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那我一定不会再打开那个副本。
不!是看一眼都不会!否则我也不会遭受到这样的事情!
叶怀瑾虽然在心中对着系统持续性的重拳出击,但是却也心知肚明,自己不得不站起来,解决掉这件事情。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想要退出就可以退出的了。
谁知道系统会因为他的想法而做出什么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而经历过费奥多尔多次的淳淳教导,哪怕不需要费奥多尔开口,叶怀瑾也已经学会了举一反三。
当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别人的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回答方式是把这个问题像是抛皮球一样,再抛回给对方。
“那不如,你猜猜我有什么预谋吧?”
费奥多尔轻柔道,葡萄红色的眼脸垂了下来,连带着他如墨一般黑的青丝也垂了下来,冰冰凉凉的垂落在中原中也的手上,中原中也却好像被他烫伤了一样,差点捏不住手上的簪子。
稍微的躲闪了一下。
中原中也越是退缩,他就越是大胆:“你说我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挡住那扇门,又为了什么,一定要找到那柄剑呢?”
明明费奥多尔唇角噙着的微笑,那么温柔而又优雅,一点也不显得咄咄逼人,但是却听得江户川乱步和中原中也节节败退。
因为就好像是费奥多尔说的那样,中原中也的心中仍然存在一丝的疑惑,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来逼问费奥多尔。
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成是费奥多尔的居心叵测,唯独这两件,是唯一奇怪的地方。
如果费奥多尔真的如同中原中也所说,只是高高的站在局外看着他们的局外人,明明他可以袖手旁观看中原中也被原著人物戏弄,也可以隔岸看着江户川乱步因为剑的缘故被原著人物追逐,他又为什么要在不必要的时候,出手呢?
所以虽然之前中原中也开口问过费奥多尔一次,却又仍然不敢真正的确定。
直到这一次他和江户川乱步一起被丢进了黑雾群,而费奥多尔被排除在一切的危险之外的时候,才敢大胆的来推测。
他真的藏有异心。
其实说起来,不光中原中也好奇,叶怀瑾也挺好奇的。
于是在中原中也沉默的时候,叶怀瑾在精神世界小声的问费奥多尔:“是哦,陀,那个时候,你是为什么会答应我呢?”
在之前,要帮助中原中也假扮花魁的时候,其实涉及到了一系列弹幕有可能会误会崩人设的问题,所以叶怀瑾挣扎了许久,才跟费奥多尔提及。
谁知道费奥多尔轻而易举的答应了,并且很有耐心的给叶怀瑾支招。
只是在最后的时候,费奥多尔曾经笑眯眯的又问过叶怀瑾:“叶君,你真的要去吗?”
而刚刚,在中原中也来之前,费奥多尔又对叶怀瑾说过:“也许,他有可能……是来杀你的呢?”
这一系列的动作其实逆驳的很厉害。
就好像在一次又一次的跟叶怀瑾确认,故事真的要往这个方向走向吗?
叶怀瑾觉得好奇妙,刚刚中原中也并没有问的时候,他还并没有想到这一茬,结果中原中也一问,难道是——
陀是个大天才?!早就在一切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了结局?
所以在看着形式捏人设?!
轻而易举的从叶怀瑾的眼中看出了这句话的费奥多尔莞尔道:“叶君,你想要说的所有事情,都写到你的脸上了哦。”
什么!又被看穿了吗?!
叶怀瑾忍不住的揉了揉脸蛋,感觉到了莫名的羞耻:“陀!好像我又又又又在你面前卖蠢了。”
“没有。”
与其说又又又看到叶怀瑾卖蠢了,不如说,费奥多尔早就已经习惯叶怀瑾在他面前犯蠢了,他托着腮看着叶怀瑾道:“不过确实确实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那件事情,只是单纯因为叶君你那个时候很想去,所以就答应你了。”
双向的选择保留一个后退的余地,在费奥多尔的眼中,向来是无关紧要的。
因为对他来说,所有的事情都只是随心所欲,一切事情的发展都不过是顺着他想要的路线走去。
将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那么稍微的偏差,并不重要。
“!!!”感叹号几乎都要从叶怀瑾的眼中冒出来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有点话要说。
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盯盯的看着费奥多尔,很有点感动,“虽然但是,下一次我这么任性的时候,请陀你立马的打醒我好吗,不要纵容我!”
好像我说什么,好像他都会相信。
好骗的人。
费奥多尔看着叶怀瑾几乎会发光的眼眸,淡淡的想道。
与此同时,中原中也被问住了,江户川乱步却从后面探出头来,他的眼睛弯着,疑惑的歪了下头:“你是在偷换概念吗?”
“一定要存在事情的绝对吗?费奥多尔,你好像把一切都引到了极端上吧?”
