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叫嚣着的他完全不能理解的灵魂。
可是费奥多尔从前遇见过太多的人了,其中不乏有人对他一见钟情,用纯白的爱试图去打动他,可是最后的结局往往是扭曲而恶毒的。
甚至于,往往越是纯洁的灵魂发生了扭曲以后反而会是最偏执的人。
费奥多尔曾经有过一个任务,任务是扮演一个富家公子潜入舞会,窃取到一位伯爵手中的信息,而那个舞会的切入点就是那个伯爵唯一的女儿。
伯爵唯一的女儿天真浪漫,穿着一身如雪一样的长裙,被称为当地纯洁的好像是天使一样的女人。她在舞会上对费奥多尔一见钟情,开始了猛烈的追求,妄图用鲜花跟宝石打动费奥多尔,让费奥多尔侧目。
那个时候果戈里打趣费奥多尔果然长了一张吸引人的皮囊,无论是谁甚至都不需要了解费奥多尔的性格跟人,都可以直接的因为费奥多尔的脸而一见钟情。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对她的行为并没有很在乎,毕竟这对他来讲只不过是一个任务罢了,等到窃取到了情报就是他销毁这个身份毫不留情的走人的时候。
但是费奥多尔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任务进行了一个月,而等到一个月后他准备抽身走人的时候,在他居住的酒店房间里看见了那位所谓的纯洁无害的伯爵的女儿。
她手中拿着刀一刀一刀捅死了来为费奥多尔退房而收拾房间的仆人,仆人因为死不瞑目而致死也瞪大了双眼,身上流下来的血染红了伯爵女儿雪白的长裙,猩红的刺目。
果戈里在费奥多尔的身后轻快的吹了一个口哨:“哇哦,阿陀,这位小姐对你的爱简直热烈啊。”
在听到果戈里的话以后,伯爵女儿停下手,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哐当一声,是匕首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伯爵女儿把如同海草一样浓密漂亮的头发挽到耳后,手上沾染的猩红血渍蹭到了雪白的脸蛋上,她痴痴的笑着看着费奥多尔:“费奥多尔先生,今天我来找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告诉我,你已经准备要走了!我真的是太生气了,忍不住就惩罚了她一下,你说我做的对吗?”
费奥多尔冷漠的看着他,葡萄红色的眼眸映射出她癫狂的模样,半点都没有波澜。
倒是果戈里叹了一口气:“啊啦啊啦,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管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阿陀都不会侧目的啦。”
伯爵女儿听到他的话以后,却瞬间就流下了眼泪咬牙切齿道:“不可能!我可是伯爵的女儿!费奥多尔先生你不就是为了窃取我父亲的情报来到这里的吗!我不是你接近我父亲的最好的手段吗!你为什么哪怕假装骗一骗我都不愿意!”
“我明明是这么的爱你!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热烈的爱过哪怕任何一个人,你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忽视我的爱!“
“你甚至要走!你甚至要走!留在我的身边不好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要把你留下来!留下来让你偿还我的爱!把我给予你的全部都还给我!“
说着,她的手中握住了一柄匕首,直接朝着费奥多尔的胸口刺了过去。
笨拙又蠢钝。
在靠近费奥多尔的那一瞬间,就被费奥多尔的异能力给吞噬了,在那一瞬间,立马失去了生命。
果戈里啧啧称奇:“哇,你竟然真的这么果断的就杀掉了她啊,她也太惨了,甚至连死都没有碰到你欸啊陀。“
费奥多尔扭头看向果戈里:“是你教唆的?“
果戈里挑眉看他:“这件事情怎么能叫做教唆呢,她本来就爱你,我只是放出了她内心的魔鬼而已啊,她本来也想要这样对你。“
“不过很遗憾欸。“果戈里叹气道,”明明我之前很期待的,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起来还算是干净的样子欸,怎么还没教唆几句就变成这样了呢。“
费奥多尔垂下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伯爵女儿的死状。
长发落在她的脸上,沾染上了鲜血,宛如从炼狱中走出来的恶魔一样。
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伯爵的晚会办得极尽的盛大,璀璨的灯光几乎要照亮黑夜,她穿着如雪一样的长裙从楼梯上走下来,看着费奥多尔的眼神亮的好像是星星。
“人类本来就是这样的生物,越是纯白,越是容易变得纯粹的黑色。”
尤其是因为没有看过人间而存在的纯白,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等到亲眼的看见所谓的世界的真相的时候,就会突然间倒塌。
果戈里笑了下:“我曾经听过一句话,知世故而不世故,阿陀,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存在这样的人吗?”
费奥多尔扫了他一眼,葡萄红的眼眸比鲜血更斑驳:“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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