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鲸波 巫羽 2429 字 2023-09-27

gu903();设网捕抓水禽,采摘柑橘吃,也有些意思,何况郊野广阔无垠,是策马驰骋的好去处。

一到水畔林地,伙伴们散开,庄蝶兄弟带赵由磬去抓鸟,赵端河在树下歇息,陪着他的老马,看人看景。

仆人在身旁煮茶,各式糕饼、茶点摆上,不远处,赵由晟在教陈郁骑马,用的是赵庄蝶那匹短腿小土马。

陈郁骑在马上,身穿一件朱色风袍,在青绿中仿若一点红,他专注抓握马缰,赵由晟紧随在侧,时不时指导,专心致志,他的身姿看起来特别高大。

仆人将茶煮好,递来一碗,赵端河吹去茶沫,呷上一口。

原来在教陈郁骑马,我还想他去哪了。赵庄鲲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手里也端碗茶,望向前方空地上的两人。

他俩感情真好。赵端河有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两人不是同学也不是邻里,交情却很深厚。

可不是什么好事,身为宗子,跟商贾交往过密,要招人耻笑。赵庄鲲吹吹热茶,茶香扑鼻,就是陈端礼的儿子也一样。

赵端河说:陈端礼多年前就被朝廷授予承节郎,他家早就是官户了。

赵庄鲲把那碗茶一口喝去大半,用舌头舔嘴角茶沫,嗤道:端河老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朝廷最忌讳我们与巨商,地方官吏勾结,指不定哪日,谋反罪名就往头上扣。

要抓也是第一个抓你,轮不着由晟,你看你家的刀枪棍棒有多少。赵端河笑语。

胡说,老子家连枪头都得用木头造,抓个鬼哦。赵庄鲲把眼睛瞪得老圆,堪称义愤填膺。他这人爱武,好舞弄刀枪,不是个合格宗子。

阿剩,我学会骑马了,你看。

陈郁驾驭土马,沿着水畔绕一圈,又骑向赵由晟,在马上兴奋道。他欢喜地把头仰起,笑容满面,如果是墨玉看到他此时的模样,也要吃惊她家小郎君原来如此活泼。

不错,双腿不用夹太紧,身体微微前倾就行。

陈郁听从,调整姿势,于是他马上身姿也有几分飒爽了。

赵由晟跨上他的朱马,轻快跟上,他执马鞭指前面空旷的草地,对陈郁说:到那儿跑一跑。

草没马腿,四周芒草摇曳,少年相随,风猎猎,拂动他们的衣袍。他们在马上交谈,陈郁笑语宴宴,他们一起跃马登高地,赵由晟留意跟随在后的陈郁,用心指导。

还是第一次凭自己能耐,骑马登上高地,陈郁兴头起,趁赵由晟不注意,他突然策马从高地奔下,回头笑道:阿剩,追我呀!

他已经将马驾驭得很好,可谓聪慧,风吹动他的发,与及系发的长长红头须,他的笑声朗朗。

他在马上欢乐的样子,看得由晟入神,以致忘记追他。

陈郁的马没跑出多远,他让马儿放慢脚步,勒缰回头,等候赵由晟。赵由晟不慌不忙前来,马蹄停驻,他单手扯马缰,另一只手搭在腿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不羁的神态来。

阿剩好慢啊陈郁留意到由晟的紫袍里边,穿了件香色的衬袍,那衬袍只有袍摆露出,他紫袍下是骑马专用的三襜,真讲究,还有他的马靴很新很亮,靴筒裹紧他修长的小腿,真好看。

陈郁以马鞭指向前方的树林,意犹未尽说:阿剩,我们到那里去,比谁的马跑得快。

由晟没动,反而下马:不骑了,在这里歇一歇。

陈郁以为他兴意阑珊,失落问:为何不骑了?

由晟坐在小土坡上,马鞭搁大腿上,他说:你才学会骑马,别给摔着。

陈郁坐在赵由磬身旁,拔根芒草,拿手中玩,温顺应了一声:嗯。由晟借庄蝶的马来,教他骑马本是好意,要是他因此摔伤,回去不好跟爹说。

夜幕降临,林家田庄的屋舍较简陋,比不得城中居,不过在这群养尊处优的少年看来,换个不同的环境住,也是件趣事。

油灯点起,照在熏黑的木墙上,窗外风声呼叫。

赵庄蝶穿着入睡的衣物,跑来陈郁房中,见赵由晟没在,问他:由晟呢?阿兄找他下棋。

他在隔壁,没睡这里。陈郁躺在被窝里,他双脚软绵,不大想起来。

往年由晟是跟他睡一间房的,所以庄蝶才来他房里找人。

庄蝶邀他:小郁,来玩吗?

陈郁无奈回:我不去了,脚使不上力气。

香药丸子吃了吗?庄蝶知道他老毛病犯了,也知他带着药。

刚服下。陈郁此时还满嘴苦涩,他用温水服用,没有蜂蜜水中和药丸的苦味。

庄蝶走前,叮嘱:小郁好好歇息,要是不舒服就喊我们。

他将房门轻轻关上,他们就住在隔壁,很近的。

陈郁裹着被子,听庄蝶走远的脚步声,随后,外头传来伙伴的说话声,也有赵由晟的声音。陈郁合目休息,他感到疲乏,很快睡去,睡眠中,陈郁似乎做了一个梦,不安又焦躁,他感到身体闷热难受,不由自主用脚踢开被子,但被子很快又被人拉上。

陈郁睁开眼睛,见到坐在他身旁的赵由晟。

赵由晟低头在帮陈郁拭汗,见他醒来,说他:你梦见什么?流了许多汗。

陈郁记不得梦里的事,懵懵问:阿剩,我喊起来了吗?

是不是做噩梦,把睡隔壁的由晟吵醒了。

没有。赵由晟收回手,仍保持侧身的姿势,他问:脚还难受吗?

显然庄蝶已经将陈郁老毛病犯了,先行睡下的事,告诉了赵由晟,也许他就是因此来探看陈郁,并发现他在做噩梦。

陈郁摇头,现下倒是不酸了,似乎每次服过香药丸后,确实有点作用,他温语:阿剩,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往时入睡,身边总有人陪,墨玉还会帮他掖被子呢,此时屋外漆黑,田庄远离城区,觉空寂无垠。

怎得,不敢一人睡?外头风声是有些大,赵由晟想他是不是害怕。

院子好静,大家都在入睡,可是我睡不着了。如果赵由晟一走,屋子就只剩他一人,想想都觉孤单难熬,陈郁毕竟常有人相伴。

此时不知是什么时辰,静得只有风声。

昏暗灯火下的少年,低垂的脸庞看不出神情,他帮陈郁掖了掖被子,声音听着低沉:你睡吧,我不走。

听到对方要陪自己,陈郁安心,闭目想睡,但他又忍不住跟赵由晟说话,阿剩,你冷不冷?

赵由晟外袍已经脱去,显然也是准备上床睡觉的,他只穿着衬袍,寒夜衣薄,他靠在床的另一头,没和陈郁头并头脚并脚躺一起,他手里拿本书,头也没抬,说:屋中暖和,不冷。

屋里燃有火盆,用来取暖。

陈郁拉拉被子,将身子侧向背光的一面,看得出他在做入睡准备,好一会没有声响。他看似睡着了,等赵由晟起身要探看,又见他回过头说:阿剩,给我讲讲话本里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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