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感觉在心底攀升,张长乐突然觉得眼前的段枢白有些陌生,和几年前的段将军相比,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这种变化是极其突兀的,可是这两年经历过的事历历在目,这种突兀的变化却是有迹可循
张长乐沉思,要说还是自打夫人被赐婚给将军后,将军那时的变化最大,果然是成了家的男人,就和以前不一样的么?
咱夫人生得俊美,和夫人待久了,将军的样貌也越来越出色,和几年前的糙汉样比,全然不似一个人,莫非和模样好的人多待待,好样貌亦能和可怕的瘟疫一样互相传染?
张长乐默然在一旁感慨万千,一脸唏嘘。
段枢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人的样貌,大多还是要受他本身的气质影响,有时对着镜子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
长乐,你一直盯着本将军作甚?虽然不知道张长乐他在想些什么,但是被他恶心吧唧的一通猛盯,那无法忽视的灼热目光,让正在吹江风并打算喝一口烈酒的段枢白有些受不了。
酒,他还是要喝的。
饮下一口烈酒后,段枢白斜过眼来,反盯张长乐。
被段枢白那凌厉的凤眸一扫,张长乐心有戚戚然,一边感叹到他家将军越来越有威势,一边耍无赖似的粲然一笑,嘴巴上抹了蜜,在马屁股上那么一拍,将军啊,长乐见着你,可是觉得越来越英俊了。
怪不得四州漂亮的小姑娘恨不得爬上将军的床,哪怕是没名没分也不在乎,只是他们将军对夫人一心一意,那些芳心注定是要碎了一地。
陡然见到将军的俊容,长乐也不禁为之一震。张长乐摆出一脸的心神向往之神色,为他的马屁努力添砖加瓦。
奈何一巴掌拍在老虎屁股上。
段枢白被他恶心得够呛。
老板娘没追到,他的副将却变得神神叨叨,昨天还让他逮着他看小话本,难不成也是被颜大师的话本影响到了?
论杀人于无形的兵器话本小说。
他身边两个亲密的人,都败倒在这一强大而又可怕的武器之下。
真可怕。
张长乐瞥见他家将军那一副宛如吞了苍蝇一样的面容,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调侃道:将军最近色如桃花啊!
段枢白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声音也越来越低沉,带着一股威胁的狠意,咬牙切齿道:张长乐,你是不是最近身后点了一盏孔明灯,人也跟着飘上天了,胆儿肥了是不是?色如桃花,用这个此来形容我?
眼瘸得去医馆治治。
你要是没事干,咱们去比比腿脚功夫。他腿痒,想踢人。
张长乐连连摆手,继续在老虎嘴边拔毛,将军啊将军,新阳城的桃花长新枝了,含苞待放的粉色花骨朵晃得人眼热,城里桃花朵朵开,将军您今年身边的桃花运也是接连不断长乐有件事情要给您说。
段枢白嘴角一抽,有屁快放。
说正事前还要铺垫这么多,这拖拖拉拉的性格,他的副将是怎么养成的?
张长乐脸上笑得和一朵花一样,揶揄的神色从眼神中流转出来,刚刚有守卫来报,咱们新阳城里来了一群美人,容州的摄政王派人送过来的,他不愿同将军交恶,特意送过来十数名貌美佳人求和。
段枢白听后面无表情。
美人计啊美人计,将军,那十数名美人,还个个都是貌美的双儿,能歌善舞,才貌双全,也不知道聂琨那厮是怎么找出这么多漂亮的双儿
照张长乐想,聂琨也是够邪乎的,送那么多双儿过来。
听说那群美人都是双儿,张长乐差点没笑出声来。
去年将军和夫人那一场闹,还都是因为将军不喜欢双儿一事给闹得,现在聂琨送这么一群双儿来添堵,他不是想求和,是妥妥想来交恶吧!
段枢白和张长乐对视,张长乐眼中的揶揄不减,将军,这批美人要怎么处理,要不咱趁着夫人还不知道,全都给退回去?
要是被夫人知道了,这事不好弄啊。
段枢白眼神掠过张长乐那副等待看好戏的面孔,在心中冷哼一声后,面上颇为好笑地瞧着他,反问道:送过来给本将军的礼物,本将军干嘛要退了?
十来个漂亮双儿,这么稀罕的事,当然得留着。
张长乐呼吸一滞,将军莫非还想将那波美人收入帐中?怎么还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不管夫人了?
瞥见张长乐活见鬼了的惊恐神色,段枢白收回了对视的眸光,轻飘飘的继续吐出:温泉庄子不是要建好了了吗?把这群双儿都送过去,叫人好好训练一番,等庄子开业后,留在里面做店小二,不对,是服务员。
你不是说这群双儿能歌善舞吗?正好了,咱阳州人,最是少见才貌双全的双儿,到时候还可以让他们表演,在报纸上宣传温泉山庄,亦可以用双儿美人做噱头
笑话,送过来的资源,哪还有退回去的道理。
自然是要合理利用人力资源。
张长乐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如果此时他嘴里含了一口水,估计得喷出来。
把摄政王送过来的美人送去温泉山庄做服务员?
真是亏您想的出来!!!!!!
将军的思维,果然不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不就是送过来几个美人,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来和本将军费这么多口舌?段枢白用蔑视的眼神看了张长乐一眼,从气势上压过他,继而施施然地大步离去。
张长乐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有种好戏还没开场,却已经落幕的怅然失落感。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种被耍了的不爽感觉。
段枢白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长乐啊,你有功夫关心这种事,我看还是你最近太闲了,累积下来的一柜子琐事,你就帮元均他们处理了吧。
张长乐眼前一黑,天昏地暗。
前些天,将军还好好先生一样,鼓励他多空出时间,早点搞定老板娘,解决人生大事,如今翻脸不认账了。
都怪自己嘴贱。
萧若宁一行人来到阳州,他们这一路上,行行复行行,马车轱辘声不断,因着都是一群娇弱的双儿美人,侍卫们也不敢加快行路,生怕美人们经过风霜雨露,颜色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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