“纯粹的善良和纯粹的恶是只有笨蛋才会做的事情吧?就好像是说谎一样,怎么可以把谎言说的栩栩如生,在七分假之中掺上三分的真实,那么虚实就直接混淆了。”
“就好像是你所谓的……你是为了什么挡住了那个门。”
“如果在这个故事中一定要存在一个反派,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是一个笨蛋的反派。”
那么你为什么会挡住那个门,为什么不能是七分假里的三分真呢?
江户川乱步说的话信心十足,好像一早就已经看破了一切,淡定自若的很。
中原中也下意识的看了眼江户川乱步。
在进入到这个副本以后,江户川乱步给中原中也的个人印象,从来就都是不靠谱和跳脱压倒性的占据优势,唯一能让中原中也感受到江户川乱步的成熟和稳重的就只有刚刚在黑雾之中。
江户川乱步锐利的切断了黑雾,找到了他的致命弱点。
要知道那个时候江户川乱步离黑雾很远,在中原中也跟它近身战斗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的弱点,在江户川乱步的眼中要经历过多少的演算,才能真正的推算出真正正确的答案。
而此时,江户川乱步侃侃而谈,半点也不像是在他面前卖蠢爬窗的傻子。
这个家伙真的不是在扮猪吃老虎吗?
所谓的异能力“超推理”真的不是他在装傻吗?
内心对江户川乱步的想法百转千回,但是中原中也却没有贸然的出声。
一时间空气中焦灼的气氛极速的上升。
【草草草!说好的尴尬剧情片场呢!我陀怎么又玩成了碟中谍!】
【你猜我我猜你,是不是反派对对碰!】
【果然乱步真的好聪明啊!完全给乱步跪了的感觉,虽然在之前看起来我的乱步很不靠谱!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请告诉我!谁才是最帅的那个男人!是他!江户川乱步!】
【我之前就不应该这么武断的呜呜呜呜呜,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虽然开头沙雕了点,但是后续乱步跟陀的争锋完全就不差啊!】
【虽然说他们确确实实是在说面前的这件事情!我怎么感觉他们其实说的另有隐情呢?】
【这个气氛看的好捉急啊!明明只有三个人!我怎么心跳跳的这么快啊!感觉一直都提心吊胆了!得不到陀的一句回答!】
【你陀!吊人口味有一手了!】
突然间,费奥多尔轻轻的笑了一下。
这一声笑彻底打破了原本安静的氛围,费奥多尔的眉眼弯弯,眉眼处都盛着屋外细碎的月光,他轻声说:“江户川侦探,如果想要定我的罪的话,作为一个侦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应该做些什么吧?”
“不知道你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寻找到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的证据呢?”
他的尾音微微上翘,含着轻微的笑声,显得优雅又温柔。
落在了江户川乱步的耳畔,却让江户川乱步气得鼓起了脸颊。
江户川乱步生气的想,要不是在这个副本里他的异能力被剥夺了,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让费奥多尔有这么说话的机会呢!江户川乱步大人一定在第一瞬间就戳穿他!
可是——
在强烈的信念之下,江户川乱步突然想到了在高塔的密道里,费奥多尔神秘莫测的脸庞。
昏暗的笑道里,火苗在细密的燃烧下跳动着微弱的光芒,橙红色的眼脸映亮了费奥多尔苍白的面颊,偏生什么都不如他那一双葡萄红色的双眸娓娓动人。
他启唇轻笑着问:“江户川君,可是你是为什么会知道这条密道呢?”
为什么守塔了数十年的守塔人都没有发现的密道,江户川乱步会发现呢?
那时候江户川路乱步极力的抗拒这句话,所以在想不出以后,果断的切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去仔细的思考。
是啊,为什么呢?失去了异能力的乱步大人是不应该这么轻易的看破这些的啊,乱步大人如果没有异能力的话……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吗?
可是可是,刚刚在与中原中也战斗的时候,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会这么快速的联想到解决的办法吗?
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会站在这里吗?
江户川乱步再抬起头看费奥多尔的时候,灯光无情而美丽的落在他的身上,衬得费奥多尔华章满身与,特意显露的缺点也满身。
在那一瞬间,江户川乱步无措的发现,在失去了异能力以后,他好像也能够使用异能力。
难道是,社长在骗我吗?
“他要判定你有罪需要证据,我不需要。”中原中也突然锐利的出声。
他抬头打量着费奥多尔,冰蓝色的眼眸宛如翻涌着跃动着的冰川:“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反派,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当这个反派吧,至于是对还是错,试过了才知道啊。”
“陀!!中原君他好凶!!”叶怀瑾在精神识海忍不住吐槽。
费奥多尔无所谓的耸了下肩:“也许中原君入戏了呢?”
看着江户川乱步,他唇角忽然挽起一抹微笑:“叶君,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里,要不要也陪我演一场戏呢?”
叶怀瑾茫然道:“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