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连一分一秒也不敢耽搁,立刻起身跑出了病房。
安裴生在赌,赌自己的直觉从男人离开病房开始,他便一直闭着眼睛,直到三十分
钟后的一通来电后,安裴生才倏地睁开眼睛。
他的赌运,一直很好。
白色跑车在车流里奔驰,明晃晃的尾灯在漆黑的夜色中透着几分孤绝和绝望。连不动声色
跟随在它身后的黑色轿车都感觉到了,里面的主人紧张到了极致,不然不会一路油门踩到底,
几乎是不要命的程度。
凌晨,尖锐的刹车声终于划破夜空,跑车停在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口。
aa纤细的胳膊一拉车门,“噔噔噔”高跟鞋敲打在水泥地上,激起了一串串冰冷
的回响,她走得如此仓惶,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后面已经有两辆黑色轿车也慢慢的停靠了下来
“废物”aa浄狞着脸,细高跟鞋毫不留情地朝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一脚踢去,黑衣
男子闷哼一声,不敢多作声音。
然而他的恭顺却更加剧了她的狂怒因子,“我让你杀北辰皇那个贱人,你呢你他妈都
给我干了什么好事”在空中扬起手狠狠的向对方的脸上扇去,趴伏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脸上
顿时出现五条清晰深红的痕印,嘴边挂着一丝血红,无怨无悔保持恭敬的跪姿。
“你说话啊”女人像发了疯似的,抬起腿又是狠狠一脚,黑衣男子从头至尾只是闷哼
一声,默默承受。
“你的枪法那么准,怎么可能射偏你”aa踢打了整整二十多分钟,终于精疲力
尽之际,倏然眯起眼,“是不是故意的啊”
男人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慌色,沙哑的低沉道:“不不是,昨晚夜色实在太黑了”
aa定定的看着他整整一分钟,半晌后,美丽的双眸里闪过冷冽的狠光,深吸一口气,
幽幽的道:“好,我就暂且信了你的理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天之内,我不管你用什么方
法,一定要把那个贱人给我杀了听见没有”
男人卑微的双腿跪地,悲哀的道了一声。“是。”
aa终于满意的勾起狞笑,“敢抢我的男人,我要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理了理已经
披散的头发,看也没再看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眼,转身,踩着细高跟鞋“噔噔噔”重新回到
了停驻在不远处的白色跑车内,扬长而去。
待跑车从他的视线中彻底消失时,男人才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凄凉的撇了撇嘴角,
刚要转身,几双质感上好的黑色皮鞋,竟悄无声息的停在了他视野里。
他猛地一抬头,脸色惨白一片,艰涩的道:“你你们”只见,几把黑通通的枪口
森冷的对着他的脑袋。
“你做得的确滴水不漏,虽然早已发现是内鬼所为,但是阿彪,你让兄弟们真的太失
望了。”阿辉冷冷的目光里难得透出一丝沉痛,他挥了挥手,身后两个西装男子很快冲上去擒
住了他的胳膊。
“抱歉真的,很抱歉。”男人垂着肩膀,绝望的闭上眼,没有丝毫的反抗。这一刻,
对这个深中情毒的男人而言,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一步错,步步错,爱上一个不该爱
的人,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追逐,他沉浸在甜蜜和痛苦的夹缝里,最后,堕入黑暗
黑夜中,安裴生静静的坐卧在沙发上,鼻息间吐息这平稳和略微烫灼的气息,眼睛上的睫
毛在听见外面的动静后,微微颤了颤。
忽然一道陌生的气息从空气中闯入,随着客厅的灯被骤然打开,那双漆黑的眸子也倏地睁
了开,里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着幽幽的骇人之光,他浅浅的勾起嘴角,蕴含着清水般的
声音缓缓的吐出:“回来了”
当aa看到他时,整个人都被惊到了慌忙之下尖锐的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
“舍不得让aa姐惦记,这不是亲自上门拜访了”安裴生冷眉一跳,那双洞穿力十足
的眼眸轻飘飘的一扫,却霎那间让aa惊出了一身冷汗。
“深更半夜来到我的房间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北辰皇,别以为有阿弦为你撑腰就可以肆
无忌惮我告诉你,你现在这种行为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的”她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不会的
,不会的这次暗杀行动她计划得天衣无缝,连闻人鬼梁都没有发现,这个家伙不可能知道的
“哦那需要我为您叫上警察吗”安裴生冷艳的薄唇勾起一抹显而易见的嘲讽。
“北辰皇你来的目的是什么”aa心里的恐慌犹如癌细胞扩散似地,紧了紧拳头,
拔高音调尖声质问。
“刚刚收到一支录音笔,想来确认一下,里面的声音是不是aa姐的而已。”安裴生如
冰刀般的锐利目光,似笑非笑的瞟向她,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的那支黑色钢笔,打开按
钮,一小时前她与阿彪在巷子里的那一段对话清晰无比的回响在了整个大厅。
aa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之极,她先是血色褪去,面如死灰,接着低下头,沉默几秒后
,倏然抬起,最后化作了狰狞和疯狂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才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你个贱人算是个什么东西
就凭你想和我争”她眼中理智尽失,竟疯了似地哈哈大笑,眼里布满了阴毒的红丝
“你以为这个东西可以威胁得了我吗北辰皇,竟然你都送上门来了,那就由我直接了结
了你吧”伸手刚想摸向腰际的袖珍手枪,却不料,下一秒大门猛地从外朝里推开,几个人影
急速冲过来,势头之猛,直接将她撞到在地上,两位保镖迅速将她的双臂向后弯折,眨眼间便
止住了女人的疯狂。
“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这个家的大少奶奶你们谁敢碰我你们谁敢碰我
”aa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显得尤为凄厉,安裴生不慌不忙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冷幽的眼神阴郁的渗人,他居高临下的冷睨着拼命挣扎咆哮的女人,眉心蹙起。
一直以来,他都忽略她对自己的背后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甚至连上一世她与安鸿煊
之间里应外合这笔账都忍下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心底里的那一丝隐隐的内疚他能容忍她
对自己的怨恨,然而,这种容忍却也是有底线的
他安裴生一生,从来不屑和女流之辈动手,但是这一瞬间,血液中疯狂流窜的波动分明提
醒着,他已经起了杀意
安裴生深吸一口,强压下心底里嗜血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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