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迫感,尤其在这充满杀气的血红圆月的夜晚,那个人逆光而来,黎擅雅有一瞬间无法看清
他的脸,可是单凭他高大健硕,从骨子里都透出死神戾气的气压中,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除了
这个叱晬港岛的黑道教父,还会是谁
黎檀雅双腿发软,即使隔着很远,这股压力都让她感觉宛若泰山压顶,即使刚才唐纳德将
黑森森的枪口指着她的脑袋时都没有这种想要拔腿狂奔的恐惧。
真是不可思议,当年,她是怎么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竟然生出设计此人之心如今一想到
当年的行为,都让她冷汗涔涔,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连那个念头都不敢想也活该自己这
些年胆颤心惊,日夜不宁了,毕竟,她如今能活下来已算是奇迹了
闻人弦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来,而随着他的越走越近,身后的一批经历过最残酷帮派纷争
存活下来的狼豺虎豹们个个严正以待,杀气腾腾的也引入了人群的眼帘中。
之所以会恐惧,是因为,像这般从眼神中都充斥着对于鲜血的亢奋和渴求,他安裴生这辈
子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他十五岁时遭遇帮派敌手精心策划的绑架。安家那时期统治了港岛五分之一的
航道权,洗黑钱走私军火在澳门经营赌场,与闻人鬼梁的合作后,整个势力达到了有史以来的
巅峰。会引来敌对势力的嫉妒继而想要蚕食分羹这是可以想象的。而最后会挑上他这个安家最
受宠的小少爷,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事实上,那时候被丟在废弃的黑暗仓库时,要不是口里有
白布塞着,他已经放弃了求生。
安炅克对他看似慈祥宠溺,可骨子里却也是相当铁血的人,孩子的性命和整个家族相比较
,孰轻孰重这个问题,蠢得根本不用去细想。毕竟,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家族没了,还能再
重头开始吗
整整三天,劫匪都没有等到他父亲的妥协和电话,为了向安炅克泄愤示威,当歹徒准备想
要对他下毒手时,外边传来枪弹零星的响声,接着枪声越来越大,安裴生绝望的内心骤然涌上
一股求生的欲望,展开了一场赌上性命的拖延战。
很多年以后,安裴生依然清晰记得当年的场景,到处都是枪火交战,满地都是飞溅鲜血,
鼻息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一个少年持着机枪宛若浴血奋战的死神般的冲了进来,那种暴
虐因子即使是成年杀手全身都为之鲜血倒流
第二次,则是他和慕柳媛的订婚典礼上,他望向自己和慕柳媛的目光,虽然只是稍众即逝
的暴虐,却让安裴生浑身一僵,竟然陡然的回忆起多年前的那次营救自己的嗜血曈孔。
可是今天,此时此刻,安裴生竟再一次目睹了这般鬼厉得宛若让看者跌入阿鼻地狱般恐怖
的凶残目光。
任凭唐纳德再狠戾阴毒,面对这等接近于死神般的压迫,肌肉齐齐绷紧起来,进入了一级
戒备的状态中。
然而,这一切都太迟了,接下去的三十分钟内,却让唐纳德体验到了闻人弦压抑在那双阴
寒目光下的真正面目,也让今晚所有的一切成了他一生都忘不掉的噩梦。
人群中不知道哪个人首先打破了这场可怖的死寂,“大胆,什么人竟敢私闯民宅”安
裴生吃惊的望向声源处,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发声叱喝,倒是有些胆色。
可也就是那匆匆的一瞥,连此人的面容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竟如同之前那位一般,瞪大那
双永不瞑目的眼睛,在众人的惊声中向后倒了下来,而这一枪,直中眉心
唐纳德的保镖终于从恐慌中回神,立即从后腰掏出枪来,对准闻人弦,与闻人弦身后掩盖
在黑暗中将花园围成一半的狙击手们成了对峙局势。
唐纳德抹了抹嘴角的血丝,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安裴生本以为他会厉眼相对,没料到对
方在这个时候竟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埃,性感的薄唇依然勾起那邪肆的弯度,轻轻一笑,面对闻
人弦嗜血的眼瞳,目光却像迎接早上才刚刚见过的老朋友般,轻松而愉悦。
“这是那阵风,那么晚了,竟然把闻人总裁给吹来了刚才我的人不懂事,冲撞了闻人总
裁,您教训得是。”
闻人弦冷冷的翘起了薄唇,竟看也不看他一眼,也不管自己面临了四周多少枪口威胁,黝
黑深邃的目光一转,竟大步的朝安裴生走去。
唐纳德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突然上前截断了闻人弦的去路,那把镀了金的沙漠之鹰
直接对准了闻人弦的太阳穴。冷冽的道:“闻人总裁,看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个男人是
我唐纳德的人,如果你胆敢再上前一步,我就一枪蹦了你”
安裴生被他的动作吓得心脏在霎那间竟快跳了一拍,想也不想,嘶声叫喊:“不要”
“你的人”一直沉默不语的闻人弦幽邃的眸子眯了眯,丝毫不受影响的嘴角弯起了兴味
的笑容,可只要熟悉他的人就会明白,盛怒之下的笑容意味着怎样的腥风血雨
“厉少胆色过人,爱美人胜过爱江山,能让我闻人弦马失前蹄,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后生可畏了。”闻人弦说到此处时,突然顿了顿,锐利如刀的眼神突然射向他,“不过,敢在
我闻人弦头上动刀的人,想来厉少已经做好了我反扑的准备了。”
“安裴生是我的”面对闻人弦的威胁,唐纳德突然失控的低吼一声,沙漠黑鹰顶了顶闻
人弦的脑袋,“你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就是你将慕家那个骚货
勾上了床才导致了他的死亡,真正有资格拥有他,爱慕他的是我唐纳德”
被揭到当年的痛楚,闻人弦冷厉的眉宇间划过了一丝僵硬,却又很快勾唇冷嗤道:“那么
将他囚禁起来,威胁恐吓他,就是你的爱慕方式了”
唐纳德粗嘎着声被恼羞成怒的低吼:“我和你这种人渣不一样”
“不一样”闻人弦毫无畏惧他手上越收越紧的手枪,竟放声狂肆的大笑起来。
唐纳德终于被他的笑声激怒了,竟猛地朝闻人弦的脚边开了一枪。“你笑什么”
闻人弦巍然不动,将笑容慢慢的敛起,深邃阴寒的眸子闪过讥讽,仿佛他现在面对的不是
一把沙漠黑鹰,而是小丑手上的玩具水枪一般,面对安裴生投来紧张焦灼的目光,嗜血冷酷的
线条也渐渐放柔了些许。
明明知道,再糟糕严酷的情况闻人弦都挺过来了,可能在他眼中,唐纳德的这等威胁不过
是虚张声势,小丑闹剧,可安裴生还是忍不住心生恐慌,与他兜兜转转,经历如此风雨坎坷,
如今,他已经无法忍受别人拿着枪指着这个男人的脑袋了,就像雪崩那一天为了守护他,男人
最后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
闻人弦,他是自己的命
看着两人毫无顾忌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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