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衣袂发丝翩飞中,萧玉和秀美的容颜若隐若现。

萧玉和见了队伍里领头的那个人,绷着已久的面容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将飘飞的发丝揽到脑后,心中恨不得立马跑去那人身边,但瞧着他身后的人群,萧玉和到底还是忍住了。

江边飘着一股米汤的香气,老远就能闻着,把一群饥肠辘辘的流民弄得只顾吞咽口水,肠胃里敲锣打鼓地欢腾。然而,米汤的香气中还掺杂着另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熏的人胃口全无。

一香一臭交杂,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段枢白把枪扔到一边,大步向前将心爱的夫郎揽进怀里,宠溺地笑道:玉和。

萧玉和贴在他胸膛,甜甜道:夫君。

萧玉和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道:夫君,玉和已经让人在江边熬好素菜粥,让流民们喝一碗粥再上船,对了,玉和还让人去买了一批药材,一部分堆在船上,一部分我已经叫人熬了防治疫病的汤药,让流民们都喝一碗。

段枢白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我家玉和想的真周到!

段枢白忍不住将自家玉和抱进怀里揉揉,两人交颈相拥,心中皆是欢喜无比,突然间一股刺鼻的味道从萧玉和身上传来,段枢白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嫌弃道:你这是什么味啊。

被嫌弃的萧玉和气狠了,一拳捶在段枢白胸口,踮起脚尖张开右手伸到对方鼻子边,强迫对方闻自己手中浓浓的药材味。

你这是要熏死你家夫君吗?

你敢嫌弃我,你混蛋!

两人自是打闹了一番,刚刚那群见段枢白利落杀人的流民们对此目瞪口呆,所以嗜血成性什么的,果然是造谣。

段枢白走到符千席身边,指使道:你不是心系难民吗?你不是很有本事吗?现在就让你来安排施粥施药事宜,让我见见你的本事。

符千席沉着脸没有回答,默默做事去了,今天见到的场面,带给他很大的震撼。

流民们排成长队,有序地领粥喝药汤。

段枢白站在风口,一阵江风吹过,他又连打了数个喷嚏,他喃喃说道:是谁在念叨我吗?

一江之隔的张长乐咬着笔尖,看着窗外天色-欲哭无泪:将军,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第36章安置

让所有的流民都喝了米粥汤药,暖了暖肚子后,段枢白安排人员组织流民们上船。

孙太守夫妇来送他们。

孙智心感叹道:兼州流民的事情终于得以解决,虽然付出了些许代价,但也比之前预估的要好。

段大人,我准备了一船粮食,这是宣州百姓自愿捐给难民的,你帮我收下吧。

段枢白笑着点头:我代表流民们谢谢宣州百姓和太守。

对了。段枢白突然提起:还请孙太守不要让人多说起阳州收容流民的事。

各州都对流民拒之门外,就阳州兀自主动收容流民,若是大肆宣扬出去,恐怕引起人注意。

孙智心了然地点头:放心,我不会多说的,段大人保重。

段枢白含笑道:孙大人也保重,对了,若是后续还有兼州流民,同样可以送来阳州。

段枢白与孙太守告别完毕,帮扶着流民们排队上船,有些腿脚不灵便的,他直接给人抱上了船,其中那个最先站出来跟随他的老妪,名叫井淑云,井老太连着拐杖被他扶上船,井老太连声感谢:多谢段将军。

听着周围的士兵们称段枢白为段将军,他们也跟着这么叫,叫他段太守,总觉得不够英勇。

五艘大船使离了码头,装载着六百余名兼州流民以及一百多名建兴官兵,一路趋江使向了阳州。

船上的流民或蹲着,或坐着,或靠在船板上,有些第一次坐大船的甚至还很新奇,在甲板上东张西望。船身一路向前越使越远,宣州的码头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江中的冷风吹得船上的旗子猎猎作响,流民们喝了热粥,心里暖洋洋的,一点都不惧着江上寒风。

玉和,你要去船舱里休息吗?我怕你晕船。

段枢白站在萧玉和面前关心道。

萧玉和摇摇头:我没事,我这次没吃什么东西,应该不会晕船,你别担心了,我给一些生病受伤的流民诊脉,帮他们处理一下伤口。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撑不住了就告诉我。

萧玉和点点头,蹲在地上,给躺在地上哀嚎的流民们看病治伤。

流民们瞧见这个清雅如仙一样的小公子不仅医术高明,而且他还是将军夫人,段将军愿意收容他们前往阳州,将军夫人还给他们治病,这对夫夫可真是菩萨心肠,听段将军说,宣州的孙太守还送了一船粮食给他们,这朝廷里面,也是有好官的呀。

他们先前居然还怀疑段大人意图沉船害人,可真是太不识好人心了。

我想看、看船外边的水

一个还不及段枢白大腿高的矮冬瓜在他旁边叫嚷道。

段枢白笑了一下,顺手将这个瘦弱的小男孩抱起来,让他趴在木板上看外面逐渐后退的江水,江水中波涛滚滚,浪花一朵朵盘旋而起,水里时不时还有张开嘴的鱼冒出头来,一些渡江调皮的鸟儿,斜飞着翅膀掠过水面。

他怀里的小男孩欢呼道:有鱼,有鱼!

飞过船的大鸟在他们头顶鸣叫。

等小男孩看够了水,段枢白将他放下,让他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小男孩的父母忙局促地说道:谢谢将军。

小男孩也睁着水灵的眼睛,冲他一笑:谢谢将军。

段枢白勾唇,摸摸他的头:不用谢。

坐在不远处的符千席叼着一根枯草,心下对这对夫夫彻底改观了,其实这个莽夫将军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差劲,跟着他们去阳州,在他手底下办事,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嘛

他脑袋里突然一声响,曾经立下的誓言在脑海里回荡:我符千席就是累死饿死睡猪笼,也绝不会为你办一丁点事!

符千席将口中的枯草吐出来,侧躺在船板上眼珠子转了转,其实,到了阳州,若是段枢白对他以礼相待,奉为上宾,让他违背誓言也不是件难题。

段枢白肯对他那般礼贤下士,事情也是可以转圜的。

符千席就这么在心里愉快地决定了。

萧玉和突然泛起恶心,头昏目眩想要站起来却一个没站稳,的段枢白连忙从身后抱住他,萧玉和没有控制住,直接吐了他一身,段枢白将人拦腰抱起,对正在被萧玉和治伤的流民说道:我家夫郎晕船,我要抱他去船舱了休息了,等到了阳州,再让大夫疗伤吧。

流民们受宠若惊:我们的病不碍事的,将军快抱着夫人进去歇息吧。

萧玉和晕船严重,段枢白在一旁心疼不已。

萧玉和把胃里面的东西都吐空了,段枢白脱掉自己脏了的外套,蹲下-身子给他擦拭身体,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让他睡在软榻上:乖,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晕船就不要逞强,都怪我不好,纵容你留在外面。

萧玉和模模糊糊躺在软榻上,难受的眼泪逼了出来,他弱弱的喊道:夫君,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