
殿中一共摆了五列书桌,慕容泓坐在正中间那列的最前头,左手边是赵合,右手边是钟羡。
长安略略地将整个大殿扫了一眼,心中暗思:这盛京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只怕泰半都集中在这儿了。
做太监就是好啊,宫女哪儿有这眼福?
说来也是奇怪,同样是人,同样坐着,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比之钟羡如松挺傲如竹修韧的坐姿,慕容泓与赵合两人就显得有些没骨头一般软趴趴的。然而都软趴趴的人软得还不太一样,慕容泓软得像天上的一团云,风姿飘逸。赵合软得像地上的一滩泥,扶不上墙。
长安撇撇嘴,将目光重新定在钟羡身上,话说两世为人,她这渣渣的德性怎么一点都没改呢?越是看上去难度系数很高不好撩的,她越想上手去撩。然而一旦撩上手了,那么离甩也就不远了。
这辈子钟羡是她盯上的第一个目标,这个目标于她而言难度系数可谓史上最高,不仅因为两人出身迥异,更因为她如今的身份是个太监。
让钟羡那般云中白鹤冰壶秋月一般的人物和一个太监搞基……若真被她做到了,那成就感一定让人像吸了大麻一般飘飘欲仙!
如今饵她已然投下,就看钟羡这条大鱼咬不咬钩了……
长安正想入非非,冷不防额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年轻公子双颊绯红眸横春水地看着她,见她看来,便伸指点了点窗棂方向。
长安低眸,却是一个纸团滚在窗棂上,想来方才砸她的就是这玩意儿了。
她捡起展开一看,是一首诗,诗曰:花茵云幕月垂钩,悄恍冥冥夜正幽。谩道皇家金屋贵,碧桃花下好风流。
长安:擦,这基佬竟敢以淫词来挑她?
她再次抬头看向那公子,却发现这公子正坐在她与钟羡这两点一线上,估计是她刚才情意绵绵地盯着钟羡看时,这厮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是在看他,所以才敢有此一举。
感觉上有点无辜,然而,既然敢挑到她头上,不叫他出点血长点记性,都对不起安公公这三个字啊!
见长安看了诗,那公子稍微有些忐忑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长安含羞带怒地瞋了他一眼,转身想留给他一个风情万种的背影,谁知一转身赫见褚翔一声不响直挺挺地站在她身后!
长安惊了一跳,本能地手捂胸口道:“妈呀,吓死爹了!”
褚翔浓眉一皱,问:“你说什么?”
长安讪笑:“没说什么。”
褚翔瞪了她一眼,转身道:“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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