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你这是害怕我出事

胡说、胡说八道仲文琢恼得转身就走,你这个人早点死了,我就能早点回到京城,何苦在这里受罪

好好好你要去就去我在越城反而轻松

顾言蹊撑着头看他发丝下通红的耳朵,眨眨眼:我知道了。

仲文琢走出大门,赌气的把大门砸的哐哐响,顾言蹊好笑的摇摇头,正要将地图装进行李,只见紧闭的大门又被打开,仲文琢探出个小脑袋。

你现在求我,我还能勉强答应你一起走。

文琢啊,我怎么觉得你好久没叫我夫人了。顾言蹊憋着笑,逗他,也好久没叫何正戚大将军了。是不是对我和大将军有什么意见

哼,你愿意自己去就自己去,我才不管你

仲文琢的小脑袋嗖的缩了回去,惹得顾言蹊忍不住大笑起来。

当日下午,顾言蹊便收拾好行李,带着井重锦手下八十多号人,还有程易提供的二十精兵及数套精良装备,离开了越城,进入兴安山脉西侧。

仲文琢硬是没出城送人,躲在城墙上偷偷摸摸的看,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带着满身怨气去找程易要信。

而当他看完那封信,竟是和程易一样满头雾水。

为何要越城卫做这些事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言蹊不是漫无目的寻人的。

委托人不会给他自身认知范围外的提示,晏城战败后,蛮族在中原腹地大肆掠夺,致使大庆根基动摇,天子驾崩。

东宫继位后,神武大将军从兴安山脉逃出,带来了恭王战死的消息,并表示要效忠新皇帝。可新皇帝并不相信何正戚,反而逼迫他交出军权。何正戚不从,索性率领边关三十万大军,高举东宫杀弟弑父的大旗,打入京城。

而何正戚逃出兴安山脉之前,神武大将军府的人就已被接走,只有委托人被关在院中束手就擒,后来更是被新皇帝抓到投入大牢,直到死亡。

在这种情况下,顾言蹊只知道恭王打了败仗、恭王死亡、何正戚逃生、何正戚造反这种大而朦胧的消息。

想要找到晏城败军们藏身之所只能靠他自己。

天色渐晚,顾言蹊嚼着干粮,在火堆旁摊开地图,继续查看。

兴安山脉面积虽大,但能容纳晏城败军的地方并不多,他的手指在晏城、兴安山脉、越城中徘徊,忽的眼前一亮。

就是这里

漆黑的山林中,人类的呼吸声与火焰燃烧声融为一体,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几个高级将领围在中心的火堆旁,瞪着通红的眼睛。

殿下,何正戚老早就和东宫交往甚密,这次打晏城也是他的注意,说不定是他背地里搞的鬼他跑的太快了

你少说点,他要是逃回沉鹿关,好歹还能保北方不失,若是也跟着我们跑进这深山老林,大庆就完了

回沉鹿关又怎样谁知道这老贼是不是还和蛮族勾连

够了何将军父子为我大庆守了数十年边疆,怎会背叛如今最紧要的,就是找到容身之所,这两千人必须尽早安顿

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众将领寻声看去,顿时闭口不言。

是恭亲王。

恭亲王穆璟今年不过二十二岁,但他自十四岁上战场以来,百战百胜,若不是年龄太轻,或许就要将何正戚的天下第一战神之名夺走了。

但他长得却不如这名声一般凶恶,反而硬挺俊朗,放在京城如林的俊才中也颇为突出。

干脆利落的止住了部下的争执,穆璟大手一挥,在面前的军事地图上点了下去。

我们去这里,蛮族找不到这里来

众人低头看去,不由得齐声惊呼。

虎涧渊

井重锦凝眉道:这地方除了专门的猎人,根本不会有其他人涉足,

顾言蹊笑道:连你都这样想,格斯尔大单于自然也会如此思考。

晏城败军的人数不少,想要长期安顿必须找个地势开阔,有水有住所之处。

虎涧渊满足了所有条件,一有必要,我们还能从晏城后方出山,与外界联系,回到沉鹿关。穆璟继续解释。

他手下的将领一脸迷惑:那为何不直接越过兴安山脉,到越城来呢

你看这里。穆璟顺着地图上一条细线划下,那条细线成弧状,似是有人用勺子在上面印下一个弯弯曲曲的痕迹一般,这条路叫裂道。地图上虽不明显,但却是一块相当宽阔的空间,直接将兴安山脉割裂成两半。

他点了点那被围起来的圆弧状区域:从晏城跑进兴安山脉,我们只能进入此处,而这条割裂山脉东西的裂道,我们早已探过

定有大量蛮族驻扎

原来如此,井重锦惊叹道,若非先生指点,我是万万想不到这些的。

我不过是想的东西较多而已。顾言蹊摇摇头,打算收拾东西。

我来吧。井重锦想要帮忙,手指接触到地图时却忽的反应过来,满脸惊乍,顾公子,你怎么知道晏城兵败的消息

顾言蹊轻轻一笑,将地图收起,却并不答话。

夜深了,快睡吧。

他还要准备准备,带着晏城那目标庞大的残兵败将冲破蛮族的包围圈。

第5章国士无双(5)

井重锦牵着马艰难的在山中跋涉,抬头看向前方的顾言蹊。

他不是很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在山林中行军,马匹只会拖累行军速度,可顾言蹊却严令全体将士不准抛下马匹,若非对方总能找到合适的道路前进,此时必然早已人心浮动。

艰难前进七八日,眼前豁然开朗,他们走入了一条平坦小路。

这条路足以令四马并行,其上有怪石嶙峋、落叶遍布,东西两侧绵延不知多远,而南北则是被陡峭的崖壁或是山峰围住。

这就是裂道井重锦看到这自然造就的地形,问道。

不是,顾言蹊答道,我们还要往前走。

多日行军,旁人早就狼狈不堪,只有顾言蹊这个人,莫要说他的衣服,就连他的白马都是一尘未染,站在几十个大老粗中间,显得特别突出。

我们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果不其然,他们驱马沿着这条路再疾驰三个时辰,便见到了地图上的那条分界线。

裂道最窄的地方也足有五百多米,就算是骑兵也能施展的开,他们来时的那条路好似溪流入海一般,在这里不值一提。

但此处似乎并没有驻扎着蛮族人,众人谨慎的在周围打探一番,带来了这个消息。

你们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找大将军。顾言蹊思考片刻,道。

这怎能行众人大惊失色。

并非是我要抛下你们,只是想要救出大将军,你们就不得不留下。

井重锦不知其意,却见顾言蹊指了指那小路南北两侧的断崖,轻声道。

我有一策,尔等且附耳过来

井重锦牵着白马,听着耳旁士卒们惊叹之声,看着顾言蹊的背影消失在对面的丛林里,他忽的发出长长的叹息。

gu903();郎千户,我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